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次分手》第2/148页


  想要续写,就得重拾回忆,回忆满满都是痛,我害怕自己在痛苦的回忆中,不能遵守约定。那是一个汪洪晴强加给我的约定,她说:“我不能阻止你感慨,但请你以后少在空间提到我的名字,我都忘了,你为什么就不能忘?我不想回忆……”
  没有任何人能够命令我,但是她能。那之后,我发表说说时,或用化名,或用她名字的拼音缩写,后来干脆不提她的名字了,装作自己已经忘却。
  我和她成为了好友,她就能进我空间,我害怕自己写作中发神经的一些空间动态被她看到,所以,我痛下决心将她拉了黑。其实拉不拉黑都一样,我成为了她的好友后,鼓起勇气和她聊了些闲言,大概我每打二十个字过去,她才会回复一个“嗯”、“哦”,就连一个“呵呵”都没有。我进她空间,也看不到什么动态,留言数次也没能显示……加了也相当于没加,所以权衡利弊之后,我把她拉了黑……
  后来我发现空间里的被挡访问数,几乎每天都在增加,我开通了黄钻,于是得知汪洪晴又被阻挡了。我又加她QQ,失败了,我在被挡访客页面将汪洪晴的QQ设置成了“允许访问”。到目前为止,许是被我拉黑的原因吧,她再没进过我空间,但好在4月底,我通过申请获取了访问她空间的权限。
  至从能够进她空间之后,写作时大脑异常混乱。我在混乱中,坚持每日码字万余。个中辛酸,实在无以用言语表达。
  现在终于结尾了,但这还不算完,我还要回过头去修改2012年所写的章节。在我当初的计划中,写完我俩十七次分手的回忆,大约要四五百万字吧。现在回想起来,若是真按照当初的计划去写,五百万字再翻一番,才能够记叙下来。五百万字?也许仅仅能叙述完2010年。
  我在《十八次分手》的前部分,一边简化故事,一边又大量挖坑,但后来发现,故事太过于庞大了,而我又不擅长第一人称的写法,驾驭不了那么庞大的故事……即便那些人和事都和汪洪晴相关,但最终没能将坑圆满地补上。
  从前我还打算将《十八次分手》分为三部曲――《玖零之那年零玖》、《玖零之那年壹零》、《玖零之那年壹壹》。后来,许是许多记忆丢失了的缘故,也或许不是记忆丢失,而是内心无法承受那时“扭曲”的心痛,所以后半部分的故事,我更加简化了。
  我写回忆录的初衷,不外乎三个。那时候回忆还清晰,我深深地明白,我那年的经历太坎坷太丰富太复杂太不可思议,不将它记叙下来,是天大的遗憾,这是其一。其二,身边的朋友、家人、老师和同学……都不懂我,不懂我经历了什么,我也无力解释清楚,于是我想要写下回忆,给大家一个解释。其三,那时候我想写下回忆,以此挽留汪洪晴,我所有的写作动力,无论从前还是现在,都来自于对汪洪晴的爱。
  但完结了才知道,文字和回忆是有区别的,即便是自己亲身经历,想要完整的表述下来,简直天方夜谭。也或许,一开始我就错了,我错在选择用第一人称叙述。一切复杂、坎坷、不可思议,并没能在《十八次分手》中体现出来。
  即便不如人意,也总算了却了我四年来日思夜想的心愿,今后我不会再遗憾了,不会再从梦中惊醒,遗憾自己的回忆录半途而废……
  今后的路该怎么走,我也不是很清楚。事实上,2014前后,父亲为我推荐了许多高薪职业,但我并不羡慕高薪。我认为人活着,重要的不是薪水有多少,而是要活得有意义。失去了汪洪晴,我的人生已经没有意义了,所以我不渴求高薪。但我既然还活着,就得寻找活着的意义,所以,我选择了写作。写作,我才能找到存在感,我才知道我为什么还活着。
  但我又深深理解,是人,都会改变的,思想也一样。也许有天面临生存压力,还是得放弃码字。到时候,我也渴望高薪,即便是自己不喜欢、认为没有意义的工作,为了金钱,为了生活,也许照样得干。正如许多年轻人一样,怕脏怕累,上不了工地,但当他结婚生子后,再也不怕脏不怕累了,搬砖背土照样干……
  四年以来,我印证了一个道理,我所踏出的每一步,除了逃离校园,其余都是错误的。这次,我拒绝闯入社会打拼,变成一个宅男,到目前为止,我还不清楚是否正确。我想,我错了四年,现在老天也应该眷顾我一下,让我正确一次了吧。
  好了,说起来就没完没了,现在,我写完了,接下来,看你们的了。





