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绿》第43/130页


  大学以来,叶径身边出现过多少美女,其中不乏比汤玉美貌的,但都遭了冷眼。所以,这二人没到,应该是巧合。
  汤玉没来,吴天野找不到合唱《滚》的搭档,他在话筒里喊话昌艳秋,“汤玉呢?”
  昌艳秋扔掉西瓜皮,拿出手机晃了晃,吼道:“我给她打个电话。”
  电话通了,汤玉没有接。
  昌艳秋歪起嘴角,回着吴天野,“联系不上。”
  话音刚落,房间的门被推开。“不好意思,来晚了。”汤玉的纯白连衣长裙,在光线黯淡的KTV中格外醒目。她高挑清瘦,真丝质地的裙子仙气飘飘。金桃色偏光眼影,眉目间闪着少女的神采。
  吴天野瞥了眼过来,他一边唱自己的,一边给她选了首歌:《少女的祈祷》。
  昌艳秋喊着,“汤玉,你迟到了。”
  汤玉歉意笑笑,轻步走来。
  她一离开,叶径出现在门口。
  昌艳秋侧着身子望去。
  他正在打电话,半个身子隐在走廊。她只见到他的白衬衫。她喜欢男生穿白衬衫,尤其是对方是个大帅哥。
  叶翘绿眨眨眼,看着门口。叶径身影出现的霎那,她莫名轻松了些。
  这时,汤玉顿了下脚步,回首说道,“我先进去了。”
  叶径听到这话,沉眼看向汤玉。
  汤玉莞尔一笑。
  他没有表情,伸手将门关上,继续聊电话。
  白衬衫的衣角被厚重的木门遮住,仅剩汤玉的白裙在晃眼。
  汤玉进入大学之后,越来越漂亮。化妆的因素,加上衣着品位的提升。大一那个乡郊妹,已然是个小美女。
  汤玉侧身,姣好的容颜,黑亮的长发让台上的吴天野唱错了一句歌词。
  除了跟唱的同学,其他人没有留意到。
  昌艳秋搭着旁边的沙发,问道:“怎么这么晚来?”
  “有点事。”汤玉微微一笑,那笑意转向叶翘绿时,有着极其微妙的停顿,然后再自然地弯起檀唇。
  迟钝的叶翘绿丝毫不觉。
  昌艳秋却注意到了,她瞟向门的方向,心中百转千回。
  她挺不屑这种熟人间的插足。
  但叶径与叶翘绿这么久了都定不下关系,让她着急。女生的倒追,再如何大胆直白,都有个限度。关键的一步,还是要男生来走的。
  叶径推门进来。
  喧闹室内,空气闷窒。
  他神色微冷,和电话那边说完最后一句,挂断了。
  叶翘绿起身,脚尖的方向迎着他。她想问问他迟到的原因,正要迈步,同学一声大喊,“叶翘绿,下一首是你的歌。”
  吴天野的歌将要结束,屏幕上显示大大的预告,下一首:教我如何去小便。
  吴天野见到那七个字,含笑的嘴角收平、收紧。他把麦克风放下,走下台阶。
  叶翘绿握拳抵唇,咳咳两声,从同学手里接过话筒。她最喜欢春田花花幼儿园了。
  随着她的歌声响起,叶径行至一半的步子停下了。他眉尾在那个瞬间挑起。
  她唱得跑了调。
  吴天野避坐在沙发角落,表情深沉,他最烦这种五音不全又要强行尬唱的。
  叶翘绿自个儿唱得很高兴,用脚尖打着拍子,“以后全部靠自己……”唱到这儿,她转头叶径望去,对上他的黑瞳,她笑,“一个人小便……”
  叶径面色无波,静静听着她的走音。
  前方出现一抹白,将他和叶翘绿之间的视线切断。
  汤玉的清丽之姿,婀娜多情。喧闹之中,她大声说:“叶径,你唱歌吗?给你点一首。”
  叶径摇头,冷淡的表情,透着晦暗。他再望叶翘绿时,她已经转头看歌词去了。
  半躺着的昌艳秋,视线紧随叶径和汤玉。
  从身段上来说,他俩很般配。
  再看那自得其乐的叶翘绿,昌艳秋暗叹一声:没救了。
  就在这个叹息之间,昌艳秋捕捉到了一个线索。如果叶径对叶傻妞没有一点意思,那他俩肯定是没戏的。别说约饭,连话都搭不上。
  大一上学期,昌艳秋在食街饭馆偶遇叶径,她热情邀他入座,他直接拒绝。
  冷淡,才是叶径该有的表现。他与叶翘绿的相处,透着不寻常。
  汤玉站在邹象的正前方,他毫不避讳地打量着她。
  她比叶翘绿高,比叶翘绿瘦。这一袭白纱裙,只有她这样纤细瘦高的,才能穿出仙气。
  他哼笑一下,看向台上的叶翘绿。
  他不怀疑,她唱得很开心。但是这歌声,却让不少同学恼火。
  吴天野的脸上明显写着两个大字:难听。
  再看昌艳秋,她已经捂住耳朵,阵亡在沙发上。
  而叶径,却并未显露一丝的不耐,仿佛没听到叶翘绿的歌声。
  邹象笑了笑,转头吆喝同学们玩国王游戏。
  几个同学答应了。
  昌艳秋玩心重,邹象只说了一句,她便点头。
  唱完歌的叶翘绿回到座位。她没了昌艳秋的陪伴,觉得无聊。
  她焦距定在前方。
  他站在墙边,听汤玉在大声说话。他神色淡淡,偶尔动动薄唇回应。
  汤玉的左手由后向前摆动,芊芊玉指仿若不经意撩起了白纱裙。
  吴天野又到了飙歌的时间,“让那飘呀飘呀的裙,挑惹起战争。”
  叶翘绿手肘撑在膝盖上,双手托脸,凝视着那层层白纱。
  她和叶径走过的年月,他从来没有和女生接近过,似乎……他最亲密的女性朋友就是她。
  室内很吵,她听不见叶径和汤玉的对话。只传来吴天野的渴求而着迷的歌声:“为那转呀转呀的裙,死我都庆幸。为每个婀娜的化身每袭裙,穷一生,作侍臣。”
  叶翘绿垂眼,看了眼自己的绿色连衣裙。
  被车门夹过的地方仍然皱巴巴的。她爱穿裙子,但扬不起歌词中的颠倒众生。
  某个瞬间,她突然想穿纱裙,站在风中飘呀飘。
  这个想法的萌生,她解释为歌词的暗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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