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辈子》第7/94页
王光预料的事情真的出现了,出了E乡,过了Y镇,就看到了唐大川他们了。有20几个男生,女生都已经不见了,看来他们是准备好好收拾王光了。他们的队伍马上就有些发慌,都降下了速度。王光故意走在最后,他怕连累他们。
果然,唐大川他们把闲人都放了,就剩王光一个的时候迎了上来。百新他们骑过去后也都停下来,离的不远,但也不敢过来。王光下了车,心想:有什么,还能打死我,爱咋咋的。
忽然他想起,还带着赵莹呢。他刚想回头对她说让她先走,赵莹反而挡在他身前。唐大川他们也是一楞。
王光推了她一把,并对唐大川说:“没有她的事情,让她过去,你们冲我来!”
赵莹没有动,反而迎上去了,指着唐大川的鼻子说:“唐大川,你还想不想追我姐了,想,今天就这样过去,不想,随你!” 人群里有人说:“这不是赵艳的妹妹吗。”
大川哥还真就给了她这个面子,没有敢动王光一根毫毛,带这众人气冲冲的先走了。王光终于把心放肚子里了,偷偷的抹了把汗。
路上赵莹和他解释。她二姐在我们上届三班,虽然不和唐大川一班,但那家伙对赵莹的二姐是一片痴心那。虽然她二姐也和李晶不待见王光一样对待赫赫有名的大川哥,但川哥也和王光一样依然痴情不改,也拿她当女神一样,在赵莹的二姐面前比猫还温柔,装的比绅士还绅士。
王光想:真他吗的是卤水点豆腐,一物降一物。赵莹借口让我带她的时候可能就想好了,他的心不仅一热。可也就一热,就没有别的了,因为他还挥不去李晶的影子。
王光很晚了才到家,母亲看到他的脸吓了一跳,之后就心疼起来了。四姐俩口子也出来问怎么回事。他四姐已经结婚了,就在我们家住,他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四姐夫改口叫他们爸妈的原因。王光也不和他们细说,就说在E乡的时候和人家打架了,并且说对方比自己还严重呢!
他四姐夫在公安局上班,一听就打官腔:“我现在就给那边的派出所打电话,看是谁,一定要好好收拾他们!”
王光连忙阻止:“你剩剩吧,都是小崽子,我都不知道是谁,你那找去呀!”
老太君煮了几个鸡蛋,在脸上肿了的地方给他滚,嘴里还不停的对他说教,他也不理她。别说,鸡蛋还真的有些变颜色了,王光从老太君手里拿过来就给吃了,又惹来老太君一顿的埋怨,他四姐俩口子就笑,说被打成这样了还不知道愁,心真大。王光也不当回事情,洗洗就睡了。
第十章 初恋(四)
第二天他去上课,同学们看王光那样也没有人问他,估计是都知道了。他也不在乎,他这人就是心大,什么事情都不会放心里很久,也不知道什么叫愁,他也没有和刘威说这事,那家伙一天到晚的带着把狼牙军刀,他可怕他冲动。
中午的时候,王光还没有来的及回家,就被对门的李哲叫住。他以为他还要讨打,没想到李哲告诉他说是唐大川找他。王光怎么也不能好意思去找赵莹了,就硬着头皮跟李哲去了。
还没有走到,就看到他和他那几个熟悉的那三五个哥们。王光就知道不是打架。因为唐大川这厮虽然有名,但他打架都是群架,说白了就是他的小弟多。
唐大川让李哲先回去了,并且把王光叫到了一边说:“咱们的事情就过去,以后大家就是兄弟了!”见王光有些发楞,就继续说:“没有办法,你以为我不想报仇,谁让咱们是一担挑(连襟)那。”靠,这家伙还挺有幽默感, 王光能有什么想法,只好笑了笑点头。
“别说,你小子还挺能打的,我好多年没有吃这么大亏了,我他吗的现在这里还疼呢。”他指了指胸部说。
王光也不客气的说:“操,你们打我打的也不轻呀”
唐大川开玩笑说:“我的兄弟都很服你,还有点怕你,怕你一个一个单挑。”
王光连忙说:“你可别扯了,他们不找我麻烦我就念弥勒佛了。”
就在这时,王光看刘威过来了,不知道是谁告诉他的。他见王光和唐大川和亲热的搂着脖子说话感到很惊讶。
唐大川问:“这不威子吗,有事吗。”
刘威显然不怎么把他当回事,看了看他若无其事的说:“没事。我来看看,这是我六哥。”
唐大川估计也惧刘威,连忙和他解释:“没事,都是哥们,都是哥们。”
“没事的话,我走了川哥。”王光见太尴尬,就只好向唐大川告辞。
“好,有机会再聊。” 唐大川在他们身后说。
走出去一段,刘威转过头来问王光:“你真的没事,看你那脸吧,怎么不和我说?”
