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机时刻的大国领袖》第29/33页


  1961年4月17日下午4点32分,佩佩・圣罗曼蜷伏在古巴一片海滩上,周围是炮火和硝烟,头顶上是嚎叫的战斗机。尽管处境险恶,他仍然尽量集中精力敲击莫尔斯电码发出以下电报:“正在销毁我的全部装备和通信器材。坦克向我们开来。我没有反击手段。正退向树林。无法等待你们。”这位28岁的“2506旅”旅长被优势敌军压迫到一片海滩上,再往后就是大海,还有一大片沼泽地。他环顾四周,只见到处都是自己的伤亡的战士。
  佩佩做了最后一次努力,拨打无线电报话筒,终于打通了。他喊叫:“你们能听见炮声。我要下令撤退了!”
  从话筒听到的声音是:“坚持住!我们就来,什么东西都会送来!”
  “要多久?”佩佩问。他感到绝望了。12个小时以来,那些人不断许诺要来增援,但每一次都叫人空等,一次比一次更落空。
  “三四个钟头吧。”话筒传出的声音说。
  已经等不了那么久了。美国中央情报局答应过在佩佩率领的古巴流亡者队伍的“上上下下和两边”都有人增援,但增援显然不会及时来到了。佩佩二话没说,就打手势命令他的人销毁通信器材。他们用枪托砸,用冲锋枪射击,直到这些器材全变成碎铁片和烂电线。“2506旅”已孤立无援了。
  佩佩想给他的人找一个隐蔽的地方。但环顾四周,海边的村庄都已被夷为平地,棕榈树也都倒了,就像是刮过了一场飓风似的。在这海滩上,他的人成了卡斯特罗的飞机看得清清楚楚的袭击目标。
  佩佩只好指挥他的人进入沼泽地。这些人在沼泽中转悠了将近一个星期,口粮吃完了,一个个筋疲力竭,只好走出沼泽,束手就擒。有一个人在被擒时叫喊道:“枪毙我们吧,但是发发善心,先给我们一点水喝。”
 〃斯特罗的兵把这些俘虏装上卡车,塞得满满的。人太挤了,热得透不过气。几个小时后到达哈瓦那时,已有9个人窒息而死。此后20天,他们受到残酷折磨和盘问,有时卡斯特罗还亲自进行审问。这些人被关进一座监狱,每100人共用地上挖的一个杏作为厕所。过去了1个月、3个月,圣诞节又过去了,始终没有人来营救他们。这些古巴逃亡者只有呆在黑牢里,干等着。
  3个月前,1961年1月,约翰・肯尼迪乘车前往白宫出席他的总统就职仪式。他的前任、传奇人物艾森豪威尔跟他一起坐在车里。车队在白雪覆盖的宾夕法尼亚大道上缓缓行驶。肯尼迪想找点话题打破车内的沉默。
 ∠尼迪问艾森豪威尔是否看过《最漫长的一天》,那本书讲的是1944年诺曼底登陆战的历史。艾森豪威尔回答说没有,还没看过。其实他何必看这本书呢?当年正是他这位盟军统帅亲自策划、监督和实施了历史上这场最重要的登陆战役。他了解得很清楚,用不着看书。
  艾森豪威尔比肯尼迪年长25岁,在他眼里,肯尼迪不过是一个“傲慢的小伙子”。连肯尼迪的一些最密切的同事也觉得他还太年轻,难以挑起总统的重担。他的一位老朋友在他决定参加竞选时就对他说过:“你的时间还长着呢,为什么不等一等?”
