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城叹:祸水皇后》第47/598页


  她走了,他,要怎么办呢?
  享受过阳光的甜美,再回到黑暗之中,有几人能再承受那撕心裂肺的疼痛?
  “昕,我们走。”她头也不回地继续拉着南宫昕往前走,语调轻柔地抚上他的脸庞,好像根本没有听到轩辕隐说的话。
  “看你,都瘦成什么样了?等你回去了,我每天给你好好进补,一定要把你养到原来的样子。现在这样子真丑。”她微笑着捏着他的鼻尖,惹得南宫昕脸庞一红。
  “云若,别人在看……”
  “怕什么?我们是夫妻不是么?我最爱你了。”她轻描淡写地说:“不像有些人,不过是我的一个玩物,无聊时打发时间的东西。现在倒不知轻重了,想从玩物升级,你说可笑不可笑?”
  轩辕隐握紧的手一颤,她的话不啻于用一把锋利的刀狠狠地插进心口,再用力挖出那颗已经受伤的鲜血淋漓的心。
  她说,他只是她的玩物,一个无聊时打发时间的东西。
  “什么是爱呢?”他曾经疑惑地问她,只因为他不懂这个深奥而又完全陌生的字眼。
  她笑着告诉她,爱就是你可以为她去死,为她痛苦挣扎,为她疯癫。
  她已完全征服了他,可她从来都没有属于过他。
  最怕的,是自己已经泥足深陷,而对方却仍旧站在岸上,冷冷地望着他在情感的漩涡中挣扎,直至溺毙。
  他懂爱么?
  此刻,望着她冷漠挺直的脊背,看着她用不曾对他有过的发自肺腑的温柔,对待另外一个男人,他只觉得自己要死在这嫉妒的火焰之中。
  “傅云若,我不会让你走!”他要把她禁锢在身边,哪怕她恨也好,也不要面对空气,空自忍受蚀骨的痛。
  说着他忽然从树上一跃而下,使出了十成的功力,朝着他们的卫队扑了过来!
  抵抗已经完全失去了作用,疯狂起来的轩辕隐的威力惊人,这些士兵虽然训练有素,仍然很难抵抗他的武功。
  他扑上去,抓住了她。
  终于抓住她了。
  不能让她离开。
  他的心叫嚣着。
  傅云若被他狠狠禁锢住,她忽然抬起手,啪的一巴掌打在他脸上:“轩辕隐,你清醒清醒吧,我不爱你,不爱。即便你囚禁我一年,十年,五十年,一百年,我化成白骨,你还是不能强迫我爱你!”
  “我宁愿你恨我。”他低吼:“你恨吧,恨得越深越好。”
  “我不恨你。”她冷冷道:“我对你没有任何感情。”
  他失控了:“不准你对我没有感情,我会让你恨我,哪怕你不爱我,只要你恨我,你就会记我一辈子!”
  “她说得对,轩辕隐,你清醒清醒吧!”贺兰鹰不知何时也跟来了。一见到眼前的情形,他皱了皱眉;“你清醒点吧,别跟个疯子一样了。让她走吧,本来就是你把人强带回来的,她不愿意也是正常的。这世上你可以有很多事情可以强迫别人做。唯一是感情,你不能强迫人家一定要喜欢你或者恨你。为什么,你不能学着放开?”
  “我不要放开!”他低吼着,抚上她的脸庞,眸中闪过一抹期待:“你会留下来的是不是?不然我就杀了他们,这样你就不会再想着离开了。”
  傅云若摇头:“我不会留下来。轩辕隐,你还是不懂。你以为你给我双倍的爱,你以为这样就一定要得到我同样的回报么?可是你从来都没有正视过我的心,正视过我的想法,只是一味地自以为是,你不配谈爱!”
  他一震,望着她,无话可说。
  是他不配吗?
  他从来不问她喜不喜欢,愿不愿意,一味地按自己的喜好规划她的人生,一味按自己的喜欢规定她必须喜欢。
  他以为,给她双倍的爱,就能得到她的真心相对。
  他从来不为别人想,因为他的人生没有奉献这个字眼。他只懂得掠夺,占有。
  “哪怕死,也不能把你留下吗?”他轻轻地问,生怕说重了,心就会碎了。
  她抬起头,眸间闪过一抹痛,她从他怀中挣扎了开来。“对,哪怕,我死。”
  他敛眸,忽然道:“是么?”
  周围便都安静了下来。
  林间的鸟雀叽叽喳喳鸣叫着,除此之外,就是众人的呼吸声。
  正文 枝头红杏总缱绻(三十四)
  他转身:“你走吧。”说完,他像是再也控制不住沸腾的情绪飞身而去。空中不久就传来他的大叫声。
  啊――
  林间鸟雀惊起。
  她握紧粉拳,忽然转过身,扬起笑脸:“走吧。”
  可是,为什么此刻,她却如此难受?*
  南宫昕若有所思地看着她,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她快步走着,抬头挺胸,迎着风和阳光,让心中的那点难受蒸发掉。
  她不爱他。
  不爱。
  她在心中默念,重复,默念,再重复。
  轩辕隐,忘了我吧。
  ................
  忘了她么?
  他冲进了神峰之上的山洞之中,狠狠地再度一拳轰响山壁。
  昨日已经受伤的右手,因此而再度侵染鲜血,浸湿了白色的纱布,渗出点点殷红。
  他不配吗?
  连给她疼爱,给她安慰都不配吗?
  她想要的幸福,只有那个他能给。
  所有的期待,都在一瞬间被粉碎殆尽。
  顺着山壁滑落在地,他抱住疼痛欲裂的脑袋深深陷入巨大的痛苦之中。
  她的笑,她的怒,她的一点一滴顿时像回放的电影画面在脑海中不断来回旋转,最后交织成一个巨大的漩涡,把他整个人卷入其中。
  她言笑晏晏地说:“以后我每天都给你做饭好不好?”
  她漫不经心地说:“我当然喜欢你啊。”
  她抱住他,说:“怕,你再不会爱了。”
  她在他身下婉转承欢,娇喘低吟,说,她不会走。
  骗子!骗子!
  他抬起头,望着祭台上,他曾经握着她的手放上去的石块。
  他用隐宫的仪式在列代祖先面前,承认她是他的妻。
  她却用残酷的笑回报他一个心碎的结局。
  他输了,输的一无所有。
  忽然,他起身,疯了一般将石块握在手中,扔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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