《卿本殊色,跟班太子妃》第265/453页


桑柔原本想道歉,顿了顿,后改口道:“来日,必有叨扰之时。”

顾珏笑:“孺子可教,这话我就爱听。”又说,“你应该不想我送,那我就先走了。”

桑柔点头,眼里有感激。

他是个通透的人。

待顾珏车马行向长街深处,桑柔抬头看了看春生楼的招牌,站了好一会儿,转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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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风渐盛,日光稀薄。

桑柔坐在台阶上,怔怔出神。

这样的情形有些熟悉。在詹京呆的最后一个重阳节,无边夜色里,她亦是这样一人枯坐等待。

一下竟已两年过去了。

时光容易把人抛,真是一点错也没有。

待终于听到有马蹄声渐行渐近,她猛地抬头,揉了揉眼睛,定定望向一处。

晚霞如火,长街绵延,一马载车在霞光中缓缓而来,车头坐着的两人她并不陌生,成持和府中车夫。

两人看到她,对视一眼,脸有诧异。

车夫勒紧缰绳,马儿步伐慢下,直至停滞。

成持下马,看了她一眼,回身打开车门。

顾珩躬身而出。

抬头一瞬,便看到不远处的人影。

她换了装。中午还是一袭素白男装,此时却是一身水色长裙,眸光灼灼,缀着余晖耀耀,望着他。

顾珩站在马车上不动。成持和车夫识趣地退出几丈远。

桑柔揉揉膝头,站起来,向他走去。

天边是一抹云霞绚烂如绸,他身形拔硕,被余晖拉出长长的影子,她直直走进他身影里。

顾珩就那样居高临下地将她望着,双眼染墨似的暗沉。

桑柔想要开口唤她,却忽觉喉头哽塞。

“穆……”方开口,耳边听得一声脆鸣,只见他拔剑的动作一如从前行云流水,飒然英气,可待动作落定后,锋利剑刃直指她喉头。

桑柔愣住。

他看着她,脸色无温,缓缓道:“阿琦死了。”

桑柔心头一个猛烈抽扯,身形晃了晃,才哑声说:“我知道。”

他说:“那你现在是回来解释不是你动的手?还是回来赎罪。”

桑柔心痛更甚,说:“都有。”

这样的对话方式,曾经也一度发生过在他们身上,那时她有多心伤绝望,此刻他便有多愤恨难消。

顾珩继续:“傅姝逼你的?还是根本就是她动的手?”

桑柔说:“都有。阿琦被下了药,发了狂,不识得我,要杀我,我防卫……”

那日情形历历在目,清晰如昨,因她夜夜梦魇,她手染鲜血,顾琦死不瞑目。

她咽了咽口水,却觉得喉头更涩:“我无意之中刺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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