王光故做轻松的回答:“能有几吧事,这不没事了吗。”
“操,你还拿不拿我当哥们了,都这逼样了你也不说,要不是百新找我,我还不知道呢!”他有些急了。
王光只好和他调侃:“你看,急什么眼呢,我什么时候不拿你当哥们,就你那驴脾气,我敢告诉你?你他吗什么时候不带你那破刀了,我什么都跟你说。”
刘威还有点生气,不过看王光没有事情也就不再说了。等王光恭恭敬敬的给他上了一颗烟炮后,他的气也就消了。王光要他一起去家吃饭,他也没有推辞。他们边说边笑的往王光家走,好象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
之后王光就出名了,虽然他们大多数人不明就里。但都知道唐大川在王光身上没有占到便宜,好象还三个人没有打过一个人。如今唐大川又和王光称兄道弟的,都摸不清他怎么回事了,这事传来传去,连高三的痞子都不敢惹王光了。
那个时候的高中生还很传统,但赵莹绝对是另类。她做什么事情都很有主意,而且也不在乎别人怎么说。王光他俩好了之后,他经常开玩笑说她无耻,她振振有辞的说:“我做自己喜欢的事情有错吗?”
简直拿她没有办法,王光自始至终没有弄明白的是她喜欢自己什么,他们分手很多年以后在一次同学会上,赵莹说:“当年就喜欢你什么都不在乎样子,而且不管什么时候都敢胡咧咧,现在才发现,你除了嘴好以外,真的是一无是处。”
从石门子回来以后,大多数的人都认为王光和赵莹有关系,尤其是百新他们,动不动就拿她和王光开玩笑。王光也不放在心上,他想:反正我没有那想法。
但是王光可以不想,他管不了赵莹,而且她还就在他身边,在个事情还真不好处理。李晶还在班上,王光真的怕她误会,真是让他有点哭笑不得。
赵莹不知道从谁那里知道王光喜欢港星周海媚,就弄来来很多的周海媚的贴纸(和现在的大头贴差不多),不停的诱惑王光,而且一到自习课她就要和和说话。王光又不好拒绝,是欲罢不能,欲哭无泪呀!就这样,他生活在别人认为是幸福,自己感觉是煎熬的日子里。
回来后的第三周,学校举行了每年一次的校运动会。王光报名了100米和100米接力,那可是他的强项。但是转学十一中后的那届他没有参加,所以很少有人知道他这方面的实力。他发现赵莹也报名参加了,是竞走。别说,她的体形还是很健美的,王光越来越发现她身上优点还不少了。
校运动会如期举行,全程两天。那两天成了他们的天堂,全学校的师生围坐在操场上,象过节日一样。第一天都是常规的项目,王光参加的都在第二天。所以没有事情的时候我、他就一会以自己的名字,一会属上百新的名字,一会写上海风的名字,甚至还以赵莹和李晶的名义不停的向广播室投稿。当广播员读出文章最后念出作者时,弄的他们是莫名其妙,不知所以然。不过他们的新班主任到是很高兴,因为这涉及到精神文明奖。
第二天上午王光参加了100米和接力的预赛,很轻松的100米进入了决赛,还还是在他保存实力的情况下。他看了,除了高三有俩个勉强称的上是他的对手,其余的都是业余水平的。不过接力是白费了,他是第四棒,还没有等他跑,基本就结束了,那三个家伙根本就是短跑的白痴,所以他只好放弃了,慢幽幽的以最后一名通过了终点。
对于王光能进入决赛,大家很吃惊,都说没有看出来,王光还有这实力。尤其高兴的就是班主任了,到现在他们班还是很惨,只有两项进入了前八,得了可怜的三分。他****的拍着王光的肩膀说:“就看你的了!”王光信心十足回答:“没问题!”
