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城烟花笑》第66/181页



“是吗?”长孙太平不以为然。

李卫海扁扁嘴,当自己是自讨没趣,不再说话。

“李副将、长孙副将,他们来了!”有人眼尖地看到了远处奔跑着的一群人,还有他们身后不远处紧跟着的滚滚尘烟。

“所有人准备!”李卫海立刻换上严肃的表情,低声命令。

封丘奇带的人马越来越近,很快就能清楚地看到他们脸上大汗淋漓的表情了,当他们奔到这处峡谷时,却突然加快了马速,直往那前面冲,等他们全部冲过那个峡谷的时候,身后的敌军也已经全部进入峡谷。

“巨石阵!”长孙太平一声高喝。

一百个大汗撬动脚下的巨石,让它们纷纷滚下去,这座山说高不高说低也不低,刚好足够在敌人准备撤退的时候石块滚下了山。

其实就算那些石块还需要些时间滚落,敌人也逃不出去了,因为后面正燃着熊熊火焰,火焰的后面是赞文杰和何有得意的笑脸。他们奉命带着另一百个人将连夜收好的箩筐里的草带到了林子里,然后就等着敌军的人一进圈套,他们就在后面放火,这些草很干燥,烧着的时候烟雾尤其浓郁,从敌军的角度看过去,朦朦胧胧仿佛外面有几十万的大军等着他们逃出去自投罗网,让敌军的人不敢冒然出来。这也是探子回报的一个最重要的事情,可揸国大军的将令再三申明,宁可自杀而死,也不能落入夏骋国大军手中成为俘虏,正好顺了籁潇离这个计划的意。

滚落的大石砸在那些人的头上,瞬间脑浆四溅,尸横峡谷,惨叫声迭起,令人毛骨悚然。

山上的长孙太平叹了口气,说:“可惜达沅锦释没有追出来,不然这个所谓的战神一死,我大军的心必定坚硬如铁,坚不可摧。”

李卫海却大声笑了,他说:“达沅锦释没来又如何?这一下子他损失了不少兵力,加上损失在魏岩将军手上的兵力,恐怕他又要休养些时日了,而我们可以时不时搞些小突袭,弄得他们手忙脚乱……籁将军这个方法实在是太妙了,不费一兵一卒就去了他们一小股兵力。”

“或许,魏岩将军预见了一些事情,才会作下那么大的承诺,他为国捐躯,皇上追封他为‘护国大将军’,又赐了黄金万两,玉帛千匹,并亲自到将军家中凭吊,在皇上心中,魏岩将军的遗命定然十分重要,若是籁将军果真胜了可揸国,这第一大将军的头衔就非籁将军莫属了。”长孙太平忽然说。

李卫海抬头望天,说:“希望魏岩将军的在天之灵,保佑我夏骋国国运昌盛,将敌寇从我国土上驱逐出去,再无胆来犯。”

等到那些敌军死的死伤的伤,剩下一些也没有了反抗之力,李卫海等人才下山,将峡谷中能带走的铁器或者有用的东西带上马匹,又遂了残余的几个士兵的心愿,一刀扎中他们的心窝,让他们对远方的故乡有个交代,然后赶回边境城池。

看惯了生死,看惯了血腥,看惯了惨不忍睹的画面,看惯了尸横遍野,这些铁血男儿面不改色心不急跳,稳稳地坐在马背上,一路高歌引亢,那激昂的歌声随风飘进敌军的营帐里,更显得焦黑一片的敌营凄凉悲惨。

达沅锦释食指扣在案几上,一下一下,声音清脆而有力,扣得他的几个大将军心底发毛,跪在一起不敢看他。这一次,算是夏骋国赢了,不过他达沅锦释不是那么好惹的,既然这短暂的平衡已经被打破,那么,他达沅锦释就要真正地出手了,不过是几千个人,在他眼里,就算只剩下他和几个大将军,他也一样有满满的把握可以打败夏骋国的军队。

比智慧是吗?哼!等着瞧,他达沅锦释“战争之神”的名号不是浪得虚名的。

“籁潇离……”达沅锦释的眼睛一紧,低吼。
92.-第九十一章 争论不休
“籁将军,我让兄弟们自己私下庆祝了,不过你放心,我有规定他们喝酒不能超过半坛,来,祝贺籁将军初战告捷,干杯!”

“籁将军,我敬你,敬你的足智多谋,更敬你胆大心细!”

“籁将军,果然不负魏岩将军的美意,照此看来,战胜可揸国指日可待了。”

“籁将军一出马,真的是不同凡响。”

饭桌之上,几个副将极尽赞美之词,籁潇离只是握着酒杯笑笑,没有任何的表示,苏烈坐在他的右手边,羽骞坐在他的左手边,两个人同样忧心忡忡。

赞文杰颇有些疑惑:“籁将军,此次胜仗……你看起来似乎并不高兴啊。”

那何有也接着说:“籁将军,该忧愁和担心的应该是可揸国的大军,可我看将军为何像是自己打了败仗似的?将军有什么话不妨直说,这计划毕竟是出自将军之口。”

羽骞心下不满,他也看出这两个魏岩将军的副将对籁潇离很有微词,见他们竟然在庆功宴上放肆讽刺,有些愠怒地说:“赞副将,何副将,你们说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忘了魏岩将军说过什么了吗?你们这样轻信看人,将来又怎么能有一番建树?”

羽骞艺术超群,胜过华太医,又深得魏岩的心,赞文杰和何有也很敬重他,见他说话,便不敢再多说什么,只是探询的目光始终没有离开籁潇离,等着他给个说法。

籁潇离便将自己的忧愁说出:“我担心,达沅锦释游历天下数年,见识增多,便会违抗皇命,视可揸律例为无物,经我们今天这一突袭,而让他找到抗命的借口,派遣探子穿上黑衣服混入我大军中。”

“怎么可能?”赞文杰站起来,不相信地说。

籁潇离看着酒杯,说:“你们不会不知道,可揸国的国君一旦驾崩,下一任继承人就是达沅锦释,可揸国的人之所以不穿黑衣服完全是因为有律法限制他们,如果达沅锦释让自己的人穿上黑衣服混入我们中间,将我军打垮,吞并夏骋国,之后,再夺得可揸国国君之位,将禁穿黑衣这一条律法改掉,那么他所做的一切抗命的事件就都会被认为是合情合理的。”

一席话说完,何有和赞文杰才安静了下来,苦苦思索籁潇离的话,最后不得不承认,这个将军的心思比他们慎密得多。

羽骞说:“达沅锦释是传说中的战神,这一次能够骗过他完全是侥幸,或者说正好让我们撞着了机会,速度快了点,他来不及细思,那几千人就冲了出来白白送命,未必每一次都能骗过他,没有亲眼见过他的战略,我们很难判断他的作战风格和策略倾向,这是一件十分棘手的事情,如果不能除去达沅锦释这个可怕的对手,将来必定是一大祸害。”

籁潇离点头同意,道:“我也是这么想的,可惜无法知道达沅锦释的弱点,不然一定可以想到对付他的方式。”

苏烈静静地听着他们谈论,中间也不插话,等他们讨论完了,个个陷入沉思以后才说:“离儿哥哥,达沅锦释刚到军营没有多长时间,虽然根据他们的探子的汇报,一定知道你的存在了,说不定连你的画像都在他的手中了,所以,离儿哥哥,达沅锦释一定认得出你。”

不明白苏烈为什么会突然这么说,籁潇离和其余的人包括随侍在旁的小德子等三人都凝神细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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