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升官发财死后宫》第2/234页


  说完,旁边的嬷嬷小声问道:“夫人,大人这官邸怎么偏偏设在这等风流乐坊边上?难不成真像大小姐说的一样,大人堕落了?”
  陆栖鸾看她娘脸色不善,机灵道:“娘,你放心,搓衣板我带了八个,三里亭张师傅家做的老柳木,够我爹跪十年份儿的。”
  陆池冰眼看他姐又开始日常坑爹,忙道:“娘莫要听她胡扯,刑部官邸乃是先帝钦定,与设在这儿正是为了镇压西六十六坊的不正之风,您看北边是雁云卫校尉官署、南边是金门、虎门二营的统领将军官邸,刑部的官邸设在这儿也是有其道理的。”
  陆母的脸色这才好转,正要教训陆栖鸾少搞事多绣花,忽然一个小吏骑马到了陆府门前,下马扫了一圈,问陆母道:“这位可是陆夫人?陆大人今日面圣,被点了政绩,陛下十分满意,留陆大人长谈,一时来不及回来与夫人团聚,特地让下官送一封信来。”
  陆母道过谢,给小吏封了银钱,拆开信细看片刻,突然眼神一凝,扫了一眼陆栖鸾,不待儿女相问,便把信纸折好塞进袖袋里,对陆栖鸾道:“栖鸾,跟娘过来。”
  陆栖鸾一脸茫然地跟陆母到了官邸中庭的一处花墙后,看她娘一脸沉重,不禁发散思维道:“莫非我爹不是被公主看上了美貌,而是被陛下看上了美貌从此上得龙床下得朝堂平步青云了?”
  这一次陆母没有揍她,而是听了这话后,看着她好一阵唉声叹气,说:“栖鸾啊。”
  “娘您说。”
  “看过咱家隔壁朱秀才写的宫斗话本不?”
  “看过,咋的啦?”
  “你这张破嘴,放到话本里,都活不过第三回 的。”
  陆栖鸾:“……”
  陆栖鸾:“娘,俗话说,母不嫌儿丑,你要对我怀抱希望,我才有志向争当豪门贵妇。”
  陆母忧伤道:“你现在不用愁当不当豪门贵妇的事儿了,刚刚你爹面圣的时候,陛下知道咱家有个适龄的女儿,便说太子也到了适龄的时候了,该是找个正妃把心定下来,叫你爹改日带你进宫去相看相看——”
  陆栖鸾先是啊了一声,反应过来,一脸沉重道:“娘,不必担心,爹如今一入权阀深似海,想必在朝中已是如履薄冰,正是女儿报答养育之恩的时候,就让我来当这个政治的牺牲品吧。”
  说着,陆栖鸾扭头就往外跑:“池冰我去年塞你书箱里的胭脂盒儿呢?你姐我要上天了!”
  陆池冰远远地暴怒道:“你嫌上妆烦别老把这些脂脂粉粉的塞我这儿!明天我怎么跟学监解释!”
  陆母吼道:“大小姐犯病了,快抓回来!”
  一顿鸡飞狗跳后,陆母正襟危坐主位,陆小弟翻着白眼侍立一侧,陆栖鸾被两个健妇押上堂前,气氛一片肃杀。
  陆栖鸾道:“娘,咱们得讲道理,我这是为咱们家牺牲小我,成就我爹的青云大道。您看看别人家的父母,哪个不是得对年少叛逆的儿女操碎了心磨碎了嘴才强行扭成的瓜,您女儿已经很甜了,您又何苦再往酸了扭您说是不是?”
  陆池冰:“你还是闭嘴吧。”
  陆栖鸾:“我就不。”
  陆母:“你闭嘴!”
  陆栖鸾:“哦。”
  陆母叹了口气,又道:“你啊,虽然平日里爱耍嘴皮子,但自幼聪慧过人,在遂州的时候暗地里帮衬着你爹破了不少案子,池冰这个榆木脑袋是万万及不上你的……”
  陆池冰顿觉委屈:“娘……儿怎么说也是遂州府的解元,不至于沦落为榆木一块吧。”
  陆母无视了儿子,又道:“就像你刚刚说的,你爹现在虽然是平步青云了,但前刑部尚书是怎么死的你又不是不知道,这个中浑水太深,爹娘都不想你去淌。更何况东宫妃位向来是世家大族必争之地,陛下如今这么一说,虽是天大的荣耀,但咱们家庙小吃不下,别没得反遭了殃。”
  陆栖鸾点了点头道:“我明白娘的意思,刚刚我也想过了,陛下金口玉言这事儿是不能坐等的,能不掉脑袋挡回去的借口无非婚丧二事。咱家九族之内数来数去,不出意外的话离祖坟最近的就属我爹了,丧道行不通,只能我路上抢个人暂且订个婚躲过这段风头,娘是这个意思吗?”
  陆母道:“上街抓人就免了,娘未嫁之前和如今京城冰人府的陈嬷嬷认识,待午后你打扮一下便跟她去冰人府挂个牌子造册,上了冰人府的姑娘便是半嫁之身,需得一年内嫁出去,而皇族选妃是绝不会在冰人府选的,如此你也便有了周旋的时间。此事要赶在你爹回来之前办好,你且去吧。”
  陆栖鸾:“娘,我还有一个问题。”
  陆母:“说。”
  陆栖鸾一脸正色道:“我在京城人生地不熟,万一那个李嬷嬷多年未见心性大变,见到故人如今儿女成双,嫉妒之下把我拐到敌国大山里卖给熊瞎子怎么办?”
