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辈子》第41/94页
周末回到家里,家里人竟然都不在,都去那了?王光就往四姐夫他妈家打电话,正好是四姐接的,四姐告诉王光她们今天不回来住了,四姐夫家里有事。王光问老头子他们呢,四姐说都去三姨家了,三姨家的老五结婚,他们提前去了。
撂的电话王光就想,老头子退下来就待不住,放在以前不到正日子他才不会去呢,如今还能陪老太君提前去,可见寂寞对一个人的杀伤力有多么的大。忽然面对这空荡荡的屋子,王光感觉有些不适应,连日来的一些不快立刻就涌上了心头,心情有些郁闷,就想找个人喝酒。刘威已经开学了,去一个厂子去实习了。
王光只好给唐大川打电话。那家伙正给老婆做饭呢,王光说:“你马上下楼去找个地,我要和你喝酒。” 唐大川解释说:“我还要陪赵艳那,最近她****反映很大。”王光利马说:“绷废话,我一会就到。” 唐大川又问:“用不用叫李哲。”王光有点生气的说:“不用,提他就烦。”咣他把电话撂了。
唐大川住一中家属楼,王光赶到时他正站楼下张望着等王光呢,一见王光就埋怨:“操,犯神经呀!好好的喝什么酒呀!惹赵艳老大不高兴。”
“家里没人,我不得找个地方吃饭。”
“那就直接去我家不就得了,还非的出来,我手艺不错的!”
“拉几吧倒吧,我还不知道你,什么时候改玩菜刀了,小心切了手指头。”
他们边扯着边走进了个餐馆,王光有很多的苦闷,又不能和唐大川说,只好拼命的灌自己的酒。王光发现朋友有很多种,各式各样,但他现在竟然没有一个可以一诉衷肠的,他就开始怀念强子,只有对强子他才能毫不保留,什么都跟他说。刘威不行,不是关系不好,是那家伙不仅理解力差,嘴还大,估计今天和他说了,明天全世界就都知道。
唐大川根本不是王光的对手,喝了点就说什么也不喝了。有老婆的人就是这样,以前是老虎,现在是老鼠,王光只好和自己喝。唐大川终于坚持不住了,提前撤退了,无论他怎么跟王光解释,王光就一句话:“你不个男人!”最后唐大川勇敢的承认并仓皇而逃。
王光一个人继续喝,而且就喝那种散装的六十度,让它那火辣辣的感觉和自己内心的苦闷一起燃烧。喝着喝着,他不由的想起李白的《宣州谢眺楼饯别校书云》,王光就开始朗诵:“弃我去者昨日之日不可留,乱我心者今日之日多烦扰,长风万里送秋雁,此可以酣高楼。蓬莱文章建安骨,中间小谢又清发。俱怀逸兴壮思飞,欲上青天揽明月。抽刀断水水更流,举杯消愁愁更愁。人生在世不称意,明朝散发弄扁舟。”
在王光喝的快不知道自己是谁的时候,他好象看见了李里进来了,之后他的大脑就只剩下一片空白了。
第十六章 禽兽不如
醒来的时候王光发现自己在家里床上,已经快十点了,他头疼欲裂,口干舌躁,挣扎着爬起来,发现自己没有穿衣服,怎么回事?
他胡乱的套上了内裤,踉踉跄跄的打开洗手间的门。突然发现李里正穿着他四姐的睡衣洗东西呢,王光进来把她吓了一跳,慌乱的站起来,王光也吓了一跳,连忙回去把衣服穿上。
王光再进来的时候,发现李里眼神游离,还有点不敢看他,李里慌乱的问:“你醒了,怎么也不敲一下门?”
王光没有回答她却说:“你先出去一下,我要用一下厕所。”
王光闪了一下身子,李里从他身边走出去,王光方便完了,洗了洗脸,就着水龙头就开始猛喝了一阵子水。他没有擦脸,拍着脸就出来了,见她正坐沙发上发愣呢,不知道在想什么。就有些诧异问:“你什么时候来的?”
李里抬起头来,一脸的不自然:“什么我什么时候来的,我和你一起回来的。”
王光更迷惑了,指了一下自己的鼻子说:“和我一起?”