正文 第一卷 第1章 溪洛渡
久久网 更新时间:2014-10-9 10:21:24 本章字数:2850

  我是92年生人,09年时,即将十七岁。那时我认为自己还小,但别人说,年龄小,心已老。同时我认为自己老练成熟,但别人说,你是90后,还很幼稚……
  现在回想起来,我并非真正的幼稚。而是从我记事起,便活在了面具之下。不知从几岁起,我就学会了伪装。
  大人们说,三四岁的小孩子不会撒谎,所以在我三四岁时,我学会了撒谎,学会了隐瞒,学会了伪装。邻居们、乡亲们说我是个懂事的好孩子,所以我从小便努力在人前做好孩子……
  我活在了众人为我量身定制的面具之下,我在那面具之下乖巧听话地生活了16年。16年里,所有的秘密,我都深藏于心……
  终于在09那年,我撕下了面具……
  那年我有三个梦想,写小说、打职业台球、加入CF职业战队――成就我的狙神之梦。
  那年我高一,就读于云南省昭通市民族中学,每天浑浑噩噩的度过……
  那年我撇下所有,挎着简单的行李,携带一百多元现金逃离了校园,远走他乡……
  家是避风港,是心灵的港湾,是灵魂的寄居地,所以,我终究还是回来了。我准备回家之后,进入职业学校,却在家人的再三劝说下,去到了建校没几年的永善县第三中学八年级40班。
  那时候,永善县城附近的中国第二大、世界第三大水电站――溪洛渡水电站,正如火如荼紧张地建设着。也许就因为溪洛渡的名气以及那充满诗意的名字,我才会同意去到永善。因为我并不认同家人们的观点――“读书才是最有保障的出路。”
  历来我都是好孩子,但09年我成为了问题少年,又历经了一次远走高飞,再连降三级,从高一走向了初二……
  这一切都在我心中留下了阴影。我变得沉默寡言,不想和任何人交流。也许不想和他们交流的最主要原因在于,我仍将自己当作高中生,而把40班同学们当做初中生看待。
  我曾在无数个班级里,都是班里年龄最小的学生,而现在,也许我是班里年龄最大的了吧?还记得童年的我们,总嘲笑那些留级生,编着顺口溜在留级生耳畔打转:“留级生,我们拿针,屁股上给你来一针……”
  我知道自己名字的特殊,知道我来到了一个新班级,做事得低调。要是让人知道了我的名字,说不准就会有许许多多的人围拢来问这问那。那不是我想要的结果。
  离家出走很丢人,“老油条”也很丢人,更何况是倒退三级的老油条?我在面具下活了16年,自认为对得起所有人。但我离家出走一事,只对得起自己,却是对不起所有人。既来之则安之,我无法躲避,那就努力承受吧。
  于是,我在抑郁中变得越来越自闭,我整天都在思索,要如何避免和同学们产生交集。我打算了,我的永善初中生活应该这样度过:我将自己当空气,也将同学们当空气,我将在空气中一心搞好学习,两年后,我要重返昭通!跨进昭通万千学子所向往的学府――昭通一中。到时功成名就,许能洗刷我这离家出走的污点历史吧。
  记得我初到昭通时,每当别人问起我名字,我总会忐忑地做自我介绍,有时别人没听清楚,我甚至没有勇气重复,就感觉自己的名是伪造一般。那时候,无数人问过我:“徐元帅?徐向前的徐,元帅的元,元帅的帅么?”
  那时我很开朗,至少在校园里我很开朗,因为我在校内人缘好。所以有时我会幽默地回答道:“呃,不是……是徐霞客的徐,唐宋元明清的元,帅哥的帅……”
  重返初中后,感受到了初高中的不同,最明显的区别在于教鞭。几乎每个老师进教室时都会拎着一根竹条,外加一副凶神恶煞的眼神。就连我这“高中生”也会被那黄金棍给震慑。我所念的高中,是从来见不着教鞭的,老师看上去也蛮人性化。而这里,老师们实行的是“法西斯教育”。