王光是有充分准备的,他喜欢100米,喜欢这种速度之争,钉鞋都是他自己从四姐夫的局里自己借的,为了这100米,他还特意添加了一套专业服装,当然出钱的肯定是他三姐了。
下午开始时候的5000米竞走极大的震惊了王光,看着赵莹矫健的身姿,轻快的步伐,嘴都有点合不上了。还真没有看出来,她在这个项目上是有绝对的天赋和实力,动作标准,耐力持久。这级别的运动会本来就是娱乐,竞走对很多人来说可能连规则都不知道,所以犯规现象是比比皆是。但这也不能阻挡赵莹迈向胜利的步伐,就连第二名都被她扣了一圈。在他们班同学热烈的掌声和欢呼声中,赵莹冲过了终点,取得了他们班开赛以来的首个第一。
王班主任很是高兴,派出了他最亲信的两位女生去终点迎接他们的英雄。海风他们几个更过分,竟然来祝贺王光,仿佛是他获胜了一样,弄的大家都意味深长的看着王光。在王光不断的暴力攻击下,他们几个终于把嘴闭上了。
不过等赵莹回到了队伍里,王光还是表示关心的祝贺赵莹。这是礼貌问题,和爱情没有关系,回来后他振振有辞的对海风他们说,他们把嘴都快裂到耳朵了,对于他们的蔑视王光同样表示了不屑。
每次运动会的重头戏都是100米和接力,这是那时候运动会规矩。终于到王光的表演时刻,他是绝对有信心的,这不是吹牛的问题,这是实力的必然结果。陪他来检录的是他们的班主任大人,可见他对王光的重视。
等王光出现在检录的地方,对手们已经都来了。检录完毕,做了几个简单的准备动作,他们就站在了起跑线上。这时候的全场已经很少有人坐着了,有人直接跑到终点去看了。王光顿时有了一种将军上战场的感觉,这短短的一百米就是战场,他下定决心要打赢这场属于男人的战争。
高三的俩个绝对是老油子,竟然先后抢跑,又没有什么规则,那几个选手都很气愤。王光觉得很正常,奥运会没有规则的时候有人连抢了八次,最后在对手混头涨脑,莫名其妙的时候冲过了终点拿到了奥运金牌,这有什么奇怪的。
没有想到,第三次由于别人紧张,又有人抢跑了。全场一片哗然,有人还喊还能不能跑了。这下子把高三那俩哥们的心态都影响了。王光没有受他们的影响,心态也很正常。
第四次发令,枪声一响,王光率先的就启动了,50米过后,他就知道第一稳了,因为他的后程比前程还要有实力。当王光冲过终点,高高的举起双拳的时候,看见了那几个喜形于色的山炮――百新他们,他还发现了一张幸福的笑脸――赵莹。
没有等他们来向王光祝贺,终点裁判的老师就把他叫过去确定成绩了。最后王光打破了尘封以久的校记录以11秒3的成绩夺的了第一名,虽然他不知道这成绩有没有水分,但你也知道,那时的记时设备还是人掌握的,也就没有办法认真了。
王班主任是高兴坏了,因为破记录是双记分的,这下子他们班就有了33分,在全校近三十个班里就进入了前十,在他们年组也排在了第二。他兴奋的语无伦次,还说要重奖王光。虽然运动会后他在班会上把王光夸的象朵花,还让大家学习他的拼搏精神,但自始至终没有提关于对王光的奖励,摄于他的权威王光也没有敢提及。
第十一章 初恋(五)
大家纷纷向王光祝贺,他都不在意,他在意的是李晶的感觉,终于在她面前表现了一把。可自始至终李晶也没有过来和他说话,弄的他很是失落,心中极其不爽。
运动会后,王光和赵莹成了班级的英雄。都说英雄惜英雄吗,所以尽管王光还是没有对她来电,不过平时的交流和交往的次数要比以前明显的多了,用海风那煞笔的话说,就差一层窗户纸了。王光不认同他的观点,不过确实是他也很想和她说话,有很多的关心也是不自主的,一切都在自然的向前发展,好象就差一点点的催化剂了。
