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古东流[综武侠]》第2/278页


乐远岑很快就明白了不平坦是崎岖到了什么程度,她并没能借尸还魂,魂魄借宿到了一只神雕的体内。她的魂魄在穿行时空的过程中受伤了,所以刚入神雕之身时浑浑噩噩,一直都处于并不完全清醒的状态。

幸而,乐远岑遇到的是神雕。神雕既然冠以神字,那就与一般的雕完全不同。这只雕多智近妖,它虽然没到吸收天地精华化形的地步,但已经完全不再是普通的动物,从它活了几百年就可见端倪。

神雕起先惊讶于居然有人类的魂魄借宿到它的身体中,它不可能没有防备敌意,但是这个魂魄一直都是浑噩不够清醒,而它也无法将其赶出去。

久而久之,神雕反倒也是习惯了,自从它的人类朋友独孤求败死后,它也孤寂了很久,有这么个小家伙陪着也不错。

作为一只神雕,它自然能分辨人类的善恶,对一缕借住在身体中的灵魂更能有直观地感受。这一缕灵魂几度曾面临消散的境地,但她竟然凭着一股意志硬是支撑了下来,她想要活,想要活得自由自在,终有一日可以翱翔九霄。

神雕都被这股意志打动了,它已经踏入了感知天地之力的境界,就将吸收的小部分力量慢慢滋养了乐远岑的神魂,多年之后,终是渐渐改善了她浑噩不清的状态。

乐远岑持续了很久半是浑噩半是清醒的状态,那种日子肯定不舒服,而她的神魂在穿行时空中受了伤,灵魂与记忆相关,上辈子不重要的记忆都记不得了。好在她还能固守本心,保留了自己是谁,想要如何的意识。

人魂借宿雕身并非美好的体验,最直观先感受的就是神雕生吞猎物的感觉,那种鲜血淋淋肉类入胃的血腥味道,绝非是让她的意识产生了反胃的想法那么简单,这可能给了她不准备再吃荤食很多年的心理阴影。更不提她要怎么适应一只雕的日常生活,包括了吃喝拉撒睡。

不过,乐远岑不是怨天尤人的性格,她知道辗转异世的机缘有多难得,更明白修成大道要承受的苦其心志。

她更不会多加抱怨活在雕身中的不快,神雕与她非亲非故,却是滋养了她的神魂,可谓对她有救命之恩。越是面对在这种困境,她越是要好好活着,才不负难得的机缘。

神雕不愧‘神’字,它是一只博学之雕,虽然不是阅遍群书贯通典籍,但它有过一位绝世之才的人类朋友剑魔独孤求败,这让神雕对于武学的理解远超了绝大多数的人类。

独孤求败是唐末年间的门阀世家子弟,本就是学富五车,却是离经叛道地离开家族追求剑道。神雕陪伴独孤求败隐居在山谷中几十年直到剑魔身死,他们并非没有交流,独孤求败与神雕谈经论道,有时是以沙为纸、以气为笔写下千篇文章,虽是一人一雕,却非自言自语,奇异地两相而合。只可惜神雕还是一只雕,毕竟口不能吐人言,爪不能书文字,那种交流到底隔了一层。

乐远岑与神雕之间却无这种困扰,她借宿雕身就能与神雕的意识直接沟通。

在她不够清醒的年月里,神雕总是一趁着她清醒就与她说书论道,并非仅是独孤求败所言之道,还有神雕几百年来活在世间,对于天地自然的感知。借以雕身,她确实也能感同身受。

如此教学直到八年前,乐远岑总算完全清醒了过来。

这下,神雕时不时让她将所学理论付之以实践,比如抓蛇扑虎,比如在风雨中与自然抗衡。居然还让她以爪子握起枯枝,在沙地上开始练习起书写作画。

神雕毕竟是雕,它没有书写绘画的本能,但乐远岑是人,即便借宿雕身,可是灵魂中还有那番记忆,那为何不加以练习,这也算是给它报酬了。

人与雕同在一身,对于人是机缘,对于雕何尝又不是。等来日乐远岑离去,它也成为了一只会书写的雕,更是不负神雕之名,岂不妙哉?

‘雕兄,我现在就算得了独孤前辈的真传,但那距离以人身运用自如,那还有很长一段路要走。你本就威猛无比,我借以你的身体能做成,若是到了人身之中,没有了内功也是要从头再来。’

乐远岑看着神雕在水潭里洗了洗沾血的爪子与尖嘴,她现在已经能静心守志,彻底无视神雕津津有味进食鲜肉时,她会有的同步进食感觉了。

可是,借宿雕身终非长远之计,究竟机缘何时能来,她如何才能借着人类尸体还魂?

‘车到山前必有路。乐,我们总能找到办法。已知传说里的仙山蓬莱并不存在,我倒是想要渡海去东瀛一看,这些年我还没飞过大海,所以这次我们就往东边飞。要多走走多看看,窝在一处机缘总不会送上门。’

神雕扇动了翅膀,菩斯曲蛇的蛇胆含有极大的能量,吃过这一顿好的,它就要飞离终南山,远度大海了。

‘传至于你所考虑的内功等问题,独孤当年并未与我详说,我们所论都脱离了这一范畴。百余年前,我偶然见过一个男人好像叫黄裳,他写下了《九阴真经》,那可能是一本不错的书。或者,你不如去西夏找找灵鹫宫,那里本该存有高深的武学心法。你听名字就明白了,灵鹫与雕总有些关联的,那又是很多很多年前的往事了。’

虽然神雕说得随意,但是黄裳所著《九阴真经》在哪里呢?而神雕也记不清灵鹫宫究竟在西夏何方,何况几百年的岁月变迁,那里是否已经只余残破沙石。

乐远岑更要考虑获取这些秘籍的危险性,但那都暂且不论,她目前只想先定一个小目标,比如说让她重新做回人。

这算应该是小目标吧?

作者有话要说:  新文求包养,求留言。o( ̄ε ̄*)

第2章

神雕在横渡东海前又回了襄阳城外的剑冢道了一声告别。这几百年来,它即便东飞西跑还是会时不时回剑冢小住,那里更像是它的家,但也要允许一只雕放荡不羁爱自由,它不可能几百年都住在剑冢所在的山里足不出户。

此番一路向东飞去,就在嘉兴附近饱餐了最后一顿。虽说等到了海面上也不是没有食物,还能够抓海里的鱼吃。但是毛绒绒的鸟类就算成为了神雕,总还是不太喜欢水,它也没有潜入深海游泳的本领。

乐远岑上辈子会游泳,可她在神雕身体中过得太久了,那种感觉多半也找不回来了。假如她变回了人,必然还要有不少地方要重新再适应。

两者这次去东瀛是打算一鼓作气地飞,半途应该无处停歇。

如果是一般的鸟还能找海上的船桅停一停,但神雕太大只了,它若是停在了某艘船上,也不知是被当做神还是当做妖。

如今宋朝与东瀛民间的通商不断,常有商船往来,如果那些商人偶然抬头一望,会否看到掠过天空的神雕,说不定还会留下某些荒诞离奇的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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