  然而肯尼迪知道时间不等人。他患上了艾迪生氏病,一种往往致命的肾上腺性疫病,天主教神父已有4次给他做过临终祈祷了。已与死神几次擦肩而过的肯尼迪感到自己必须抓紧机会采取行动。他不知道自己还能活多久,不愿让光阴虚度。
  已经发起竞选运动后,肯尼迪说:“我瞅着这些参选的人,对自己说,好吧,既然他们能行,我为什么不行呢?”竞选最终结束,肯尼迪仅仅以10万张选票的优势击败了共和党的老牌政治家尼克松,而当选为总统。
  在就职演说中,肯尼迪宣布火炬已传递到新一代美国人手中。这位43岁的总统说话算话,用了一批年轻人给他当顾问,这些人以前都没有在华盛顿担任过公职。他对他新任命的国防部长罗伯特・麦克纳马拉说:“我们一起学习吧。”
 ∠尼迪对这批人并不很了解,但是他相信他们的才智。他说:“你们的脑汁是用不完的。”副总统林登・约翰逊却是一位政坛老将,他觉得这批年轻人确实了不起,说他们是“最聪明能干的”。但有一次他对众议院议长萨姆・雷伯恩说肯尼迪这批才子如何聪明时,饱经世故的雷伯恩却辛辣地说,他倒是希望这些人先当当县治安官。
 ∠尼迪自己也担心全靠新人恐怕难以治理国事,所以他的行政班子中有一半是留用了艾森豪威尔时期的人,其中主要是情报和军事方面的人。这些人大多已在华盛顿工作了十来年,而且在第二次世界大战及随后的冷战中,阅历颇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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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失败者是一个孤儿(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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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他们是老一代的人,对肯尼迪的年轻并不太感钦佩。老资格的中央情报局局长艾伦・杜勒斯几乎比肯尼迪年长25岁,他只习惯于从艾森豪威尔那位退役五星上将、共和党总统那里接受指示,并不乐意向肯尼迪这一稚嫩新手请示受命。
  然而,艾伦・杜勒斯急于让肯尼迪了解一件事情。肯尼迪刚刚就职,杜勒斯就和他的副手理查德・比斯尔一起向新总统汇报了与古巴的菲德尔・卡斯特罗有关的“情况”。1959年,卡斯特罗依靠民众的支持,把巴蒂斯塔政权赶下了台。然而,如同俄国30年前的情况一样,古巴也是革命以后由共产党人掌了权。
  杜勒斯和比斯尔都是60多岁的人,他们热心地向肯尼迪解释说,卡斯特罗可能成为又一个斯大林。
  他们要总统明白,在距离美国海岸仅仅90海里的地方决不能容许一个共产党政权。他们说,事实上他们已经有一个搞掉卡斯特罗的计划。
 〃斯特罗刚一当权,艾森豪威尔总统就指示中央情报局制订入侵计划,但他有一个明确的要求:“决不能让人看出是我们插手。”要迅速悄悄采取有效的隐蔽行动,免得艾森豪威尔陷于宣战的政治纠葛之中。
  艾森豪威尔本来可以利用他在政治上享有的有利地位。但在1960年,苏联人击落了一架入侵苏联领空的U-2间谍飞机,接着,在联合国于巴黎召开的讨论核裁军问题的最高级会议上,苏联总理赫鲁晓夫愤怒地谴责“西方如此卑鄙的间谍行径”,要求艾森豪威尔赔礼道歉,并且怒气冲冲地退出了第一天会议,使会议不欢而散。在这种形势下,艾森豪威尔自然顾不上中央情报局的入侵古巴计划了。
  管艾森豪威尔无暇过问,杜勒斯和比斯尔仍继续制订和筹备这一行动计划。因此,肯尼迪就职时,不但继承了美苏之间的紧张局势,而且也继承了这个已反复推敲和筹备的要打垮卡斯特罗的计划。在肯尼迪就职后的头一个星期,杜勒斯和他的副手反复向总统汇报了对付古巴的战略,但未谈及具体事实。
