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千金养家日常》第187/209页


  首先介绍的就是方氏。
  在沈惊春看来,如同方氏这样一个含辛茹苦照顾傻儿子和两个年幼的孙子孙女,那是既有功劳也有苦劳的,哪怕方氏的身份低微,可长公主应该不是个有门第之见的人,应该会对这个儿媳释放出善意。
  可让所有人都不太理解的是,长公主的神色淡淡,语气也并不亲近,甚至带了点公事公办的态度,叫常嬷嬷递给了方氏一只样式精美的匣子。
  接着就是兄妹两个以及陈淮这个孙女婿。
  对待沈惊秋,她的态度仍然算不上多热切,可转头对上沈惊春夫妇,态度倒是和善的多,连礼物都是亲手送上。
  沈惊秋向来是个直肠子,当即就问道:“祖母,您这怎么还区别对待了,您对我妹子比我对我好这点我没话说,怎么陈淮这小子待遇也比我好,我才是您亲孙儿吧。”
  他满脸委屈,还不望瞪陈淮一眼表示不服气。
  长公主似笑非笑的看他一眼道:“要怪就怪你这张脸长的实在是太像你那个人渣祖父了。”
  简直就像是翻版复刻的一般。
  沈惊春不动声色的看了一眼自家大哥僵在原地,满脸不可置信的表情,就想笑。
  怪不得当初常嬷嬷在奉持县看到沈惊秋这张脸,会是那样的表情,还有当初在平山村的时候,那个前来宣读圣旨的内监看到沈惊秋,也是有些惊讶。
  有了这个小插曲,屋里的气氛倒是更加和谐了一些。
  方氏却是再也坐不住了。
  长公主对她的那种冷淡,只要是长眼睛的人都能看的出来。
  方氏不能理解,甚至有点委屈,完全不知道自己哪里做错了。
  一顿饭的时间,沈惊春倒是想出了一点头绪,大概有点明白长公主对待方氏冷淡的原因,但方氏毕竟也是这具身体的母亲,沈惊春倒也不想看她这样如坐针毡的样子,便道:“时间也不早了,娘你带着明榆蔓蔓洗漱去吧,明早还要去学堂,也差不多要到他们睡觉的时间了。”
  方氏如蒙大赦,牵着两个孩子就要走。
  沈惊秋见她招呼都不打一个,皱了皱眉轻咳了一声,方氏这才反应过来,福身行了一礼,又叫两个小的与长公主道了别,才领着两人走了。
  长公主的目光一直追随着一大两小的背影而去,直到他们消失在视线之中,她才神色淡淡的收回了目光,朝常嬷嬷道:“把东西拿来吧。”
  常嬷嬷应了一声是,才将随身携带过来的匣子打开,又从里面捧出另外两只小匣子放在了长公主手边的茶几上。
  “这些年我的积蓄并不算多。”长公主一手落在小匣子上轻轻摩挲:“原本在我百年之后,这些东西都要归于国库的,但现在,就给你们兄妹两个分了吧。”
  她将其中一只匣子递给沈惊春道:“原本在外地也有不少地,但是我年纪大了,也不想花这个精力,也就全卖掉了,如今手里也就只剩下京城附近几个州郡,还有几个庄子,你喜欢种田,这是好事,这些庄子园子田产之类就全交到你手里。”
  匣子有成年男人巴掌那么大,两指多高,里面放着一摞地契房契和各种卖身契。
  “这是给你的。”她又将另外一只匣子递给沈惊秋:“是京城几个铺子酒楼的地契,还有张房契,倒是比你妹妹这座宅子小些。”
  两只匣子都打开了,就摆在面前。
  兄妹两个对视一眼,谁都没有伸手去拿。
  这感觉有点像是分遗产。
  长公主抬眸看了他们一眼,挑眉问道:“怎么,看不上?”