李里把目光移向阳台,解释道:“今天我夜班,来了后,我一个同事就说你在医院旁边的餐馆一个人喝酒,她说你可能喝多了,在那不停的一个人说话,还朗诵诗,把人家客人都吓走了。老板还不敢管你,同事就叫我快去看看。我一看你喝多了,就把你送回来了,又怕你有事,就一直没有敢走。”
王光好象有那么个记忆,他对老板朗诵,还记得好象看见李里了,其他的就什么都不记得了。他拍了一下脑袋说:“啊,想起来了,我喝唐大川一起喝的,那孙子不够意思,后来他就先跑了,对了你怎么还不去上班?”
李里听他这么一说,马上转过头来定定的看着王光,然后用有点颤抖的语气说: “你是真不记得了,还是装不记得了?”
王光感觉的李里的声音有点愤怒,有点莫名其妙,漫不经心的说:“我记得什么?我都不知道怎么回的家!”
李里加重语气又问了一遍:“你真的什么不记得了?”
王光晃了晃快要裂了的脑袋,笑着说:“不记得了,我喝的都忘了自己是谁了!”
李里忽然就不说话了,把头转向了另一侧,也不知道她怎么了。王光走过去靠在沙发上,感觉还是很累,就闭着眼睛假寐,他感觉好长时间也没有听到李里说话,就问她:“你洗什么呢?大晚上的。”
李里冷冰冰的回答:“你吐了我一身,我不洗行吗?”
王光睁开开眼转头看她,李里背对着他,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王光连忙说:“那你先去洗,洗完了我有话跟你说,对了,他们今天都不在家,你要去上班就去四姐那找衣服,如果不想去,在就四姐那屋住吧!”
李里就去洗手间洗衣服,王光就一个人在沙发上想事情,他在想怎么和她说李哲的事。过了好一会李里才端着盆出来,也没有和王光说话,直接去阳台搭衣服,王光也没有太注意,他的心思全在如何和她说李哲的事情了,如果这时候他稍稍注意一点,就会发现,李里把他的床单也洗了。他根本不知道,就在刚刚的不久,他对李里做下了禽兽之事,直到几年以后他才知道,那时候他和李里的儿子已经好几岁了。
李里弄好了,就坐在了沙发上,等着和王光说话,王光发现她眼睛红红的,好象刚哭过。他觉得她今天有点怪怪的,就关心的问她:“你怎么了,不舒服吗?”
李里揉了揉眼睛,没有什么表情的说:“没有,不小心,把洗衣粉弄眼睛里了,说吧,有什么事情要和我说?”
王光单刀直入道:“李哲最近是不是在追你?”
“怎么了,有问题吗?
“我就是问问!”
“什么时候开始关心起我来了,以为你早把我忘脑后了。”
“你说的这是什么话呀,你不是我妹妹吗?我最近不是忙吗!”
“是呀,你是挺忙,我记得你上次这样和我这样说话的时候,应该是两年以前了。”
“那有那么久,过完年我们不是还见过吗!”
“我是说我们俩单独在一起说话。”
王光猛一想,可不是,那还是他开饭店挣钱回来那年的春节,也是在他们家,他还给了李里五百元钱,之后就再也没有单独在一起过,就是见面也是和大家在一起。
王光忽然觉得有点对不起她,这么长时间,他对她已经没有什么了解了,她过的怎么样自己也不知道。要不是她和李哲的事,他还真不会想起要和她谈心。
“对了,你同意李哲了吗?”
“我还在考虑,你怎么看?”
王光实话实说:“他是我朋友,你是我妹妹,我不太好说话,不过我认为他不适合你,我总觉得他人怪怪的,不舒服。”
李里叹了一口气,略带悲伤的说:“他对我很好,我正在考虑,我不想再在那个家待了,他们天天因为我吵架,我后妈总对我指桑骂槐,我受不了了。”
王光知道她那个家,她那个后妈跟神经病似的,就算是王光,他也不愿意待。王光就说:“实在不行,你就上我家来,反正我一周也回不来几趟,即使回来也可以住沙发。”
“我能总在你们家吗?人家杜鹃来了怎么看呢!”
