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爷的躺赢人生(清穿)》第33/117页


  “睡觉什么时候不行,想瞧见四哥抱孩子可不容易,你说我把刚刚那场景画下来怎么样,好好珍藏着,以后有什么不开心的,就拿出这画来品一品。”
  十爷直接翻了个白眼儿,大大咧咧的坐在太师椅上,“九哥你真的是太闲了,总是抄佛经、研究西学也不是个事儿,既然你都已经把战车的式样画出来了,就赶紧交给皇阿玛。”
  可千万别以为一个爵位已经胜券在握了,以至于膨胀到要把四哥抱子的场景都画下来。
  四哥的心眼儿可不大,要让他知道了这事儿,准保九哥吃不了兜着走。
  九爷把图纸从怀里拿出来,是的,明明还没有决定什么时候将这份图纸上交皇阿玛呢,明明他昨日参加的是家宴,而非朝会,却还是把这份图纸贴身带在了身上。
  “十四弟说要找个皇阿玛高兴的时候,又没有什么天降吉兆,边疆也没有战事,必然也就不会有大捷,你说,皇阿玛到底什么时候才高兴?”
  他比谁都盼着快点将手中的这份图纸交上去,不然心里边总是惦记着,患得患失。
  膨胀的时候,想着皇阿玛会封他为贝勒,低落的时候,怀疑皇阿玛压根就不信他这份图纸上的内容,反而斥责他一顿。
  “皇阿玛过年的时候都挺高兴的,最好是赶在大年初六之前,皇阿玛若是要给你安排什么差事,大年初六你就可以直接去当差了,跟前面的哥哥和大臣们一起,一点也不突兀。”十爷颇为诚恳的建议道。
  对于他和九哥来说,什么事儿都别出头,闷声发大财,那是最好的了。
  反正又不指望着那个位置,出风头能有什么用。
  往年出风头最多的就是直郡王和太子了,今年多了一位――八贝勒。
  良嫔以前作为贵人的时候,是没资格参加除夕夜家宴的,但成了良嫔,作为一宫的主位,除夕夜待在家宴上,哪怕位置不是特别的靠前,也向在场的众人昭示着一个事实:八贝勒备受皇恩。
  在康熙的后宫,母以子贵的,目前来看也就八贝勒这么一位了。
  大年初四,当着众多兄弟们的面儿,九爷终于把怀里的图纸掏出来,呈给皇阿玛看。
  倒不是他有意炫耀,非要当着这么多兄弟的面儿,而是皇阿玛最近这几日实在太忙了,白日他压根就找不到单独面圣的机会,至于晚上,那就更不好去单独面圣了。
  今儿只有兄弟们在,没有朝臣,也没有后宫女眷,相对来说是一个比较合适的机会。
  战车的新样式,康熙若不是怕打击老九,这份图纸他看都不会看,会直接交给工部的官员。
  之所以让人把图纸展开了,抽出时间来,细细观摩,真就只是给老九面子,他对这份图纸的兴趣实在不大。
  君不见,十四前段时间改造的火枪,虽然性能极优,但并没有拿到工部批量生产,仅仅是被放到了造办处,让造办处的人仿着造了几把御枪。
  康熙在上头看得认真,下边儿子们的心思可就活络起来了。
  清楚内情的人,大抵知道,这样一份图纸是换不来一个爵位的,老九想要走十四的路,基本上是走不成的。
  但不清楚内情的人,还真以为老爷子对这样一份图纸感兴趣,有十四成功的例子在先,若老九这一份图纸真的有价值,或许兄弟们之间还能再出一个贝勒。
  这对大家来说,可算不上什么好事儿,也就老十可能真心高兴吧。
  寒冬腊月的天儿里,九爷紧张到脑门都开始冒汗了,一颗心又开始患得患失,既想让皇阿玛赶紧开口说话,又想让皇阿玛再看得仔细一些。
  “图纸画的不错,这样吧,老九初六就去工部,你既是有这份才能,那便不要荒废了。”
  关于战车的事儿,康熙是一个字儿都没提,大清现在不需要新式的战车,无论是造办处,还是工部,关于战车的图纸都曾经呈上来过,大都只能被密封起来。
  这在九爷之前预想过的结果当中,不是最坏的,也不是最好的,心里边的大石头落地了,随之而来的便是浓重的失落感。
  没有被封爵,也没有特别的赏赐,只是他在朝堂上终于有了差事,也有了办差的正经衙门。
  九爷老老实实谢了恩,他倒是想向皇阿玛问一问新式战车的事儿,要不要让工部的大臣们看一看,要不要制造一辆出来试试……
  但终究是什么都没说,话到嘴边,还是咽下去了。
  这一瞬间还真有些佩服十四弟,不是每个人都有胆子在皇阿玛面前侃侃而谈的。


