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本殊色,跟班太子妃》第269/453页
光天化日之下,众目睽睽之前,她始终优雅有度,对她态度自然随和,人们都说,她有国母之气韵,知书达理,秀外慧中。
桑柔也这般想。可惜,顾珩不爱他。
顾珩曾经与她说,遇到她之前,他并未期待过爱情。王位上的人,不乏女人。
她问,不会孤寂吗?高处不胜寒,又没有人来嘘寒问暖。
顾珩笑,怎会没有。多少人溜须拍马,后宫无数,侍婢三千,会将他照顾入微。
她说,可是,爱情的满足感之一是来自付出不是吗?有了在意的人,有了牵挂,常常惶惶不安,却甘之如饴。
顾珩说,对。所以,如今我觉得志得且意满。
……
没有她,没有爱情,不见得顾珩生活会有多大变化。她只怕,怕他会寂寞,怕他的孤独无人可遣。
回到太子府后,除了名澄,便再没人来看过她。
再见顾瑜,纵使早有所预料,但真正对上她蕴恨的目光时,还是忍不住心痛。
这些都是他在意的人,同是对她施予过真诚善意的人。
顾瑜产后有些发福,但不过分,脸色润红,整个人焕发人妻人母的气韵。
可此刻,她双眼通红,目光锐利,步步向她逼近:“你回来之后还没去看过阿琦吧!”
她这样的开场白,让桑柔愣住好一会儿。
她点头。
“那今日我带你去看看他!”不容拒绝的语气,拉起桑柔的手就往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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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170.相思凭谁寄(10):就当是,成全我最后的愿望
没人敢阻挡,亦不会有人出来阻挡。
满山常青树,郁郁葱葱,木尤常青,人自消瘦。
顾琦墓陵旁的树相比其他要矮小许多。
新冢葬新魂。
“我知道是你中计而错手杀了阿琦。但是,我仍没办原谅你。他终归是因你而死,这样的罪责,你一辈子也洗不清。”
顾瑜蹲在顾琦墓前,手指轻抚着石碑,说道謦。
“他是一代骁勇能将,年纪轻轻,就斩获无数功绩,他将来该是一生戎马,荣耀加身的英豪,可如今……”顾瑜的眼里痛恨夹杂,但说话缓而斯理。与身俱来的高贵与后天养成的优雅让她不会同市井妇人那般破口大骂,但字字千斤,满是谴责。
是,她说得不错。
若不是她自作聪明想去打探傅姝的下落,心急而计疏,不会让对方有机可趁,不会让顾琦死于非命。
桑柔在顾琦墓前跪下。无声中任泪如雨下。
顾瑜看了她一眼。
“阿琦的死因,三哥将它压下了。如今,除了相关几人,其他无人知晓。穆缜说,那一刀是经你的手刺进去的,可桑柔,你怎么下得了手?纵使你被桎梏,但怎么会连眼前的人是谁,你一刀下去,将刺中哪里都不知晓?”
桑柔无法回答,原因她没法说,说出一个解释,解决一个问题,就会牵扯出更多的问题,而那些事,她没办法说出口。
日已西沉,凉风从天边卷起,扫过郁郁青青的灌木,簌簌作响。
墓前的桑柔似也成雕塑般,一动不动,顾瑜已经离去,她全程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