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本殊色,跟班太子妃》第362/453页


“还有还有……”

琳儿在华栖身后碎碎念,华栖的思绪却已飘远。

她是自小便听说了叶广泽这个名字的,一方勇将,战功无数,年轻有为,相貌堂堂,仿若用尽时间最美好的词来形容他都不为过。

只是初遇到他之时,她尚不知情为何物,只觉得他好似和传闻中有些不一样。

那时亦是暮春时节,明月夜,他立于桥头,对月吹笛,沐着白月光,曲调幽转,背影落寞。她知他是叶广泽,她曾在画摊上看到过他的画像。他的画像很受欢迎,男的崇敬他,女的仰慕他,老的将他画像买回去当做子孙教育楷模,少的亦是将他当做自己的偶像。

只是,画像上的他,或长枪白马,一身戎装,或墨衣翩然,俊朗倜傥,皆是英气蓬勃的模样,从未见过这般的他。

漫天辰光月色,披弥了他一身,桐花已过盛期,熟透了的花瓣,经夜风轻轻一撩,便????细响着扬了满天际。他笛声止住很久,却仍伫立桥头,目光沉凝,望着桥下粼粼溪水。

华栖不擅于揣度人心,只是忽然觉得心疼,她想起府中的那只小狐狸,无人关爱时,蜷在角落,煞是可怜。一如此刻的叶广泽。

但是她只要抱抱它,同它说话,玩闹,小狐狸立马就开心了。于是她想,他可能是一个人寂寞了吧。

她走上前,同他说话。

一开始,他只是几分莫名地看着她,她全然不在意。

她与他说:“你好哇,我叫华栖,苒苒物华休的华,白首共栖迟的栖,华栖!你叫什么?”

他睇了她一眼,未答。

华栖嘿嘿干笑两声,说:“好吧,我知道你叫什么。你是叶广泽,鼎鼎有名的大将军。这里的人都知道你。守景州五年,战无不胜,无外敌敢犯。大家都说你是英雄。”

“我知道一句诗,广泽生明月,苍山夹乱流。你名字可取自这

里?”

“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你不开心吗?”

“……”

他从未回答过她的问题,她天南地北地同他讲着自己所闻所见的一些趣事,每每笑得自己前俯后仰,身旁的男子却仍旧不动声色。

不知为何,她从不惧怕,只觉得,定然是自己的笑话不好笑,或者,他那么见多识广,一定是听过这些事了,下次要收罗一些更有趣更鲜闻的轶事来。

他从不曾开口赶她,以为只要是心智正常的人,他不理不会,该会有离开的自觉,却头疼地发现,她压根没有这方面的意识,一个人自言自语说得那般开心。他回避过,更惊异地发现,会时不时在连川城中各处碰到她,遥遥地便听得她脆生的喊叫:“叶广泽!叶广泽!”仿若他们已是熟识一般,但分明,他从未同她说过一句话。

仰慕他的人不在少数,他虽不在意,但也知晓。原以为,她也是其中一员,年少无知,情窦初开。却发现,她同自己在一起时,不谄媚,不逢迎,不娇羞,不做作,一点异样的眼神都无,她的眸子,澄澈干净,喜怒哀乐一点遮掩都无。绝大时候,她是笑着的,双眼流光漫漾。有时候不开心,也不遮掩,一屁股做到他身侧,低着头,说:“叶广泽,我有点难过,今天没办法讲笑话给你听了,不好意思啊,来日我给你补一个。”

她想法匪夷所思,却又简单纯粹,他从未见过这样的人。

他不禁开始多看两眼她。

她有着无与伦比的美丽眼睛,睫毛密长,这样微垂眸,眉睫半降,翩然若翼。

华栖忽然转过头来,却发现叶广泽再看她,两人间隔着一臂的距离,这样久久对视。

风中是馥郁的桐花清香,花期将过,繁盛之后,只留余香。

当叶广泽意识到不妥,要收回目光之时,听得她说:“你别担心我,我没事的。”

他语塞地看着她。

她真是会臆想,心下顿觉得好笑。

“我现在有些苦恼,是因为我还没想到解决方法。”她长长地叹了口气,煞有介事的一副心思凝重模样,“就是我娘啊,她说整天往外头跑,一点女孩子家的修养都无。她没骂我,却在那里自责,没将我教养好,说着说着就流泪了。我最见不得娘流泪了。是我害的她不开心了。”

“……”

“可是,要我整日呆在府中,那简直比杀了我还难受。我不想自己难受,也不想我娘难受,你说,该怎么办才好呢?”

“……”

“琳儿说,若我嫁人了,娘就不会不开心了。可是,我还没想好要嫁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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