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城烟花笑》第95/181页



“哦?弟弟?”大叔怀疑地看了那个妖孽般的人一眼。

苏烈说:“对啊,只是他小的时候受过刺激,所以不能激怒他,适才我一时情急口不择言,惹怒了他,所以才会发生那一幕的,大叔放心吧,他不会了。”

大叔还是担忧地蹙了蹙眉,便点头离去。

苏烈比对着那个血字,似乎有很长的一横,还有一竖,不知道那块巴掌印下还有没有其他的部分,如果没有,这个字无疑应该是丁字。“丁?不知道荡村有多少人家是姓丁的,又有哪个姓丁的人和这个死者结过仇……这户人家一看就是穷人家,不太会见财起杀心,那么就该是仇怨了?奇怪,那个县太爷有这么糊涂吗?说什么见财起杀心,这儿还能自己生出宝贝来不成?一无所有,劫什么?”

苏烈一拍手,说:“没事,只要这个字在,就能替问安洗刷冤情了,试想一下,被害人在关键时刻留下的一定是能指证凶手的线索,问安和丁字八杆子打不到一块,一定能证明不是他杀的。”

想通了,问题解决了,苏烈高兴得快要疯了,不顾还在昏迷中的洛音霏,提着裙摆飞奔出去,他要赶快把县太爷找来,等证实以后,他就立刻带着问安离开这里。已经耽搁了些许时日了,不知道边境的战况如何了。
139.-第一百三七章 三十大板
“咚咚咚”

衙门外又有人在击鼓。县太爷整整头上的乌纱帽,急急忙忙地跑出来,衙役们也从两边的路口跑出来,手持长棍,分站两边,异口同声地喊:“威武”

县太爷惊堂木一拍,问身边的师爷:“师爷,是谁在外面击鼓?速速替本官带上来。”

“是。”师爷点头,手一挥,两个衙役自觉地跑出去,把外面击鼓的苏烈带了进来。

苏烈一进门就跪下道:“大人,大人,请大人为草民做主啊。”

县太爷没有看到他的脸,以为是一桩新的案子发生了,眼睛一亮,润了润喉故作沉声问道:“堂下所跪何人,所为何事?”

苏烈道:“草民苏烈,为弟弟请命。大人,草民的哥哥是冤枉的,他没有杀人,也不可能杀人,请大人为我们做主。”

“杀人?”县太爷捻着上翘的胡子,转过头去看着师爷,“这荡村出人命了吗?”

师爷答:“是的大人,就在今天早上,大人接到一封举报信,说有人杀了人还把凶器藏在自己的床下,所以大人就带着一干衙役赶过去看,果然如此,大人也已将凶手缉拿归案了。”

“哦,原来是这件事啊。”县太爷略略失望地转回头,对苏烈说,“凶手已经抓到,凶器又在他的床底下找到,就算那人是你的哥哥,你也只能认这个事实了,多说无益,你还是多去看看他,等到师爷的罪状条文写好以后,他按个压,就要问斩了。”

“大人!”眼看县太爷打了个哈欠站起来就要走,苏烈焦急地喊道,“大人,草民的哥哥的确是冤枉的,草民已经找到证据了,请大人随同草民一起去看。”

县太爷动动嘴,说:“证据?你找到什么证据了?”

苏烈见县太爷发问,便高兴地说:“草民找到了尸体旁边的血字,是个丁字,就算不是丁字,可能被巴掌印盖去的地方还有其他的部分,也绝不是我哥哥的名字,我哥哥叫问安,和丁这个偏旁没有一点相似之处,大人,求您为我们做主,大人!”

“丁字?尸体旁边的血字?”县太爷冷笑一声,说,“你当本官是当假的啊?看不到这个字吗?你说你哥哥叫问安,你看看问字上有没有一个部分和丁字是很相像的?有吧?你如何能证明呢?你这个证据不但救不了你哥哥,还帮他坐实了罪证,死者死之前一定是想写‘问’这个字,不料还没写完就气绝身亡……所以,你哥哥问安是凶手就毋庸置疑了。”

苏烈没想到自己找到的证据反而帮倒了忙,一时间有些怔忡,很快他又反应过来,向前爬了两步,哭着求道:“大人,大人,是我没有考虑清楚,事情不是这样的,我哥哥真的不是凶手,他本性善良,憨厚老实,绝对不会做出那种事情的,大人求你明察啊大人。”

“哈你的意思是说本官判案不公,冤枉了你的哥哥?如今证据确凿,你还有什么好辩解的?竟敢质疑本官的判定!”县太爷胡子一翘,道。

苏烈跑到前面抓住县太爷的衣服跪下,抱住他的腿哭道:“不是的不是的,问安他真的是无辜的,大人求求你,求求你放了问安吧,他没有杀人,他不会杀人的,一定是有什么误会,他不会杀人的!”

县太爷一边低吼着一边踢苏烈:“你放开!每个凶手的亲人都这么说,难道那些凶手都是冤枉的吗?放手啊!”

师爷见状,眼色一递,立刻有两个衙役会意,上来捉住苏烈,将他拖到堂下,苏烈还在叫喊着“问安不是凶手”。

县太爷心烦地说:“大胆刁民,质疑本官在先,意图不轨在后,来人,给我杖打三十大板!真是扫兴。”然后甩袖离去。

四个衙役将苏烈的手脚抓住,两个衙役各站在他的两边,举起大板一下一下毫不留情地打着。

臀部的剧痛让苏烈差点喘不过气来,可是他仍然坚持喊着问安是冤枉的,大板打了多少时间,他就喊了多少时间,直到后来坚持不住昏了过去。
140.-第一百三八章 步步揪心
等到苏烈醒过来的时候,背部朝天趴在一张破草席上,被人丢到巷尾。这巷子黑暗,巷子口边上来来回回走过了很多人,却都没有看到苏烈。

臀部有些麻麻的,针扎似的刺痛,苏烈甩甩头,用双手撑起地面,哪知一动臀部就痛得好像要炸开一样,忍不住之余他重新又趴回草席上,看着黑色污垢的墙壁默默流眼泪。

官是清官,却也是糊涂官。

苏烈知道自己不能在这里浪费时间,可是爬起来实在是困难。他天生骨头纤细,身上又没有几两肉,大板打在臀部就像直接打在了骨头上,没断裂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洛音霏不知道是不是还昏迷在死者的家中,总之自己如果再不快点想办法,不但问安要被定罪论斩了,自己也将难逃一死。

他努力撑着双手,尽量不去想臀部的剧痛,脑子里面空白一片,额上的汗如雨滴落,牙齿很快就在下嘴唇咬出一圈红红的齿印。他一点一点地缩起双腿,跪在地上,然后右手扶住了墙壁,左手提起裙摆,继续努力爬起来,第一次,脚下不小心一软重新跌倒了,膝盖骨砸在地上引起更强烈的痛意,苏烈险些叫出来。一次不行就第二次,两次不行就第三次,三次不行就第四次,总有一次是行的。抱着一定行的信念,苏烈蹙眉咬牙,坚持着一次次站起来,一次次跌倒,然后再一次次站起来。

简简单单一个站立的动作几乎耗去了他所有的体力,即使最后站起来了,他的小腿肚还在不停地打颤。

接下来就是移动了。苏烈将上半身的重量全部放在撑着墙壁的双手上,然后先是左脚动了一小步,右脚随即跟着拖到后面,然后再换左脚,又换右脚,这样交替地走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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