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路杀出个侯夫人》第165/215页


  更有薄夫人心疼这个干女儿,干脆道:“是了,谁娶了佩珩,自然是有福气的,只是也得挑得着这么有福气的人。太后娘娘您洪福齐天,好歹帮着给看看,也好让佩珩沾沾你老人家的光。”
  太后娘娘听着喜欢,拉着佩珩的手,却谁望向了萧杏花:“我说一人,那和佩珩自然是相陪,也是绝无仅有的好亲事,只是镇国侯夫人未必乐意!”
  萧杏花一听这个,心中不免一沉。
  这是什么意思,敢情还是没忘记那涵阳王,想着让自己女儿去给涵阳王当妃子?
  其实佩珩经历了这一场事后,她对于谁来当自己女婿,已经是随缘了。
  只是涵阳王……真得可以吗?
  而此时就有其他人起哄道:“瞧太后娘娘话里意思,竟然是有了合适的人选?好歹说几个来听听,让小姑娘瞧瞧,是否能看顺眼!”
  太后娘娘乐呵呵地道:“其实啊,我原本想着――”
  谁知道她这话刚说到一半,就听到外面有咚咚咚的跑步声,就像是有急行军忽然行至殿外,一时更有男子低沉的吆喝声,以及殿外宫女们的惊叫声。
  众人听了,脸色顿时骤变。
  这可是太后娘娘的养心殿,况且这大过节的,怎么会有人如此惊扰太后娘娘?
  太后娘娘的话说到一半硬生生停住了,她拧着眉头侧耳听着,脸色也是变了。
  须知她活到这么大年纪,什么不曾见过,如今一听这动静,就意识到不对劲了。
  不过好在她是经历过风雨的,忙故作镇定地斥道:“德庸,快去看看,外面这谁啊?大过年的,怎么跑到哀家这里来放炮仗!”
  放炮仗……?
  众人自然明白,这声响,显然不是放炮仗那么简单。
  可是此时此刻,紧张地握着手,咽了口唾沫,惨白着脸,心里暗暗祈祷,只盼着是虚惊一场。
  只是这希望,却是很快落空了。
  那大太监张德庸匆忙跑出殿外后,很快就跑回来了。
  跑回来的他,噗通一声跪在地上,言语都不成句子:“外面,外面有御林军,已经围住了这养……养心殿……”
  终于到底发生了什么,他哪敢去看啊,刚一露头,就见森森长矛在不远处亮着。
  御林军?
  众人倒吞了一口凉气,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道如何是好了。
  萧杏花皱了皱眉,站起来,走到太后娘娘身边,安慰道:“许是宫里发生了什么事,皇上担心太后娘娘安危,这才来御林军过来护着太后娘娘。其实也不必担心,再等片刻,自然有消息进来了。”
  皇太后手都有些哆嗦了,勉强握住了茶盏,点点头:“对,对,许是出了什么事,皇上怕这边出事……等一等,等一等……”


第109章
  萧杏花扫视过众人,只见除了太后,其他诸位夫人脸色也并不好看,旁边的太监德庸更是跪在那里不敢抬头。
  而身边的宫娥嬷嬷们,自然也是大气不敢出。
  她叹了口气:“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烦请大总管陪我出去,看看究竟。”
  这倒不是她大胆,而是想着,若真是那要砍头的祸事,躲着也躲不过,倒不如大方出去瞧瞧。
  “娘!”佩珩和秀梅同时出声,起身:“娘,我陪你出去看看。”
  萧杏花淡声道:“闹什么闹,你们陪在太后身边,伺候太后用盏茶!”
  说着,她起身就要出去。
  佩珩自然担心娘,起身就要随着,太后娘娘忙道:“忙着,杏花,再等等看!”
  佩珩也起来拉住了萧杏花,低声道:“娘,爹和哥哥也在宫里,好歹等等他们。”
  萧杏花其实也想着这个,可是假若真有什么事,怕是他们都自顾不暇了?要知道这可是皇太后的寝殿,宫中再是闹腾,也不该闹腾到这里来啊!