  “不是不是。”
  沈惊秋挠了挠脑袋,有点不知道应该说点啥。
  别看只是轻飘飘的一摞纸,可随便拿出一张来,都是别人一辈子也挣不到的。
  现在这些东西忽然摆在他们面前,很有种天上掉馅饼的感觉。
  这要是从小就在长公主眼皮子底下长大,那肯定拿的毫无负担了,可偏偏这是他们第一次见面……
  “这里还有几张杏林春的房契地契,这些东西不是给你们的,杏林春所有的盈利,都用于各处的慈幼院,医馆的掌柜管事们都是我用惯了的老人,经营方面不用你们操心,只需要定时查账,看看店里的生意就行了。”
  说着,长公主又将最后一只小匣子放在了桌上。
  ……
  长公主并未待多久,东西分完略坐了一会,就带着人走了。
  花厅里已经收拾妥当,她一走,里面就只剩下了三人。
  三只小匣子在茶几上排成了一排。
  好半天,沈惊春才把属于自己的那只小匣子勾了过来,伸手翻了翻,里面的地契房契卖身契已经全都过好了户,现在都是沈惊春名下的产业。
  她又看了另外两只匣子一眼,也都是这样,都改成了沈惊秋的名字。
  今天吃饭的氛围还不错,虽然一家子是第一次坐在一起吃饭,但并没有什么隔阂感,当然了方氏除外,沈惊春也是真心想请长公主来家里吃饭的,并没有其他任何的想法。
  可长公主给她的感觉却是,有点完成任务一般的公事公办。
  “这……”沈惊秋脸色复杂的道:“一夜暴富啊,咱就是说,是不是有点不对劲,这长公主对亲孙子孙女的态度也太不热络了吧。”
  沈惊春没好气的道:“说的好像你是打心底对这个祖母很热络一般,别说你我了,就是咱爹也跟她三十多年没见了,我觉得这也正常吧。”
  说起来他们家好像都是那种对情感偏冷漠的。
  在现代的时候,她爹妈都有自己的事业要奋斗,沈惊春上大学之后跟他们十天半个月不联系都是再正常不过的事,甚至有一年暑假,直到她坐在餐桌前,她爹妈才反应过来学校放假了。
  最后,陈淮总结道:“船到桥头自然直,顺其自然吧,倒是我瞧着长公主在席间数次关注着蔓蔓,要是有机会,就问问蔓蔓愿不愿意偶尔过去陪着长公主说说话。”
  长公主在家吃过饭的第二天,家里就陆陆续续有各大店铺田庄的管事上门。
  这些都是长公主府用惯了的老人,骤然改了东家,也很快就反应了过来,并未因为新东家脸嫩而产生任何不该有的想法。
  沈惊春这边简单一些,都是田庄和别院,账本一目了然,沈惊秋则麻烦的多。
  长公主手里这些店铺,千奇百怪五花八门,上到赚钱的金银首饰店,下到米店杂货铺应有尽有,最奇葩的是,里面还有家棺材铺。
  甚至于棺材铺的老板在介绍自己的时候,语气还颇为自豪:“东家可别看不起咱这铺子,名声虽然不好听,但是赚的银子可并不少。”
  人总有攀比心理,尤其是京城这样的大地方,连棺材的用料都会攀比,这么大的一个城,每天总有人死有人生,丧葬业还算景气,加之这店铺提供一条龙服务,一年下来,还真能赚不少钱。
  哪怕兄妹两个来自现代,也有种打开新世界大门的感觉。
  连着几天下来,沈惊春得出了一个结论,她自己的那些产业放在长公主给的这些产业面前,就是个弟弟。
  沈惊秋现在一听到有人上门,就一个头两个大,他对做生意本来就没有什么兴趣,当初连家里那个家具厂都不想接手,现在名下忽然多了这么多产业,倒是差不多实现花钱自由了,再研究其他的东西也不用伸手问他妹要钱了,但他真的不想这样啊。
  “哎,咱就是说,要不这些产业全给你吧。”沈惊秋怅然道:“这才几天,我就觉得头发掉了一把了,再这样下去不是得英年早秃?你全拿走,给我点干股就行了。”
  哪怕各家铺子都有掌柜和管事不用他亲力亲为,但对账还有一些需要老板点头的事情,也必须他亲自出马才行。
  沈惊春毫不犹豫的拒绝,甚至有点点幸灾乐祸:“我不要,亲兄弟明算账,你实在不行你就培养你闺女嘛,我看她在做生意这一块还挺有天分的。”
  最近看账,只要两个小的在家,沈惊春必然是要叫上他们的,沈明榆倒是无所谓这个,沈蔓却是一副很感兴趣的样子,短短几天就学会了打算盘,现在算起账来,算盘打的那叫一个响。
  陈淮煞有其事的点点头:“对呀大哥,我也瞧着蔓蔓在这上面很有天分。”
  沈惊春嘿嘿一笑:“你好好培养培养,再坚持个十年,到时候俩小的一个混官场一个混商场,你就可以退休养老躺着数钱了,妥妥的人生赢家啊。”
  沈惊秋朝着这夫妻两个翻了个大大的白眼。
  交接好长公主推过来的产业,离殿试也没几天了。
  茶山那边一切进展如常,有沈延东父子在那边看着,沈惊春也并不担心,沈惊秋自己的玻璃事业,也遇到了瓶颈,烧玻璃不难,甚至于烧出那种五颜六色好看的玻璃工艺品,对于沈惊秋来说也不难,难的是怎么烧出透明的,质地坚硬可以用来做门窗的玻璃。
  说到底还是条件不行,再试多少次恐怕都烧不出来他想要的玻璃,索性待在城里摆烂了几天。
  四月二十六这天,京城本地人几乎都起了个大早,赶到明德门外看新进贡士入皇城参加殿试。
  天蒙蒙亮,沈惊春就送了陈淮出门。
  殿试的考试过程并不比会试简单,且只考一天,时间上就短了很多,所有人要先进行搜身之后才能进入皇城,再经由点名、散卷、赞拜、行礼等礼节之后,才会颁发策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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