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升官发财死后宫》第231/234页


  不意时年已皑皑,踏夜归来衣渐苍。
  一钩冷月照清霜,无畏年少战重煌。
  饮尽黄沙多悲客,归来岁华非流光。
  故当世女儿亦可言:
  天下骄雄出我辈,素手又添山河妆。
  平生快意付此文,红尘青史话一堂。
  欲知世间百色,独领何者,时人笑谈曰――风,也是狂,月,也是狂。”
  ――正文完。


第九卷 狗官的幸福生活
第174章 番外:多灾多难的大婚【上】
  汤嗣是半个月前才调来枭卫府的新丁,身上的摄蛟服尚未焐热, 便接到一桩重任――为陆侯与燕国公的婚事担当护卫。
  汤嗣寅时便起了, 整理好衣冠, 再三检视兵器没有异样后,才出了门。
  为了陆侯的婚事, 枭卫府一大早便忙了起来,每人需得将侯府里外地图碑的滚瓜烂熟,以备不时之需。外衙的御史近来对此多有微词,但他们不在乎, 毕竟从燕国公赴北后,枭卫府便由陆侯代摄。现在燕国公回来了,看模样又似是要一直掌外事兵权,这枭卫府的府主自然要新挑, 下面的各个卫所闻风, 便对此事一个比一个精心。
  过了半个时辰, 汤嗣终于随着一百余人的队伍出发了, 因着东沧侯府与燕国公府挨在一起, 不管是门对门还是绕城过去都有些尴尬, 好在圣上下旨鼓励陆侯树慈孝之声名,允她从陆尚书府邸出嫁, 事情便好办许多。
  但到了地方,却并非汤嗣所想的那般。
  “都到期了吗?”
  陆尚书府外已到了两百余其他衙门的护卫,看见这儿来了足三百多人,都有些迷茫, 但无人敢细问。
  片刻后,尚书府侧门悄悄驶出一架马车,行至面前。汤嗣偷眼一看,只见一只玉白的手掀开帘子,随后车中传出一把略带倦意的女声。
  “都到齐了吗?”
  这回的领队,一个卫尉上前,恭恭敬敬地对车中的人道:“回侯爷的话,此次各卫所都抽调了一点儿人手,只说是为出嫁清场,绝无外泄。”
  车里的人懒懒嗯了一声,道:“没让国公察觉吧。”
  “国公爷第一次张罗婚事,自然无暇顾及其他。”
  “很好。”
  那卫尉小心翼翼地又问道:“侯爷可是精神不济?不若回府休息,这抓捕钦犯之事便由我们代劳?”
  “没什么。”车里的人揉了一下没什么精神的脸,道:“昨夜饮宴的时候几个老臣追着我要我作诗,难得作完了,他们一顿海吹,一高兴多喝了两杯酒……唉罢了罢了,走吧,顺便把我家那狗儿牵上,它的猫走丢了,今早丑时就开始挠我的门呢。”
  昨夜酱酱醒过来时发现酿酿不在身边窝着,府中四处找了没有,便开始去拱陆栖鸾的房门,焦躁地满院子转圈,陆栖鸾无法,只得把它也带了出来。
  被调来的各位军士不解,但仍是听从命令,跟着一路向东沧侯府的方向行去,到不远处,便依照命令各自散开将府邸包围,而中间陆栖鸾的车驾未停,待驶到侯府侧门时,她忽然出声。
  “停车。”
  马车立即停下,陆栖鸾披上雪氅下了车,目光往四下一扫,仿佛嗅见了空气中有一股熟悉的火油味,寒声道:“去后院看看,若有人,一个都别放过。”
  众人得令,去后门搜了半晌,果不其然一股喧闹声传来,很快便平息下。
  陆栖鸾靠着马车等了片刻,军士们押来数名蒙面行事的人,其中有一个,头戴纱笠,看衣料便与周围人不同,华贵非常。
  他见了陆栖鸾,便开始挣扎,陆栖鸾不等他进一步动作,冲上去把那人的纱笠拽下来,一看是个熟人,脸色顿时古怪起来。
  “锦行,天还没亮呢,你带这些人在我家后院放干柴火油,是怕我冷吗?”
  “……”
  被抓住那人,正是当朝征西大将,太保聂言。
  聂言飞快地整理了一下神色,道:“近来倒春寒,我怕你冷,特地带了上好的柴火来。”
  陆栖鸾同他对视半晌,不耐烦地让人给他松了绑,道:“多大的人儿了,老是来烧房子这一套,这几年边关白历练了?”