  正想着,就见外面一个女官脸色苍白地扑进来,对,几乎是扑进来的,一扑进来,便噗通趴在了地上:“太后娘娘,适才那王侍卫长说,有事向皇太后禀报,这,这……”
  那女官平日看着也是分外持重的人物,如今几乎不知道该怎么说话了。
  要知道那位侍卫长,可是丝毫没有要和谁商量的意思。
  可是这是皇太后的寝殿,哪里轻易容的一个区区侍卫长进来,再说了,殿内还有一干子夫人郡主的。
  皇太后神色复杂地望着地上的女官,沉声喝道;“慌什么慌,也未免太沉不住气!”
  “是――”那女官忙深吸几口气:“奴婢知错了。”
  皇太后闭了闭眼睛,缓了缓,这才道:“去吧,让那侍卫长进来,给哀家讲明白。”
  众人无声地坐在那里,僵硬地挺着脊背,一声不敢吭。
  此时此刻的她们,脑中自然浮现出许多事来,譬如朝代更迭,譬如藩王作乱……
  许多事,你在史书上看到过,也曾听年长的人提起过,可是却总以为,那些事都是陈年旧事,距离自己很是遥远。当有一天,这些事就在你眼前,即将发生的时候,却脑子里一片空白,只是寂静无声地瞪大眼睛,屏住呼吸,默默地看着这一切的发生。
  寝殿内安静得她们能听到彼此的气息声,而就在这种异样的安静中,一个身披铠甲的侍卫长踏步进来,单膝跪下。
  “属下张景琰,乃内侍卫总长,奉旨捉拿刺客,绝不敢有丝毫姑息,惊扰了皇太后之处,还请皇太后赎罪。”
  这人说起话来,倒是铿锵有力。
  皇太后此时已经从最初的震惊和些许慌乱中恢复过来,她眯着眸子,盯着下面跪着的这位内侍卫总长,高高地傲起头来,冷声道:“大胆奴才!”
  说着间,一盏茶就此掷在地上,名贵的瓷盏碎了一地,泼在了那绣工精致雍容的波斯地毯上。
  众人都明白,皇太后此时是在硬撑着,去试探这位侍卫总长的底线,也是在摸对方的底子。
  却见那侍卫总长张景琰单膝跪在地上,神色未变,沉声道:“属下知罪。”
  “知罪?好一个知罪!大胆奴才,你既知罪,且给哀家说说,是哪个胆大包天的,竟然让你带着侍卫把哀家围了起来,这是反了你们了!你们是不是嫌哀家年纪大了还不死,这是要活活逼死哀家啊!”
  皇太后气得几乎喘不过气来,旁边的佩珩忙去帮她捶背,其他几个夫人也都赶紧围上来。
  那侍卫总长张景琰也不敢抬头,只好道:“皇后娘娘赎罪,属下实在是奉旨行事……”
  “奉旨,奉旨!你奉得是谁的旨,又是捉拿的什么刺客?快快说来!”
  张景琰见太后娘娘气得不轻,其实也有些怕万一气坏了这位老祖宗,到时候便是他能捉拿了刺客,皇上也轻易饶不了他,于是只好咬牙道:
  “是……是皇上今日在正阳殿遇到刺客,受了惊扰,后来发现那刺客向皇太后这边跑来,所以命,命属下前来捉拿。”
  太后娘娘听得此言,一时几乎是惊得面无人色,又气得两手颤抖。
  “皇上遇刺,如今是什么情境?可曾伤到?皇上不是在坤宁宫设宴,好好的怎么又去了正阳殿?”
  “既是有刺客,那自然该捉拿,可是怎么把哀家这行宫围了起来,还是说,你这狗奴才,竟然以为哀家窝藏了刺客!”
  事关重大,这张景琰跪在那里,哪里再敢说半个字。
  皇上遇刺,怕是瞒不住的,满宫里很快都要知道了,这个可以说,只是皇上遇刺后,伤势到底如何,以及现在是什么情境,他又如何知晓?
  还有那刺客怎么跑到皇太后这边来了,他又怎么可能知道,怎么敢说什么!
  “罢了,罢了,你给哀家滚出去,哀家自己过去看看皇上,到底伤得没有,再去问问他,难道他竟以为我这做亲娘的会去害他!”
  说到这里,太后语气中已经颇为沉痛悲愤。
  “这,这――太后娘娘,请息怒,如今只怕刺客尚在宫中,若是太后娘娘出去,万一伤到了,只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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