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配嫡女》第7/232页


  张老夫人点了点头,转而问到温宥娘的亲事,“你跟兴国侯世子也换了庚帖,嫁妆那些可是备好了?”
  温宥娘与兴国侯世子的婚事是温老夫人订的,看中的是家中爵位还能传两代。
  老夫人深觉仇氏是个恶毒的女人,不会真心为温宥娘好,早早订了亲事就怕以后有个什么变故。
  两人的吉日定在了第二年的十月,算起来还有一年多的时间。
  嫁衣什么的,因温宥娘不善女红,也只象征性的在上面绣了几朵金花儿,剩下的全交给了身边的绣娘。
  其他的嫁妆,便是温宥娘母亲的嫁妆和中公的三千两银子了。
  那三千两银子自是划给了温老夫人由老人家来筹备,而温宥娘母亲的嫁妆却还在仇氏的手中,在两边吉日定下之后才拿了这十来年的账本子过来,离真正的交割却还是远着,怕是要到年底才行。
  这其中又有一桩官司,关于温宥娘母亲的嫁妆为何留给仇氏保管的原因。
  那也是太夫人的意思,自然是看不中温老夫人贪财的毛病,怕把温宥娘母亲留下的嫁妆给贪墨了,所以留给了仇氏来保管。
  如今太夫人过逝了多年,却不知道自己做的这个决定却是让自己的儿媳妇儿更加看孙媳妇儿不过眼,有点成仇的意思了。
  温宥娘对此自然是不屑,但凡大家族里,对于死去媳妇儿嫁妆的管理都有着自己的一套管理办法,但其中绝对没有让后来者保管这一条。
  最普遍的做法就是以有名望的中人做保,在族中或者自己家中找一个管理人,女方也出一个核账的,每到年底双方共同查账。
  这个自己家中的人却是不包括继室,毕竟要避嫌,古代继室的嫁妆大多不如原配,起贪欲之心的可能极大。
  太夫人打着儿媳妇儿贪财的旗子让继孙媳妇儿来管前头夫人的嫁妆是个什么意思,多少也是值得人探究的。
  温家人丁再不旺,在老家却还是有族人的,再不济温家的下人里也是有善经营的,不一定需要仇氏的插手。
  “还在看账本呢,怕是要翻年了才看得完。”温宥娘不甚关心的道。
  不是她不关心嫁妆,而是对这桩婚事压根儿都没什么想法。
  这亲事是在她十二岁时定的,她一直忙着温余卿的身体和学业,连人都没见过两回,除了觉得对方五官端正之外也没别的什么想法。
  等她嫁人了,就再也不好对温家的事情插手,温余卿才十二岁,连定亲的对象都没有,更别说有岳家的帮扶,她都为此愁死个人了,对于成亲的事情便没什么欢喜的心思。
  张老夫人看温宥娘的神色,如何不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只道:“你且安安心心的成婚去,等你嫁了人家,咱们就把余卿接到府里来,逢年过节回去一趟就行。”
  这话并没让温宥娘宽心多少,当年他们两姐弟得了痘疹,他们外祖父跟温家撕扯了大半年才商定了让两姐弟一边住半年,现在要想温余卿一直住在张府何其难?
  到底是温家的嫡长子,要长期住在舅家,那温家在京中也要不到脸了。
  这事儿是必然不成的,但自己出嫁之后,有新的环境来熟悉,该怎么办?
作者有话要说:  妈蛋~~亲们吱一声好么~~~好凄凉的赶脚~~