  她不说还好,一说聂言就火了,怒道:“我还想问你什么意思,好不容易回家过个年你当头一张喜帖,专门气我吗?”
  旁边一同被抓的从犯呜咽道:“那天聂帅本来犒赏全军饮酒的,侯爷的喜帖一来,聂帅一个人哭了半宿呢。”
  陆栖鸾:“……”
  聂言一巴掌拍过去:“谁哭了半宿!再乱说话回去打你一百军棍!”
  陆栖鸾的良心微微痛了一小下,随即又冷酷无情道:“这不是大喜当天你在我家后院放火的理由,改天上朝你给我等弹劾吧。”
  聂言道:“大家都是远水楼台的,凭什么他苏阆然先得月,还不能让我发发牢骚了?”
  陆栖鸾怒道:“你看看你现在干的这事,这是远近的问题吗?!让臬阳公知道你好不容易光宗耀祖回来,却跑来烧我家后院企图阻止同僚出嫁,看他不得打断你的腿!”
  聂言被好一通教训,又看陆栖鸾眼睛下面有青痕,显然是没休息好,只得暂息兵戈,道:“抓我一个不至于这么大阵仗吧。”
  陆栖鸾道:“是不需要,既然你来了,就一起进府搜搜看看是不是有别的什么钦犯吧。”
  “还有别的?”
  聂言百思不得其解,直到陆栖鸾带着他从后门进了侯府,一路走到仓库时,陆栖鸾借了个灯看了看四周的痕迹,发现两三个不甚明显的脚印。
  “把仓库门打开。”
  仓库里一片静寂,只有收着四五十抬包着红封的箱子,上面贴着京中各个显贵家送来的贺礼。
  陆栖鸾让人把守夜的下人传来,那下人没想到深夜陆栖鸾竟带人来监视仓库,吓得衣服都没穿好,战战兢兢地道:“侯爷,这些都是各府的大人们怕今日忙,提前送来的,小的一一检视过,绝没有逾制之物。”
  陆栖鸾冷眼看了片刻,用手指敲了敲身旁一个箱子,拨开上面的插销,刚抬起来没一半,忽然梁上一阵风声,背后聂言眼疾手快地把陆栖鸾往后一拉,电光火石间,便与梁上跃下的黑衣蒙面人过了两招。
  而那刚刚被陆栖鸾抬起的箱子里竟然也有人,看样子受了点伤,行动不大灵便,一剑劈开窗户,对另一个黑衣人道:“兄弟!你先走,他们不会对我怎么样!”
  聂言听着这声音一怔,和自己交手的黑衣人不满道:“殷兄弟,何必退缩,挟了这官出去岂不更稳妥?”
  “我受了毒伤走不远,你先去吧,我们是旧识,不会如何的。”
  那人显然与他相交已久,道:“我等你半个时辰。”
  言罢,身形如燕隼一般,从窗口脱身出去了。
  而聂言诡异地没有去追,而是死死盯着余下的那名黑衣人,道:“你……”
  后面的军士眼见真的有贼人,纷纷拔刀:“保护侯爷!拿下此獠,摘下他的面巾!”
  一旁陆栖鸾终于通过刚刚那人一句“殷兄弟”判断出这是谁,连忙大喝一声:“不准把他的面巾摘下来!”
  众军一愣,陆栖鸾道:“一场误会,你们出去,这是我的……我的线人,我和他有机密要务要谈。”
  “可侯爷,那还有一个……”
  “不管了,一会我自有安排。”
  众人只得撤出去,顺便把门带上,陆栖鸾和聂言看着那人,后者干咳了一声,道:“这是个误会。”
  说着他把面巾摘下来,尴尬地看着自己曾经的伴读:“锦行,久违了。”
  聂言第一个认出来这人是前太子殷战,惊大于喜,而作为东楚朝廷的一员,对他当年弃朝出走之事也是颇为不满:“殿下可知,近年东楚有数度亡国之危?”
  言下之意,便是先要算账,陆栖鸾却打断了聂言,道:“过去之事就不必多言了,而若我所想不差,先前易门的本营在西秦突遭清洗之事,想必也与殿下有些关系,若非如此,我们这边行事也不会如此轻易。”
  殷战活动了一下臂膀,道:“当年之事确实委屈二丫了,有时想回来看看,却又觉无颜相见,适逢你成亲,便值此机会想来看一眼,看完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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