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金归来(穿书)》第2/146页


  鹿二郎一家三口倒吸冷气。
  床上这安静睡着的死丫头眉心恰巧有颗红痣,如朱砂,如鲜血,美丽妩媚。
  “她,她,她是侯府千金?”鹿二郎声音发颤。
  “不,我才是侯府千金!”鹿小鹊贪婪又兴奋。
  “对,我女儿才是侯府千金!”钱氏错着牙,发着狠,志在必得。
  苟良才拍掌,“对极,小鹊妹妹才是侯府千金!二爷,二奶奶,你们想想,平远侯府凭的就是一个肚兜,和眉心红痣。这肚兜咱们翻箱倒柜的,总能给找出来。眉心红痣咱们设法点上一个。只要能认回平远侯府,小鹊妹妹便是千金小姐了。平远侯府是什么人家,他家千金小姐的嫁妆,一万两都不止!到时小鹊妹妹……”
  “到时小鹊带一万两银子嫁给你,咱们一家四口过好日子!”钱氏叫道。
  鹿小鹊激动得发抖,“爹,娘,苟大哥,我发财了,是不会忘记你们的。”
  鹿二郎惊慌不安,“这,这不好吧?”
  钱氏和鹿小鹊已经在翻柜子了,鹿小鹊在箱底翻到一个婴儿肚兜,母女俩乐得咯咯咯的笑出了声。
  “带上肚兜,点上红痣,我就是侯府千金。”鹿小鹊紧紧捧着肚兜不撒手。
  钱氏目露凶光,“你自然是侯府千金,至于这个死丫头,却是留不得了。”自门后取下门栓,便要往陆姳的头上砸。
  “不可。”苟良才忙拦住她,“二奶奶,不可。咱这儿可是客栈,人来人往的,真要杀了她,尸体往哪儿埋?再说了,县太爷是精明人,若被他破了案,咱们都得死。”
  “留着她,恐坏了小鹊的好事。”钱氏咬牙切齿。
  苟良才笑了笑,“不杀她,也不留她,咱们把她送到西楼,让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还不会污了咱们的手,累咱们吃官司。这死丫头她自己爱慕虚荣,自己要往肖侯爷身边跑,二爷二奶奶做叔叔婶婶的如何管得了?二奶奶,西楼那位是什么人,您知道吧?让人闻风丧胆的恶魔啊,姑娘家若是落到了他手里……”
  钱氏和苟良才得意的笑起来,笑声邪恶。
  鹿小鹊笑着趴到陆姳脸前,“姐姐别怪我。我也是没办法。”
  陆姳忍着恶心,继续装睡。
  鹿二郎啰啰嗦嗦的,“这,这不好吧?”钱氏和鹿小鹊哪里听他。
  信物虽然有了,但眉心的红痣还是个问题。毕竟天生的红痣是水洗不掉的,点上的红痣却不是。苟良才认识一位炼丹师,知道他有丹药能令朱砂不退色,自告奋勇到郊处寻丹药去了。
  钱氏拍拍陆姳的脸,冷笑道:“这大白天的,不方便往西楼送人,再让你自在半日。”
  触手一片细腻滑嫩,钱氏气得拧紧眉毛,“这死丫头整天吃不好穿不好的,怎地还会皮子雪白,像用了上等脂粉似的。”
  鹿小鹊心里酸溜溜的,哼了一声,沉下脸不说话。
  堂姐眉目如画,姐妹俩站在一起,鹿小鹊总被比下去,提起容貌、肌肤,鹿小鹊便没好气。
  钱氏还有事情要料理,和鹿二郎、鹿小鹊一起回去了。但是,叫来了仆人在外面守着。
  屋里又恢复了宁静。
  陆姳不再装睡,下了床,取出一方朴素的净色帕子,咬破指尖,挤出鲜血,在帕子上写下两个字。
  鹿大郎在世时,陆姳日子过得不错,还上过闺学。养父养母去世后,钱氏刻薄,她被赶到后院这简陋小屋,屋里没有笔墨纸砚,也没有胭脂眉笔,要想写字,只能用自己的血。
  她写的这两个红字是古篆体字,和楷书差别极大,若是学问不深的人看了,还以为是画呢。
  陆姳并不是精通篆书,不过是上闺学和同窗一起闹着玩,就会“救我”这两个字。当时两个小姑娘只当是笑话,哪知道有一天真会派上用场呢。
  按书里的情节,原主是在被庆阳侯拘禁之后,才设法向朋友求援,用的就是这个办法。
  现在陆姳预知有危险,当然要把求救的行为提前了。
  推开门,一个四五十岁的仆人拦住了她,“大姑娘,二爷二奶奶吩咐了,您不能出去。”
  陆姳微笑,“谁说我要出去了?牛叔,我只不过是想给邓家大姑娘送条帕子。”
  “不行。”牛叔摆摆手。