 ∠尼迪手下的参谋长联席会议一位成员后来回忆说,中央情报局关于古巴问题的汇报是“很奇特的”,他们“谈具体问题时总是脱离上下文”。例如,局长和副局长从来没有从头至尾向总统汇报实施计划的具体步骤。总统要求他们具体谈时,他们就罗列一堆细节,让总统依然晕头转向,这两个上了年纪的人似乎觉得总统最好是仍像艾森豪威尔那样,别管得太多才好。
 ∠尼迪却不那样想,一次又一次开会要弄清如何入侵古巴这一绝密的计划。几个星期后,他终于大致摸清了一点眉目。原来,在艾森豪威尔总统任期内,中央情报局就已经在危地马拉的一个秘密基地训练古巴的一批反卡斯特罗的流亡分子,编成一个“旅”。中情局计划将这个“旅”送到古巴岛南部登陆,先在那里建立一个休点,然后逐渐扩大地盘,几天后,再将已经挑选好的一批官员送到那里建立一个临时政府,宣布成立一个独立的国家。这个新国家将要求美国提供军事保护,同时招募古巴农民参加反卡斯特罗的队伍。在美国军事支援之下,这支逐渐壮大的队伍将赶走卡斯特罗,掌握古巴全国。
 ∠尼迪同意中情局的基本想法,但觉得美国的参与过于明显。他问参谋长联席会议:“这样一次行动会不会需要美国出动飞机和舰艇进行支援和提供补给?能不能采取逐渐和悄悄登陆的做法……让人觉得是古巴自己境内的一支部队,而不是美国佬派来的入侵军?”
  中情局又提出一个计划,但又被肯尼迪否定,原因依旧:“太显眼了。”肯尼迪说:“这简直像一次诺曼底登陆。你们必须降低这件事的嗓声。”他解释说他宁可在军事上冒更大的风险,也不要冒政治上的风险。他不希望自己背上战争的包袱。“只要让一名美国海军陆战队员登陆,我们就脱不了身了。”他要求杜勒斯和比斯尔提出一个旧能周全的计划。他们为头一个计划花了一年功夫,但这一次肯尼迪只给他们4天时间。
 ∠尼迪对中情局要求得这么急,是很有道理的。正如一位助手所说,“这个绝密(计划)已是像圣诞节一样人人皆知了。”头年10月,古巴外交部长就公开谴责美国在危地马拉训练古巴流亡者准备进攻古巴。美国《民族》杂志在11月发表社论,标题就是《我们在训练古巴游击队吗?》。到了1961年1月,《纽约时报》在头版报道了危地马拉营地情况,标题是《美国在危地马拉秘密陆空基地帮助训练反卡斯特罗部队》。同一个月,《时代》周刊也惊人准确地叙述了这一行动的筹备情形。肯尼迪对这些媒体泄密现象感到惊愕。“我简直不相信我是在读报……卡斯特罗用不着特务情报,只要读我们的报刊就够了,一目了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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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失败者是一个孤儿(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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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遵照总统的指示,比斯尔于3月15日向肯尼迪汇报了中情局的第三个计划。这一行动的代号为“萨帕塔行动”,全部符合总统提出的保密要求。入侵地点在古巴岛西南部一处海湾,科奇诺斯湾,即猪湾。那里人烟比较稀少,僻静,海滩平缓,便于夜间顺利登陆。美国将给古巴流亡者提供老式的海军快艇,将他们从危地马拉运送到猪湾并供应弹药。卡斯特罗有一支规模很小的空军,所以比斯尔计划在登陆前几天提供空中支援,压制卡斯特罗的空军。为了不显出美国的参与,比斯尔建议使用老式的曾用于第二次世界大战的B-26轰炸机,这种飞机是古巴流亡者能从公开市场上买到的东西。