“她能怎么看,你是我妹妹。”
“不说这个了,我有点那累了,我去休息了。”
“你和李哲的事你可要好好考虑考虑呀!”王光在她身后说。
“我知道。”李里头也没回的就走进了四姐的房间。
第二天王光很晚才起来,他发誓再也不这么喝了,即使喝也不喝那么劣质的酒了,现在他脑袋还疼呢!王光发现李里已经走了,还把早餐给我做好了,他洗了洗脸就把它吃了。
中午前四姐一个人回来了,用她的话说是怕王光在家饿死才提前赶回来的,然后就惊奇的说老弟行呀,知道自己洗床单了,王光也没有多想,说李里来了,自己昨天喝多了,吐的那都是,是她洗的。那时候的天气,一晚上衣服肯定干不了。王光又跟四姐说,李里可能拿她衣服穿了,四姐答应了一声:知道了,就去给王光做饭。
王光后来就想,如果当时他知道了,事情会是个什么结果,他能放弃杜鹃,对李里负责?以当时他对杜鹃的爱好象不可能。但是时光如果可以倒流,王光一定会对她负责,因为她因此吃了太多的苦!
接下来的事情就风云变幻了,没到两个月,李里忽然就决定要和李哲结婚,弄的王光莫名其妙,时间也太快点了,怎么那个家就那么难以让人忍受,王光真是不理解李里。李哲很开心,见王光就叫大舅哥,王光很不习惯,但也不能不表示祝贺。
婚礼虽然仓促,但是李哲家非常有钱,婚礼非常隆重。房子早就有,他老爸都给他买好几年了,剩下的事还有什么难的,这年头,还没有钱办不了的事情。
他们结婚是在五月一日,那时候还不兴什么黄金周呢。李哲他爸弄来了一辆加长卡帝拉克,很风光的把李里接到了家里,王光全家都去参加了婚礼,杜鹃也赶来祝贺。王光和杜鹃站在人群中观看婚礼盛况。
这应该是近年来Y县最隆重的婚礼,因为是酒精厂厂长的儿子结婚吗!看这台上的新人,杜鹃突然趴在王光耳朵上说:“我感觉李里并不是很高兴。”王光一愣,有些迷惑,就问她为什么,杜鹃回答王光说是女人的直觉。王光还没有来的及细想,就被刘威他们拉着去闹李哲去了,回来后就把这茬忘了。
李里突然结婚弄的王光很不舒服,心里空涝涝的,那天晚上,王光抱着杜鹃对杜鹃说他想和她结婚,他说自己现在很累,而且很烦,对现在的工作一点兴趣也没有了,有点度日如年,就盼着早点和她在一起。
杜鹃说她也想,并安慰王光说快了,他爸马上就要办妥了王光的工作,最迟他们元旦就能结婚。
第十七章 背黑锅
接下来就发生了那件事情,基本上是改变王光的一生。那时候属于“红灯”的场所很少,所以王光他们难得处理一起嫖娼事件,最多也就是调节一下农村的通奸行为。
镇里新开了个饭店,是带小舞厅的那种,就是客人喝酒可以在那跳舞。他们早就发现那的几个服务员不对头,因为经常有外镇的人来吃饭,但他们没有动它,就一直养着它。
八月的时候,他们决定收网。八月五号早他们就把老板那几个服务员弄回来,进行突击审查。一审还真不少,不过大部分是外乡镇的,都一个县的,基本都能找到那些“兔子”,所以就派黄指和张所去抓人,王光和他大姐夫孙明留守。黄指他们往返了好几趟才把人抓了个差不多,一共七个,大家很兴奋,这种事情是“大鱼”。
不过对于他们来说,这种案件和****,纵火并称三大难审案件。因为说翻供就翻供,所以一定要趁热打铁,快速拿下。他们连夜对男的进行突审,这种案件一定要问详细,包括一些细节,身体特征等,所以问起来非常麻烦,非常费劲。
黄指累了一天出去找地睡觉了,张所回家了,姜红十点多被她老公接回去了,就王光和孙明领一帮“二狗子”继续奋战。
正在审理那些男人的时候,其中一个女的忽然翻供,说自己还是****。那时候已经半夜了,没把他们气死,王光和孙明带着她去镇医院,王光又把妇科的大夫从被窝里找来,给她进行检查,证明****膜早已经破裂,都看不出痕迹了,气的王光直想扇她大耳雷子。
回来的时候已经快两点了,可还有一个小子在顽抗,王光看材料了,女的把他的下体尺寸都形容出来了,因为他的特大。孙明有点烦了,让王光带那小子上楼,王光知道他要上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