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有夷光》第63/279页


旁边的舌人(翻译)将甲士的话译成东夷土话给那些东夷人听。

东夷人被甲士们打的遍体鳞伤哇哇大叫,听得舌人这么一说屋里呱啦的叫嚷了起来。

“他们说甚么。”范蠡一声盔甲站在后面冷冷发问。

“回禀范大夫,”舌人对范蠡行礼后道,“这些蛮夷说他们只是想要那些物什,至于美人是见都没见过的。”

范蠡嘴角挑出一抹冷笑,“跟随我两三天,知道挑准时机下手,还没见着人?还不说的话施以膑刑。”

所谓膑刑,便是活生生挖去膝盖骨。受刑之人日后便是成了瘸子。在东夷这种崇尚武力强悍的部落来说,叫他们做瘸子日后都跛着一条腿,还不如杀了他们来的妥当。

果然舌人将这话翻译给那些东夷人听,他们都惨呼嚎啕起来了。

帐子外的惨叫声呼喊声也传到了少女们住的帐子里。少女们虽然在彪悍的越人习俗中长大,但是她们更多是温婉的性子,听见外头刑讯的惨叫声,都吓得瑟缩在地上铺好的席子上一动不动。

修明没出去看,但也知道正在拷打那几个东夷人。她实在是想不到范大夫那样的人还会有那样可怕的样子。可是怕过之后她又为夷光担心,她是知道夷光的,绝对不会冒冒然然一个人逃了出去,一定是被那些凶神恶煞的夷人给抓去啦。

想到这里,修明就担心的不得了。小声的啜泣起来。

外头见被打的嗷嗷叫的东夷人还是嘴硬的很,就真的用刀将他们的膝盖骨活生生的剔掉。那些个东夷人痛的恨不得当场就死了,剧烈挣扎,还有几个有些神智的想着要咬舌自尽,却被早就有准备的甲士抓起一团草塞进了嘴里。

血淋淋的骨头给剔出来,血顺着树干流了一地。浓厚的血腥味道冲鼻,让人嫌恶的捂住脖子。范蠡看见如此鲜血横流的惨景没有半点的触动,这种惨景他早就在战场上见多了。

受了刑之后,那些个东夷人不是疼昏了过去,就是气都没剩下多少了。

范蠡见状,对身边的人说,“将西施身边的侍女带到帐里来。”

那名甲士听后应了一声“嗨!”就赶紧去了。

等到他回到自己的营帐的时候,侍女已经浑身颤抖的跪在地上了。听见脚步声,那侍女更是如同一只受惊了的小兔子,身上瑟瑟发抖。

范蠡的脸上露出柔和的笑容,“莫怕,我是范大夫,召你前来只是问你几句话而已。”

侍女瑟缩着,乍着胆子抬头见到那张带着温柔笑意的俊秀男子,心里头的不安也压下稍许她点了点头。朝着范蠡跪伏行礼。

范蠡笑着说道,“此时就不用讲这些礼节了,我且问你,昨日夜里西施是怎么不见了?”

侍女一听回想起那个雨夜的厮杀声和黑暗,又忍不住的红了眼圈,她整个人害怕的发抖。

范蠡见状更加温言相待,“莫怕莫怕,那些东夷人不敢再来了。”

侍女啜泣着点了点头,“奴女那夜侍奉西施入睡,深夜就来了强人……”她一边说着一边想起了那夜的厮杀,身上又抖了起来,“西施和奴女都醒了。奴女害怕就躲了起来。”

“那西施呢?”范蠡问道。

“奴女那会看不清……”侍女答道,又想了想,“当时似有蛮夷闯进来。”

范蠡听了心里大怒,听得侍女继续说道“但是那蛮夷好像比哪个被杀了,西施当时还说了一句……”

“说了甚么?”范蠡着急问道。

侍女闻言心底有些奇怪,又很快想通了。毕竟是范大夫,人丢了他也是要负责了,因此也老实答了,“西施说,‘是你’。”

‘是你。’这么一句短短的话,范蠡听了沉默良久。西施怕是认识那个人的。

心里头一股难言的戾气生了出来,她并不欢喜自己,他知道。可是真的知道她有另外喜欢的男人,他却是止不住的愤怒。

当年在大傩之夜再次遇上的那名少女,春社献舞娱神的窈窕身姿,到头来还并不属于自己。就是她的心也未有一分是他的。

他强行压下心头的失望和愤怒,范蠡依旧温言让侍女退下。而后他在帐中来回走几圈,就朝外面走去,这一次是去找郑旦。

郑旦和西施同居一间宫室,想必有些事情他是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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夷光从来没有觉得原来越国的风景也是如此美丽,微暖的风柔柔的吹拂着脸,从远到近都是一片片的碧绿。望过去心旷神怡。

她坐在马上,远望远处的翠绿的山。身后的年轻男人手臂绕过她的腰,手里牵着马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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