第26章 一更
  大年初六,就在胤祯准备回丰台大营的时候,接了皇阿玛的差事。
  他是要到城门口去接人的,而且是大张旗鼓的接,必须得让有眼力劲儿的人都知道,接人的是谁,被接的又是谁。
  穿着贝勒服,头上戴着顶戴花翎,腰间还扎着黄带子,后边儿跟了一串的太监、侍卫。
  这阵仗,绝对的引人注目,胤祯骑马走在大街上,从紫禁城一直到京城门口,这一路上可谓是备受瞩目。
  太过张扬了。
  胤祯总觉得自个儿成了那在台子上唱戏的,偏偏还没领到台词,表现的如何全靠自己发挥。
  他就知道一个贝勒爵位不是那么好封的,皇阿玛给足了甜头,后边就到他卖力气的时候了。
  到了城门口,下马,整理衣襟,扎了足足有一炷香的功夫,才等到来人――戴梓。
  这位曾经发明制造过子母炮的牛人,之前被举家流放到了盛京,如今不管皇阿玛愿不愿意用戴梓,但总算是把人给放回来了。
  盛京绝非是大清朝最艰苦的流放之地,宁古塔才是,但既是流放之地,必是要让人吃苦头的。
  盛京对于大多数人来讲,都过于寒冷,被流放之人在盛京没有产业,身上走的时候更不会携带家私,能在盛京生活十多年之久,戴梓本身就已经很值得钦佩了。
  更别提这人在盛京的时候都没忘了艺术创作,戴梓之所以遭皇阿玛厌恶,主要还出在那些诗作上,可即便是已经被流放到盛京了,戴梓的创作风格依然未改。
  还是那般的辛辣,谴责官府的税收之重,怜惜百姓之苦,痛斥那些个贪官污吏。
  跟如今朝堂上喜欢歌功颂德的文人不同,戴梓是真的敢写。
  胤祯又是下马,又是亲自站在一旁等候,甚至还亲手把戴老爷子扶下马,不全是因为皇阿玛的安排,也是打心眼里敬重这位已经五十多岁的老先生。
  戴梓在赦免的圣旨到达盛京的时候,就已经知道是谁为他求的情了,不是太子,也不是直郡王,而是一个只有十几岁的少年人。
  原本他都以为,他这一大家子都将在盛京扎根了,没想到在有生之年,还能以无罪之身重回京城。
  “老朽谢十四贝勒大恩。”
  胤祯忙把人拦住,这礼他可受不得,“戴先生乃是我大清朝的功臣,子母炮之威,至今都让小子叹服。”
  简直就像是一个开了挂的人,牛的不能再牛了,这样一个人若是得不到重用,连后世之人都觉得可惜。
  戴梓其实不光是替自个儿谢的,也是想替那么多的汉人谢,想替依旧未改公知的文人们谢。
  他不希望朝廷堵住天下悠悠之口,光是鼓励文人写些歌功颂德的文章有个屁用,公道人心从来都是不分的。
  再过上个几百、几千年后,是是非非也总有后人评说,绝不是一些花团锦簇的文章就能掩盖得了的。
  戴梓既是无罪释放,那之前的宅子也还回来了,不过能不能起复这事儿还不好说。
  “您先在府里待着,好好休养身体,起复的事儿不着急。”胤祯安慰道。
  皇阿玛搞这一出,不是为了这位戴大人,而是想要做给天下人看,至于皇阿玛能做到何种程度,他现在也不好说。
  戴梓倒是不着急,“老朽还想领着家里人好好逛逛京城呢,半截身子都已经埋土里了,能陪家里人的时间实在不多,旁的事儿也不用着急,十四贝勒赤子之心,老朽只愿你一直都能够保留下去。”
  胤祯并不是空着手走的,戴老先生送了他一份自己的诗集,随便翻翻看,就知道这样一个有才能的人为什么还会被流放了。
  满朝文武鼓吹的盛世,真没有表面上说的那么美好,掀开罩在上面的红绸布,里面才是真正的民生。
  这些诗作与其说是写给后人看的,倒不如说是写给朝廷看的,写给皇阿玛看的。
  一棵大树哪里出了问题,当然得要指出来给园丁瞧,而不是用旁的东西罩住,假装这棵树处处都完美无缺。
  胤祯清楚,自家皇阿玛有多爱面子,十几年前都接受不了这样的言论,十几年后的今天,就更接受不了了。
  在那个位置上呆得越久,爱面子的毛病就越厉害。
  胤祯自己将这本诗集抄录了一份,原本留下了,手抄本则是拿去给了四哥。
  戴梓回京,已经成了百姓津津乐道的一件事,好多人都已经记不得有戴梓这个人了,还有的人压根就没有听说过戴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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