  比斯尔向肯尼迪说明了“萨帕塔行动”计划,似乎该考虑的事全都考虑到了。总统批准了这一计划,并安排在4个星期之内开始实施预先的空袭,但总统保留了提前24小时取消行动计划的权利。
  计划定下来了,古巴流亡者在危地马拉加紧了训练。这支代号为“2506旅”的部队的骨干分子,包括“旅长”佩佩・圣罗曼,都曾在巴蒂斯塔手下干过,跟卡斯特罗打过仗。也有一批新人,是中情局为了扩大队伍而从流亡者中间招募来的平民。大部分是古巴人,但还有很少的美国人,他们大都是20岁上下,对现实感到幻灭,想冒险捞外快。他们相信中情局的说法,即古巴民众很快会起义推翻卡斯特罗,仗主要是古巴人自己去打,而卡斯特罗的军队又“毫无进攻作战经验”,因此这些美国人对作战行动掉以轻心,只贪图享乐。其中一人给家人的信中说,他大部分时间是泡游泳池,喝破,有意思的是,喝的是古巴破。
  在华盛顿,距离“萨帕塔行动”预定开始时间仅两周时,肯尼迪总统收到了著名参议员威廉・富布赖特写的长达4000字的备忘录。这使得他重新思考自己批准“萨帕塔行动”是否妥当。富布赖特当时是参议院外交委员会主席,他强烈反对由于政治原因而对古巴采赛事行动。他指出,美国的参与是无法掩盖的;倘若入侵遇到了抵抗,或者未能引起一场反对卡斯特罗的民众起义,那时美国就会被迫公开使用武力支援入侵。他说,假如我们走到那一地步,即便是找到文字上的合法借口,也仍然会毁掉我们30年来为稳定拉丁美洲局势所做的工作。富布赖特建议总统最好是寻求一种外交解决方案。
  在中情局的行动计划和富布赖特主张的外交解决方案这二者之间,肯尼迪举棋不定,于是请富布赖特到白宫,当面向总统及其顾问们陈述他的意见。这时离预定的开始空袭的日期只有10天了。富布赖特慷慨激昂地讲述了他为什么反对向古巴动武。他发言完毕坐下后,全场鸦雀无声。总统问大家:“你们意见如何?行还是不行?”没有人回答。除了肯尼迪焦急地用指头敲击桌面的声音以外,会巢悄悄的。最后,一位自从罗斯福时代起一直在对外政策班子里工作的人打破了沉寂,他说:“跟卡斯特罗的对抗只是早晚的事,所以……我主张动手干吧!”有了这位长者带头,顾问们才纷纷表示赞成采取行动。
  亚瑟・施莱辛格是肯尼迪的多年好友,这时担任肯尼迪的特别顾问,他在会上一言未发,会后急忙写了一个备忘录交给了总统,指出中情局的计划只有在集中对付古巴而不管别的地方的情况下,才是有意义的。“但考虑到整个西半球和其余地区时,反对这一决策的理由就开始显得有力了。”他指出美国的参与是显而易见的,因此它在政治上和外交上引起的反响将是严重的。世界各地对美国新政府的好感本来在上升,但一实施对古巴的入侵,好感就会消失。施莱辛格直率地指出:“这一行动是一个糟糕的主意。”
 ∠尼迪这时感到左右为难。距离“萨帕塔行动”的预定开始日期只有一个星期了,杜勒斯看到总统拿不定主意,就施加更大的压力。他告诉总统,若取消入侵计划,就还会有一个善后处理问题,需要把那些人从危地马拉接出来,转移到美国,他们就会到处乱逛,到处宣扬他们在危地马拉干了些什么。他还表示出一副男子汉大丈夫气概,说不能让人看到美国胆小怕事。肯尼迪不希望让人记住他是一个软弱的总统,竟然不能把艾森豪威尔留下的计划贯彻实施。因此,他决定采纳杜勒斯这位有经验的中情局长的意见,而把富布赖特、施莱辛格和国务院的意见撇到一边。他决心批准“萨帕塔行动”。
  艾伦・杜勒斯认为向古巴进军从军事上来说“易于反掌”,在入侵开始前的周末他自己离开华盛顿,到波多黎各一家不向公众开放的俱乐部度假了。