  ☆、008 银钱买人心

  温宥娘顺利的带着温余卿回到温家,温老夫人抱着温余卿一阵儿哭,虽是两府一边养半年,可自从进书院之后,温余卿回到温家的日子也屈指可数,可是想死了温老夫人了。
  等着两祖孙互相诉了思念,温余卿要去外院分派张家给的回礼,温老夫人这才放了手,又叫了身边的贴身嬷嬷跟丫鬟跟了去,到底还是不放心仇氏。
  等温余卿走了,温宥娘这才从兜里拿出了一个绣着金鱼儿的荷包,一边递给温老夫人一边笑着说:“祖母可看看这荷包,是外祖母身边的丫鬟绣的,说是给祖母当个趣儿玩,这鱼儿绣得可真了。”
  温老夫人笑眯眯地拿过荷包,摸了摸料子,感觉到了里面装的东西,顿时眉飞眼笑道:“她倒是跟祖母客气了,回回都送,也不嫌麻烦。”
  温宥娘回道:“有甚麻烦的,外祖母还道养我们这两个皮猴儿可费神了,才绣几个荷包又如何值当。”
  温老夫人娘家当初落魄了,难免有些爱财的习性,温宥娘自然要满足一下老人家的心思,说是因了孝道实在是太虚假,也不过是为了让自己姐弟俩的日子能够好过一些。
  没有一年两三千两的银子,老夫人对他们姐弟的好能到哪一步?
  钱财动人心,张家没钱的时候自然是舍不得这点钱,等有钱了也没把这两三千的银子放在心上,温家老夫人一年有两三千的孝敬,温家二房也有所表示,一年几百两东西的往来。
  就像这回温余卿从张家带回来的东西,弟弟们的自然是由他分派,妹妹们的就由温宥娘分派了。
  女孩子无非就是些金银首饰之类的,男孩子就是书笔纸墨。虽看似普通,不过书笔纸墨最为讲究,也并不比给姑娘们的礼低。
  温家二房有子女四个,两嫡两庶,分别一男一女,在送礼的时候也有讲究。庶出的总不能比嫡出的好,却也不能差太多。
  因二房的大多有些尖酸刻薄,多少传到了孩子身上一点,温余卿跟二房的男丁并不怎么深交,与跟张昀良的关系相比就完全不在一个层面上。
  温余卿去外院送完了礼,便带着温长倬在花园里考校功课。
  温长倬不过六岁,虽三岁开始启蒙,不过因家中先生更加关注年长的哥哥,所以大多还是赖温宥娘的教导。
  温余卿随意问了几个问题,见温长倬答得头头似道,便有些欣慰地点了点头。
  他从出生便失去了母亲,在温家又多受排挤,虽姐姐教导自己要心宽,不过有些事情又哪那么容易看得开,心中有了心事就自然早熟。
  如今他中了小三元,却也知道自己以后要过得好,还是需要兄弟帮扶,对于温长倬也自然看重,言语间也极为亲厚。
  下朝的温老爷与温家大爷一回家,便看见坐在花园石凳子上的两兄弟,听了会儿两兄弟的对话,温家老爷也在心里微微叹气。
  嫡长孙出息,自然值得高兴,可一想到嫡长子跟嫡长孙之间冰冰有礼的关系,却又让人头疼。
  自己的长子比次子出息,以后自然是要担着温家门庭的。
  嫡长子的嫡长子有出息,那就是三代荣华不减,温家能彻底繁盛起来。
  可这嫡长子跟嫡长孙不和,且两人关系恶劣,真等大了,互相不服气,温家怕也就完了。
  只是做儿子的心里固执,不肯看原配儿女一眼,当爹的也不能扭着他的脖子,不过是让两边再生间隙罢了。
  温余卿是背着温家大爷的,两个大人又没出声,自然是当不得见过面。
  温家大爷停了停,见连自己面对面的小儿子都没发现自己,似乎也觉得有些尴尬,便朝着旁边的小路走了,留下温老爷在那听着温长倬跟温余卿说闲话儿。
  “大哥哥,大姐姐说等明年弟弟满七岁了就让弟弟去弘文书院读书,以后咱们可以天天在一起啦。”温长倬拍着手乐呵呵道。
  温余卿的声音清脆如撞玉,“真的?读书辛苦,去了可别哭鼻子。”
  “才不会。大姐姐说了,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温长倬的下巴一抬,恰看见站了半天的温老爷,忙起身挥手,“祖父!”
  温余卿这才转过头来,起身拉着温长倬上前,“祖父安。”
  温老爷看着微低着头不骄不躁温如君子的温余卿,暗想他之前怕是就发现了自己与他爹了的,只是不曾回头。
  冰冻非一日之寒,对此他也无可奈何,加上当初痘疹之事后,连自己跟这个嫡长孙的关系都不复见当初的亲切,如此也只能随意地问了问温余卿在书院里的生活,又让温余卿不要自傲,好好读书争取早日中举之后也没什么其他的可说,便让他带着温长倬回了温老夫人的院子。
  本来温家男丁六岁之后便要到外院安置,可自出了痘疹之事,如今温余卿与温长倬都还住在内院里。
  温长倬还好,不过区区六岁,温余卿却是十二岁了,虽甚少回家,可还住在后院也不合适,还是要搬到前院才行。
  这个事也不是一时半会儿能做成的,不只要说服自己那个固执的老太婆,也要让张家的人放心,温老爷回到书房里一琢磨,觉得温余卿如今才虚岁十二,要说服张家也并不容易,还是等半年了再说。
  如温老爷所想,温余卿确实是知道自己父亲之前站在自己身后不远,不过他假装不知道而已。
  他自幼都知道自己的父亲不喜自己,甚少与自己说话。
  他是被自己姐姐养大的,对于母亲的关爱、父亲的指导,都从姐姐身上得到了满足,对父爱并没有什么期盼。
  就像自己姐姐说的那样,谁对他好他便对谁好,不必为不相关的人伤神。
  温家大爷,对于温余卿而言,就是那个不相关的人。
  温家大爷不曾正眼看过他,他也从没正眼看过温家大爷。
  父子如此形同陌路,倒也好过双方成仇。
  他是这般看,他的姐姐也是这般看的。
  他们姐弟俩与仇氏所出的二子一女,皆没有任何情分,以后若有争执,也不会说是一个父亲的孩子不好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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