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翼天使》第65/119页
“就是娱乐活动嘛,我知道你不喜欢,可是也没影响到你对不对?我们每天都在你下楼前就结束了,今天是你自己忽然下来早了。你也知道我爸爸他忽然换了个地方,要是什么事也没有多难过?每天打打牌,乐呵呵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总落个轻松自在嘛,总不能只是干坐着就生病吧……。”殷素素和他一路争辩着,出了东楼。
已是夏末季节,微风夹杂着青草的气息习习而来,甚是清爽。
楼前绿草如茵,灰色的跑道蜿蜒其中,终于没入到远处的树林中。
萧可攀走到廊前便停下脚步,极目看着远处的景色,不禁轻吐了口气。
殷素素仍在口齿伶俐地说着道理:“一般人总归都是需要娱乐娱乐的,你看就是管叔,一把年纪老成持重的,还不是看了两牌就舍不得走?”
萧可攀稍稍平复的心境,忽然又生了恼意,偏头看了她一眼,淡淡道:“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便甩了手,径直走下了台阶,不紧不慢地在水泥跑道上走着。
身后却是一直悄然无声,萧可攀期待了会儿,也只能微微苦笑。
早上,殷素素软手软脚地扒着他哀叹:“萧可攀,我们……总可以培养点别的共同爱好吧?”
共同爱好,这个提法和建议他都很欣赏,今天在实验室里忙的时候忽然想到了,就早早地结束了手上的事情下楼来找她。
一楼的休闲室本来是供研究人员疲累之余看看书玩玩桌上游戏,放松神经换换脑筋用的。
各式棋类,纸牌,以及各种风靡的桌游卡片都有。
他虽然不是经常去玩那些桌上游戏,却每样都可以玩得很好。
《战线》是一种很适合两个人对弈的桌游,两军对垒的背景,很适合殷素素一刻也不肯消停的性格,关键是上手容易,教她应该不难。
他是怀着将殷素素杀得片甲不留的愉快心情下楼的,却透过里外两三层人看到她正热火朝天地大杀四方。
要说麻将其实也算是种桌游,却不幸是他最痛恨的那种。
可是看着她熟稔无比的摸牌,得意洋洋地和其他人显摆,兴高采烈地欢呼……他忽然明白她最喜欢的一直就是这种喧嚣的热闹,世俗的快乐。
可这却恰恰是他永远也给不了她的东西,因为他一直在,也只能在那热闹喧哗之外。
萧可攀百无聊赖地漫步在水泥跑道上,心情越来越沉闷。
身后忽然穿来了轻微的沙沙的声,象是一只田鼠刺溜穿过了草丛。
萧可攀微勾了下唇角,却并不回头。
那声响悄没了声音,一会儿却又响起,这样来回折腾了几次,萧可攀终于没了耐心,顿足了脚步,闲闲地回头看去。
殷素素咯咯笑了起来,猛跑了几步追平了他,偏头看着他道:“我还以为你发现不了呢。”
萧可攀看着她一脸明朗的笑容,心情也豁然开朗,伸出手给她,一脸嫌弃地低头看着她的高跟鞋道:“上来走吧,你鞋跟上都是泥。”
殷素素握住他的手笑道:“有什么关系?我喜欢。”昨夜刚下了场雨,草地走起来很是松软,她就喜欢这样踩上去软塌塌的感觉。
萧可攀也不勉强她,略靠近了她一些,就这样牵着她的手各走各的路一起散着步。
就这么相安无事走了一会儿,萧可攀忽然手臂猛一用力就将殷素素从草地上拉了上来,殷素素趔趄着栽进了他的怀里。
萧可攀抱住殷素素的身子,低头笑问道:“怎么样?”他总是可以将她拽到他的路上的。
殷素素听着他有些得意的意思,便笑道:“再来,再来。”忙不迭地站好,又笑着郑重其事地仍跑到了草地上,伸手拉住了萧可攀的手。
萧可攀握了握她的手,刚想用力,殷素素却微眯起眼睛警告道:“这盘该我了。”说着便使足了力气拽了一拽。
可是男女之间的力量还是没什么可比性的,萧可攀却仍是懒洋洋地站着,岿然不动。
殷素素不能力取,便满脸堆笑,眼巴巴地看着萧可攀,来来回回很有些无赖地轻晃着他的手。
萧可攀立场很坚定地瞪了她一眼。
殷素素却只管厚着脸皮继续来来回回地晃悠着他的手,终是一点一点晃散了他的坚持。
萧可攀郁闷地轻叹了口气,皱着眉头跨步站到了草地,伸手抱住了殷素素的腰,声音平平地问她道:“满意了?”
殷素素眉眼弯弯地笑了起来,可是见萧可攀很有些窘的样子,便也不好太得意,只拉起他的手道:“走草地可以抄近道的啊。”便拽着他穿过草地往停机坪走。
草地很松软,偶尔一脚踩下去,可以听到“噗嗤”一声溅起些泥水,这样的声音听在萧可攀耳朵里很是刺激他的神经,可已经是走到黑道上了,他便索性眼观鼻,鼻观心,由着殷素素拖着他往前走。
殷素素拉着萧可攀一路走到跑道上飞机头正对着的白色的四方大凉亭,她对这里好奇很久了,撒开萧可攀的手,拍着栏杆问道:“这亭子这么大干嘛使的啊,唉,可以把飞机头塞进来避雨哈。”
萧可攀双手抱着臂膀,背挺得笔直,并不理会她的胡言乱语,目光却总是避无可避地飘向殷素素脚踝。
殷素素顺着他的视线低头一看,也不过是鞋跟上沾着泥,小腿脚踝上也溅上了些泥点。
萧可攀真是别扭啊,殷素素抬起脚看了看,又不怀好意地看了看萧可攀长长的裤脚和皮鞋。
萧可攀收了下脚,却又即刻怒气冲冲地冲向了殷素素。
殷素素笑着绕着圈儿,腿脚灵活地爬上了白色的横栏。
白色的栏杆上立刻多了两个鲜明的泥印儿,萧可攀猛地皱起了眉头,刚想发作,殷素素却已经大张开手臂居高临下地扑向了他。
萧可攀下意识地伸手接住了她,却很清楚地感觉到了殷素素的泥巴腿环上了他的腰,不由痛苦地闭上了眼睛。
殷素素一招得手,笑着搂紧了萧可攀的脖子,低头却发现他眉头紧锁,脸色很不好看。
一个人的洁癖竟然可以深到这个地步吗?
殷素素讶异地看着萧可攀,忽然有些心软,便低头凑近了萧可攀有些发白的唇,轻轻软软地吻起了他。
这样的安慰对萧可攀显然很有效,殷素素清楚地感觉到他僵直的手臂渐渐松弛了下来,心念一动,便伸手在他脖子后面轻捏着。
这招至少在波比炸毛的时候是很管用的,可以迅速地让它安静下来。
萧可攀却忽然加大了手臂的力量,紧紧地抱着她往前走了两步,将她抵在凉亭的圆柱上便如饥似渴地吻向了她的双唇,狠狠地深入地久久吻着她。
这急促的气息,令人几欲窒息的纠缠,毫不留情地吮吸啃噬,都昭然宣示着一个男人可怕的力量和怒吼着的占有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