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本殊色,跟班太子妃》第89/453页
来,她心头越发忧虑。连十三诀影都找不到人,那燕王到底将她的亲人囚在了哪里?
她想着,是不是到时候跟顾珩坦诚自己的身份了,若他不帮,那她就离开。以前她只身一人,顾珩若不愿放人,可能较难逃,但如今有了十三诀影的协助,并不是难事。
“择风院的事……”正当她陷入深思,顾珩再度出声,“是你做的手脚?”
桑柔心一提,她自觉这些动作已经做的很小心了,可总逃不过顾珩的眼。
“嗯,太子不是说一个都不喜欢吗?元宵那天的排选只是第一步,第二步虽然迟了些,但我也总算是完成了任务不是吗?”
“那你是药了整个择风院的人?他们身上的疫情几分真几分假?父王多疑,你怎么就确定他不会猜测有人从中作梗?”
“半分真,半分假。离开章临之前,我去过择风院,见过几位奴仆面色蜡黄,肢体无力,再问了他们平日的去处,那是负责采购的人,每日穿梭于病疫区,心下便猜他们是否也染了病,让他们去及时就诊。并且顺道将这事广而告之了下。几日后,几位主屋的小姐也‘顺应自然’地病倒,仲清寒亲自问的诊。前后染病之人,后有最权威的太医诊断,齐王也该信个五六分。剩下的四五分……如太子先前所说,齐王并无意给你真正选一个太子妃,而是为了测一下朝臣的心思。如今,目的已达,他怕是最乐意不过出现些差池,而后顺水推舟,将人都送还回去。”
无论齐王将来废不废顾珩这个太子,那个太子妃的位置,他心中怕早有了人选,自然不可能用这么儿戏的方式,听任自己不中意的人成为顾珩身侧的人。
“好一个顺水推舟。桑柔,你倒是将我父王的心思摸得透彻!”
“太子亦不是吗?太子怕也早料到了我会有这样的安排吗?”
顾珩摇了摇头:“不,我并不知你会有何具体的举措,但我相信,任务交给你,你不会半途而废。”
桑柔笑容微涩:“桑柔荣幸,得太子如此信任。”
顾珩却似乎感觉到她的情绪,也坐起身,看着她:“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桑柔,我既将你留在你身边,对于你自然给予最大程度的信任。倒是你,你相信我吗?”
一时静默良久。
桑柔说:“相信这个词,从来玄妙。其实很多时候,并无需用上这么意义深重的词。譬如我对太子,我们萍水相逢,因利害关系而结约,桑柔一刻不敢忘记自己的初衷,太子想必也是。我从来没有想过,我们之间是否要做一个信或不信的抉择。”
这是实话,有些人,有些关系,根本无关信任,只有利益所趋。
但对于顾珩,她确实是从始至终不曾想过信任这个问题。如今,正儿八经地问起来,答案连她自己也无从说明。
顾珩自然也不会逼问,只是叹了口气说:“桑柔,你想活得简单轻松些,却总把自己搞得那么累。”
屋角的烛火似燃到了尽头,火焰苟延残喘,被不知从哪个缝隙钻进来的风啪一声吹灭。满目漆黑。
他的这句话很有震撼力,桑柔不得不承认,自己鼻头就这样倏然卷起一股酸涩。
信任有时候可以免去很多辛苦,她知道。
她的手抓着锦被,出声却很稳:“对,简单不过心中假象,可现实往往复杂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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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醒时,天已明。
对面床铺上,已没了顾珩的身影。
开了窗望出去,却见烟雾袅袅,有一人蹲在那儿,烧着什么。
她起床出去。
那人察觉到动静,转过头来。
陌生的面孔,却有几分熟悉。
他只对她点了点头,以示问候。
桑柔走到他跟前,只见他正用铁丝网支架着几块黑乎乎的东西,篝火旺盛,清香四溢。是土豆。
过了会儿,他挑了几个,放在一旁盘中,端给桑柔,说:“小心烫。”
桑柔接过:“太子叫你烤的?”
他点头。
桑柔捡了不远处的一根木墩坐下,将盘子放置在腿上,急不可耐地开始剥土豆,无意外地被烫得惨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