  陆母一脸冷漠道:“没事儿,以你小时候瞎练的逃命功夫,遂州最能浪的野狍子都追不上你,滚吧。”
  陆栖鸾道:“那万一她要是对我下迷烟或者在我口脂上涂毒弄晕之后卖掉呢?!”
  陆池冰:“姐,现在的人,很少有心魂如你一般污糟的,你只管放心去吧。”
  陆栖鸾:“……”


第二章 相亲走错考场怎么办在线急
  “……我再说一遍,今年名额已满,你们能站在这,都是冰人府顶着上头的抽查为你们争取来的。待会儿过了天街,到你们回家前,万万不能说一句话,他人相问,只管点头,明白了吗?!”
  马车前有一二十个少女,俱都妆容精致,陆栖鸾站在队末瞟了一眼,只见说话的是个丰满的妇人,嘴角纹路像是刀削一般,一瞪眼,前面站着的少女就是一个哆嗦。
  ——你们京里人真可怕,京里的媒人也可怕,我们遂州乡下人看不懂。
  陆栖鸾只好把想问的话都咽下去,看着那妇人将一个个瑟瑟发抖的少女像赶小鸡一样赶上车,轮到她的时候,胖妇人道:“前面三辆大车没位置了,你到那边去找一辆朱漆的大车坐上去吧,到地方了我会叫你,明白了吗?”
  陆栖鸾:“明白了。”
  胖妇人恼道:“刚刚才说了不准说话!府主最讨厌没规矩的姑娘,你这样不听话,到时候嫁不出去休怪我没提醒过你!”
  陆栖鸾:???
  陆栖鸾无法,只能抿着嘴唇安静如鸡地到了队尾,可到了队尾又困惑了,她面前有一辆大车,而五步远的巷子边又停了一辆,两辆车都是朱漆色,一个没有纹饰,另一个在车后刻着暗金色的雕枭和虬的纹饰。
  陆栖鸾犹豫了片刻,见一个上面坐着一个打着盹儿的男车夫,而另外一边的大车上,有一个穿着葛衣正在喂马的妇人,便径直往那喂马的妇人走过去,妇人听见脚步声,转过身来好奇地看着她:“这位姑娘,有什么事儿吗?”
  陆栖鸾想到刚刚那胖妇人的凶相,呃了一会儿,拿手比划了一下,把自己的身份牌给她看。
  那喂马妇人放下手里的马草,接过来一看,咦了一声,猜测道:“你是来府里考试的?刑部陆大人的千金……来我们府里考?”
  陆栖鸾见沟通成功,一脸微笑地点头。
  喂马妇人上上下下打量了她一遍,谨慎道:“我们府里考试不简单,先前有好几个贵女都被吓回去了,您是认真的?”
  陆栖鸾心想不愧是京里人,一眼就看出考试对于她一介遂州乡下来的太难了。但她向来是个迎难而上的人,眼神瞬间变得十分坚定,再次慎重地点了头。
  喂马妇人叹了口气,道:“好吧,令尊让小姐带户籍文书来了吗?”
  陆栖鸾便把文书递给她看了一眼,她才取下马鞭道:“那小姐请上车吧,我便顺路捎你到府里,接下来要怎么考就看你的了。”
  陆栖鸾上了车后,还没来得及看一眼前面的冰人府车队是否发动了,那妇人直接就挥着马鞭把车驾走了,而且速度极快,待她好不容易扶穏了坐好,窗外的路也不认得了,只得随着那妇人一路驾车颠到了地方。
  待车一停,车里的陆栖鸾脑袋上插着的朱钗也差不多掉了一地,无奈之下也只能收拾起来塞好,把颠乱的头发像平时一样随意扎了扎,便掀开车帘。
  只见那喂马的妇人站在门口向里面大声问道:“高赤崖!咱们府前的门匾呢?!”
  里面传出一个粗狂嗓音:“昨天方侍郎他老娘打上门来砸门的时候掉下来摔裂了!”
  “那得喊方家赔啊,他娘呢?!”
  “昨天没骂够劲,今天早上一口气梗在喉咙里,气死了。”
  喂马妇人翻了个白眼,回头对上陆栖鸾懵逼的脸,解释道:“前几日方侍郎的新妇被查出来是敌国之人,府里闹腾了些,小姐莫要受惊,只管考试便是。”
  ——你们干媒人这一行的也不容易啊,难怪门前这么多站岗的兵,都是为了防婚闹。
  陆栖鸾同情地看了她一眼,下车一脸乖巧地跟进了府里,前脚刚进门,门口处便远远走来七八个抬着木匾的小厮,木匾上书烫金五字——“太御枭卫府”。
  ……
  “你就在这儿稍等,轮到你的时候会喊你进来。”
  陆栖鸾一脸复杂地坐在一处偏厅,之前同行的少女没看见,和她同屋的不过四五个,小的和她一般大,大的甚至头上都有了白发,每个人都拿着一本一指厚的册子或站或坐地低声研读着。
  疑惑之下,陆栖鸾走近了旁边一个年龄和她相仿的少女,小声问道:“抱歉,请问这位姑娘,我们之前同行的那些人呢?”
  那少女抬起头扫了她一眼,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皱眉反问道:“你也是来考试的?”
  “是啊,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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