  “萨帕塔行动”于4月15日开始,一切按计划进行。一批老式的B-26轰炸机从尼加拉瓜起飞,袭击了卡斯特罗的空军。华盛顿接到的报告说袭击成功,已摧毁卡斯特罗空军80%的实力。中情局认为卡斯特罗已经没有飞机可用,就取消了“2506旅”滩头登陆时的空中掩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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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失败者是一个孤儿(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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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天后,4月17日午夜刚过,中情局训练出来的“2506旅”乘船驶向古巴。但是,当他们驶近登陆地点时,发现那里并不是中情局所说的只有几座空的房舍,而是亮着灯,有人居住。该旅的领导立即决定一上岸就首先抓捕那里的人。但这时又出现了中情局另一情报失误:他们的船撞上了事先不知道的暗礁和珊瑚礁,有两艘船撞破了,一艘正在下沉,大家只好跳下水,又湿又累地奔到滩头。到了滩头,又发现卡斯特罗的侦察兵刚刚来过这里,滩上有一台无线电报话机还是热的。显然,卡斯特罗已经预先有所防备了。
 〃斯特罗于4月17日,星期一,凌晨3时15分,收到了来自猪湾的报警信号,这丝毫没有让他感到惊奇。正如肯尼迪所估计到的,卡斯特罗利用美国报刊披露的信息,已经采取了反入侵的防备措施。几个月来,他反复告诫古巴民众说“侵略”在即,在电视上播放预先录制的录像带,教导民众如何对付入侵。连古巴儿童玩的游戏也由“牛仔捉印第安人”变成了“古巴人捉美国佬入侵者”。更糟的是,猪湾并不是中情局所说的已无人居住的荒滩,相反,它是卡斯特罗经常光临的钓鱼之地。卡斯特罗早已开始对他的军队进行反入侵战的训练,对海滩地形都研究透了。
  古巴代表在联合国指责是美国发起了无端的袭击,美国的大使史蒂文森则竭力为自己的国家辩护。与此同时,卡斯特罗亲自出马指挥猪湾的防御战。与中情局的情报估计相反,预先的空袭仅仅炸毁了卡斯特罗的很小一部分飞机,而大部分飞机这时都出动了。“2506旅”虽然英勇奋战,但寡不敌众,又受到敌机轰炸扫射而无空中掩护。当地的古巴民众并未起义,而且站在了抗击入侵的一边。卡斯特罗还事先采取了措施,把被怀疑有可能叛逆的几千人关进了监狱。
  这时在华盛顿,肯尼迪和他手下的人对外仍装出若无其事的样子。但是在白宫墙里面,总统和他的顾问们对这次行动处处出毛病感到痛心不已。显然,入侵正在失败。更加烦人的是消息也不畅通,中情局为了保密,只给“2506旅”配备了简陋的通信器材,从登陆滩头发出的信息要通过几条渠道才能转到华盛顿,往往都成了几个钟头之前的旧闻。不管怎样,传来的都是坏消息。
  但总统还得装出一切正常的样子,照常保持对外的活动。那个晚上,总统夫妇举行了一年一度的国会议员招待会,在白宫招待了400来位尊贵的男士和女士,肯尼迪显得跟平常一样心情愉快,风度翩翩。然而,午夜后,等最后一批客人一走,肯尼迪和他的重要顾问们顾不上更换衣服,就马上走进内阁,那里一直聚集着中情局、国务院和参谋长联席会议的一些官员。
  室内的气氛是阴沉的。谁也不明白这一入侵行动怎么会弄得这么糟。世界上力量最强大的人居然对付不了一个第三世界的小岛国。肯尼迪后来回忆这个晚上的感受时写道:“力量的限度和窘境,以及力量与人的命运的关系,从来不曾像这次一样表现得如此明显,如此刻骨铭心。”肯尼迪和他的一班人对当时的形势无能为力,只能等候那一桩桩迟到的坏消息传到他们这里。
  海军作战部长阿利・伯克海军上将非常着急,想要挽救这次入侵和挽救“2506旅”。他在房间里踱步,嘴里不停地骂脏话。
  “我能派航空兵进行空袭吗?”伯克问总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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