  还记得开学第一天,我并不知道学校上课的具体时间,当我按照昭通民族中学的作息时间来到学校时,校园内早已书声琅琅。我向着老教学楼一楼那唯一一间有学生的教室跑去。到近前才发现40班的教室门前已经有人迟到,一个男生穿着拖鞋,右手高举着一动不动。在昭通民中,迟到的话,只要你不遇上班主任,大多问上一句干什么去了之类的话便无大碍。真要迟到在班主任手里了,也只是自身心跳加速而已,偶尔迟到,无可厚非。我忐忑的内心似乎预料,班主任此时就在教室里。
  我轻手轻脚地走到门口,讲台上站着的是一个腰阔背厚、大腹便便,眉宇间透出一股纯正威严气息的人。后来我才知道他是咱们40班的语文老师夏应奎。与班主任关系很好,在同学们的眼里,他是半个班主任,有时甚至比班主任更具威严。
  “报告!”
  “你干什么去了?”
  “我是新来的,不清楚上课时间。”
  夏老师板着脸:“难道只有你一个人是新来的?”说着朝同学们看了一眼,“你并不是唯一的新人,你看看,全班除了你之外都到齐了。”
  这怎么能说除我之外都到齐了呢?我身旁不就有一个迟到的么?我本想反驳,但转念一想,反驳了又有能如何,始终改变不了我迟到的事实。
  夏老师对着我旁边的拖鞋男生道:“邓光飞,你的两百个俯卧撑做完了吗?做完了就赶紧进去念书!”
  名叫邓光飞的男生放下打报告的手,松了口气,就要走进教室。夏老师把他拦了下来:“你是不是想要我让你在门口当一天的门神,你可是‘老生’,我强调了无数次不许穿拖鞋,你一个假期就给我忘了?”说着,语调一转:“人滚进去,拖鞋留下!”
  可怜的邓光飞只得留下拖鞋,光脚丫踏着水泥地板走向座位。这时我才明白,不论新生还是原班生,绝对只有我一个人迟到。至于那什么邓光飞,肯定是因为穿了拖鞋,夏老师才不让他进教室。同时心底也暗自佩服,灯光飞这货做了两百个俯卧撑居然脸不红心不跳,大气都不喘。
  夏老师上前几步,略微俯身,看了看我,又看看手机,说道:“这时候北京时间7点25分,你迟到了5分钟,那就做三百个吧!”
  我犹豫着鼓起勇气说:“老,老师……做俯卧撑?”
  夏老师毫不犹豫地回答道:“啊,是啊,三百个俯卧撑!”
  我勒个去,5分钟三百秒,三百秒什么时候与三百个俯卧撑之间居然划上了等号?是否必须一气做完?邓光飞只做两百,我为什么就要做三百?况且5分钟这个数据绝对不靠谱,我迟到最多四分钟,或者四分多一点?总之怎么也不可能5分钟,要知道,我在门口站了好一会儿夏老师才看的时间。
  似乎夏老师看出了我的心思,他想了想,抬头缓缓说道:“这样吧,念在你是初犯,一分钟给你减十个,五分钟减少五十个。就这样吧,做完二百五十个俯卧撑后再进教室。”
  “二百五?”真不知道应该感到庆幸还是悲剧,我暗自叫苦,趴在地上努力地做了起来。一、二、三、四、五……





正文 第一卷 第2章 女汉子
久久网 更新时间:2014-10-9 10:21:24 本章字数:2059

  还好我体质不错,加上众目睽睽之下不想掉链子,咬咬牙硬是一口气把二百五十个俯卧撑完成了。后来我才知道,我老老实实地做俯卧撑时,其余同学都在暗笑我傻。因为他们被罚时,数数都是跳着数,两百个俯卧撑,偷奸耍滑的同学们,能真正做完50个就已经不错了。
  走进教室时,我环顾四下,教室里唯一的空位,竟然就在邓光飞身旁。
  邓光飞给我的印象很是不舒服,长着一对可爱的三角眼,却总用来贼眯眯地四处乱瞄。每次看向我时,我都只看得见他的鼻孔。他这人很高傲,属于孤芳自赏的类型。不过也好,这样的人做我的同桌,我不鸟他,他应该也不会搭理我吧。
  果然,开学一星期,我们相互都视对方为空气。本来我就打算来40班当空气,把所有人也视为空气的。所以,何乐而不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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