  陆姳道:“叔叔婶婶只说不许我出去,没说连条帕子也不让送,对么?牛叔你也知道,邓大姑娘和我是同窗,我和她很要好的。这条帕子我早就答应了送她,如果今天不送过去,她会生气的,说不定会上门来兴师问罪。她是邓参将的掌上明珠,脾气可不大好。”
  “这个……”牛叔犹豫了。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他是不愿意替陆姳往外头送东西的,可是邓参将不是好惹的,邓大姑娘也不是好惹的,他一个客栈的仆役,哪敢得罪这些人。
  陆姳四下看了看,低声道:“我爹我娘给我留下两床棉被,都是棉布里子,大红锦缎被面,不管是娶媳妇还是嫁闺女,有了这棉被都是长脸面的。牛叔若不嫌弃,我便送了给你。”
  牛叔大喜,“这如何使得?”口中客气着,手已经不听使唤的伸出来了,陆姳将帕子递给了他。
  牛叔展开帕子看了,见并无夹带,先就放了一半的心,又见上面有殷红的两团,忍不住多看了几眼。陆姳解释,“这是古画,邓大姑娘要的就是这个。”
  最早的象形文字确实像画,牛叔左看右看,没看出来什么不对的,折好帕子,“大姑娘的吩咐,小的怎敢不听。”
  陆姳从手腕上取下一个银镯子,“牛叔,你把这镯子当了,替我买几样草药。”
  陆姳要的这些草药都不贵,牛叔算了算账,当了银镯子买完草药,还能落下不少,赶忙答应了。
  黄昏时分,陆姳正制着药丸,窗户吱吱扭扭的开了,两个黑色身影跳了进来。
  “琪华,琪玮。”陆姳喜上眉梢。
  “呦呦,你还好吧?”邓琪华三步并作两步到了她面前,拉着她上下打量,“用血写求救信,吓死我了!”
  邓琪玮并没开口说话,幽黑双眸中却满是关切。
  “我还好。”陆姳忙宽慰她,“你看,我从头到脚,哪儿都没事。之所以用鲜血写求救信,只是因为没有纸笔。”
  邓琪华围着陆姳前后左右看了好几遍,确定她没有受伤,这才放下心,“呦呦,还好你没事。”
  陆姳心中感动。
  她在鹿家的名字是鹿鸣,邓琪华自和她同窗第一天起便叫她呦呦,数年来一直待她亲热,拿她当最好的朋友。
  按原书的情节,邓家不久后迁居京城,即便在原主被全京城贵妇名媛嘲笑讥讽的时候,邓琪华也是站在她这边的。
  人生得一知己足矣,斯世当以同怀视之。
  陆姳招呼邓氏兄妹坐下,微笑道:“琪华,琪玮,邓伯伯在参将这个位子上也坐了十年了,咱们设法让他立个功,升升职,如何?”
  作者有话要说:  开文啦,欢迎跳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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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邓琪华的父亲邓飞,一直想要飞黄腾达,后来投靠了北安王扬景佩,升官进爵,很是风光了一阵子。
  但是,当扬景佩以谋逆罪名被诛杀之后,邓飞和扬景佩其余的心腹一样,本人被杀头,家人被流放,家产入官。
  邓家的前景,很是不妙。
  陆姳不想看到那样的情节发生。
  邓飞之所以投靠北安王,无非是怀才不遇久了,想要找个靠山。如果他能建功立业,能凭本事凭机遇青云直上,又何必在诸王相争、前景不明的时候选择站队,唯北安王马首是瞻?
  陆姳向邓琪华求救,目的是双赢,既要让她自己逃离险境,也要让邓家避开之后的劫难。
  “立功,升职,谈何容易。”邓琪华摇头。
  “说来听听。”邓琪玮却道。
  陆姳向西方指了指,“西楼被庆阳侯肖玻包下来了,整个西楼住的都是庆阳侯府的人,你们知道吧?肖玻这个人名声很坏……”
  “呸,什么名声很坏,他根本不是人!”邓琪华气得脸通红,冲西楼方向狠狠的啐了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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