意料之中的事情发生了,每两年一次的县级学校的运动会也要开始了。王光和赵莹自然的入选了校队,而且还被学校列为重点突破项目,每天的下午都要参加学校组织的集中训练。而且各科老师都要打开绿灯,也就是说王光可以明目张胆的旷课。
赵莹他们的训练是实实在在,没有任何偷懒的机会。王光和高三的那老大哥就很清闲了,体育老师主要调整的就是三点,起跑的姿势,途中跑的换气,冲刺的动作。每天都要提醒,每天就重复这几项。100米是属于天赋的运动,除了能在技术动作上有所提高,剩下的只能是靠运动员本身的实力了。
每天训练一会,王光就偷偷的去玩篮球。他篮球玩的很帅,主要是因为动作灵敏且速度快,只要让他启动了三步篮,对方就没有办法了。其实也不是他打的多好,而是其他的人水平太差。不过有时候也不灵,校外的高手来玩的时候他就很压抑,因为他们的身体太壮,而且打的很埋汰,犯规很粗鲁。沥青的场地,王光可不敢撒野,很容易受伤的,所以更多的是采取跳投,很影响他的命中率。不过他们很认可王光的球技,每次都等他训练完了再开场。
有时候他们的体育老师也参加,不过他是理论大师,满场指挥,就听他呱呱叫了,水平实在是一般,所以那帮人都不愿意带他玩。
这样王光和赵莹又多了很多单独接触的机会,连王光自己都感觉到,他们的关系变的越来越微妙。而且赵莹还无时不刻,无所顾及的表示对他的关心,也不在意别人诧异的目光。比如经常的让他用她的手绢擦汗,偶尔的就会给他买一瓶汽水等。王光虽然也有点不好意思,但是也不知道出自虚荣心还是其他的,还是本来他就是个没心的人,也就欣然接受了,有时候也会给赵莹回敬一瓶汽水。
对于训练队员不停的开他俩的玩笑,王光是不在意的,他的脸皮本来就比城墙还厚,他怕什么。可是王光发现赵莹更不在意,好象还有点沾沾自喜。女人真的是个奇怪的动物,她们若是喜欢一个人,就会什么都不在乎,全身心的投入。在这点上男人是远远不及的,男人的心太散了,尤其是对感情。
但是在当时,很少有高中生谈恋爱的,不仅仅是因为学校管的严,抓住就处分。而是因为那时候的学生很纯真,这种事情对于很多人来说是大逆不道的。虽然学生之间经常开某种玩笑,有男生还大言不惭的说某某是他的女朋友,但真正恋爱的人是很少的,即使有也是高二高三的老大哥们,而且还多数是地下的。
那象现在的学生那么有条件,小学就可以拉手,初中就可以上床,高中就可以明目张胆的同居,更为开放的是,国家也出台政策大力支持,大学不仅可以结婚,还可以休学生孩子,真他吗的幸福。我们那时候要有这条件,估计我儿子都应该可以大学毕业了。
就这样在朦朦胧胧的感情当中,他们参加了县运动会。王光和赵莹不负众望,分别夺的了高中组100米和5000米竞走的冠军,学校也得了高中组的第一名,而且王光又一次打破了县记录。那时候还不流行物资奖励,基本都是精神的,个人发了个破奖状,学校得了个镀铜的破奖杯。
王光根本都没有当回事情,几个体育老师可兴奋了,跟捡了什么宝贝似的,真他吗的容易****。他们那几天唯一的收获就是每天学校供饭,可以随便喝汽水。
王光的出色表现引起了体校的注意,他们找学校领导谈话说要王光,王光当然是拒绝了,他可没有想拿这个当职业,把体校的领导惋惜够呛。不过他们表示王光什么时间有兴趣可以去他们那参加训练,王光当即表示,因为高中学习很紧张,肯定是没有时间的。
他们的事迹被学校无限的放大,广为传播,王光写的关于运动会的报道也上了校报,校广播也用了固定的时间来介绍此次胜利,学校还专门给他们参加运动会的学生开了个表彰大会。并表示对参加运动会取得成绩的运动员给予奖励,最后只是期末的时候评了个先进个人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