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路杀出个侯夫人》第187/215页


  其实她是想出去看看丫鬟们熬着的梨汁好了没,若是好了,喂他吃点。
  只是萧战庭却以为她是真生气了,自然是舍不得她走,忙叫道:“杏花,别恼,我随口说说。”
  萧杏花睨他一眼,哼了声,径自往外走。
  这下子萧战庭急了,作势要伸手,谁知道一伸手,便低声“哎呦”之后发出了痛苦的叫声。
  萧杏花听到这个,吓了一跳,连忙奔回来。
  “怎么样了,可是碰到了伤口,还是毒性又发了?”
  她满是焦急担忧,眼泪都要落下来:“不是说已经熬过去了,怎么又疼成这般,我去叫御医吧!”
  萧战庭艰难地伸出手,制止了她,却是示意她近前。
  萧杏花吓得不敢说话,蹑手蹑脚地近前,听他说什么。
  他艰难地蠕动着唇,仿佛气若游丝地道:“帮我……帮我……”
  “帮你怎么样?”
  这么弱的声响,根本听不清啊!
  只是好好的,怎么忽然没精神成这般,竟然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
  “帮我按按,疼,疼……”萧战庭嘶哑地这么道。
  “按哪里啊?是脑门吗?”萧杏花连忙拿起旁边的湿帕子,准备帮他按压下太阳穴。
  “不……是大腿……”萧战庭闭上眼睛,咬咬牙,忍着痛这么道。
  “大腿?”萧杏花虽然不明白,不过看他这么难受,当下也不敢多问,连忙去伸手,撩起锦被来,将手放在他大腿上,轻轻按压。
  “对,对……”上面传来气若游丝的声响。
  萧杏花听着,知道是按对了,于是越发卖力,两手使劲地按压。她以前学过一些修脚按摩的功夫,如今施展在萧战庭大腿上,手法自然是极好。
  “嗯,嗯……很好……”萧战庭发出低哑的叹息,仿佛很是舒服,又仿佛很是痛苦。
  看他喜欢,她也就越发卖力,想着好好伺候他。
  “再用些力……”谁知道他却并不觉得满足。
  萧杏花见此,也知道如今自己当侯夫人习惯了,被人伺候着,手上力道远没有当初那般大了。
  于是她犹豫了下后,便上了榻,自己小心地跪坐在萧战庭两腿的中间,然后弯腰,用自己上半身的力量沉在腕部往下按压。
  “好……”萧战庭显然是满意了。
  萧杏花见此,自然是越发细心周到地为他按压,使出了浑身手段。
  “再往上一些,往上一些……”他这么命道。
  她也就听他的,再往上,往上……
  按到最后,她的手忽然停下来了。
  眼前出现了一根擎天柱,高高地将黑缎布料撑起,搭成了一个偌大帐篷。
  她微怔,拧眉,想着这是怎么了,他难受得很,按说不应该啊?
  谁知道上面传来那男人低哑的声音:“再给我按啊。”
  啊?
  萧杏花疑惑了,抬起头,看了看男人,却见男人闭着眼睛,紧锁着眉头,很是痛苦的样子。
  她伸出手,试探着碰触了下那帐篷,谁知道帐篷轻轻动了动,看上去有劲儿得很。
  “疼吗?”
  “疼,很疼,再重些!”男人继续闭着眼痛苦地要求。
  这下子,她彻底明白怎么一回事了。
  冷笑一声,她伸出手,狠狠地将帐篷按压下去:“让你疼,让你疼!”
  “别,别……”男人龇牙咧嘴。
  “真是个没出息的,都痛成这模样了,亏你还有这心思!”
  她也是无奈了!
  怎么摊上这么个男人呢?


第120章
  北狄战事已了,除留了少数几位将领继续驻扎在边疆,以备不时之需,其他人等都已经返回,除了萧家人外,其他自然都是论功行赏,霍碧汀等人也封赏丰厚。
  待这犒赏宴席一过,便开始处置诸事,譬如博野王要交由宗府审查,北狄王子则是押在大牢,等着北狄使臣来此,谈拢条件赎回,要不然穷其一生怕是只能扣押在大昭了。
  如此过了约莫月余,北狄并不见派使前来,不免有些意外,再打探消息时,却是得知,就在前几日,北狄王庭几位亲王为了北狄王之位相争不下,根本没有人想起被大昭擒拿的这位北狄王子。
  众人一听,正中下怀,他们要打就让他们打去吧,拼个你死我活那是最好不过,从此后再无余力来和我大昭抗衡。至于如今关押在大牢的这位北狄王,就先关押个几年再说吧,左右养他也费不了多少粮食。
  至于博野王,经宗府审理,又调来了当日在宫中当差的侍卫,如此一番对峙,终于查了个水落石出,原来当日的刺客就是博野王所派。
  他深知自己当了皇帝的大皇侄疑心病重,所以设下了一个再简单不过的挑拨离间之计,原本只是暂且在涵阳王和废帝之间设下隔阂罢了。
  谁曾想,这大皇侄比自己以为的还要疑心病重,甚至因为那次刺杀受了惊吓,犯了病,就此开始糊涂起来。
  这是他始料未及的。
  只是这位皇侄子闹到了满朝文武不满,以至于刘凝带着玉佩调动了南方储备军前来,夺下了皇位,废去了这帝位,又出乎他的意料之外了。
  如今的他,自然是梗着脖子来一句:“我刘越无愧于先祖,无愧于先帝!”
  他是有理由愤愤不平的,明明出身于皇室,为大昭也算是立下汗马功劳,最后却落得如此下场,唯一的女儿还跟随着一个下等贱人,不知所踪。
  “是刘凝你们逼我的,也是萧战庭把我逼到这个地步的!”
  他拼死咬牙,说出这句话后,唇中便溢出血来。
  他是咬了自己舌根自尽的。
  消息传到天子刘凝耳中,他也是低头不言良久。
  其实这位皇叔叔往日是最为稳妥让人放心的,因他膝下无子,也没什么野心,当年连同萧战庭击溃北狄军后,便功成身退,当起了闲云野鹤一般的王爷。
  最后走到如今这个地步,细细想来,竟不知道到底是为了什么。
  因为宁祥郡主心中的一点执念,或者说恶毒?
  还是说,他自己心里本就存着一份不甘?
  如此沉默一番后,刘凝也就下令,削去了这位皇叔的亲王封号,但是依旧厚葬了他。
  他纵然一生为大昭立下许多功绩,可是到了知天命之年,却通敌北狄,为大昭百姓引来祸端。
  所以这辈子,他是没有资格进入埋葬了刘家祖宗的皇陵了。
  处置完了这些,刘凝坐在宝座上,头顶重檐庑殿顶,脚下是汉白玉三层宝阶,入目的是金龙和玺彩画,周围再无它人,寂静无声。
  其实当初佩珩问他时,他说确实是有无可挽回之事,只是人总是要往前看的。他性子生来淡泊,无论是这至高无上的帝位,还是那个牵挂在心中的女子,于他而言,能得到自然是极好,可是若没有,他也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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