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爱有九分》第2/73页


  筋骨微突的手腕,干净明晰的指节,衬着酒吧的白灯,低调不俗,艺术品一样漂亮。
  二楼卡座相对清静,那个男人站在亮处,侧身跟人说话。
  他穿着白色衬衣,一只手插在裤袋里,下/身西裤长而笔直。整个人看起来清冷矜贵,斯文俊雅。
  虽然年轻,倒不像是来酒吧造作的二世祖,反而有种上位者的气场。
  嗯……有点眼熟。
  似乎在什么时候,也有这么一个人,人模狗样地站在记忆里。
  ――
  看了几秒钟,那两人已经转身,往外走去。
  “要号码去!”梁蔻摩拳擦掌,就要起身。
  付千姿笑:“去。”
  “我替你要,我就说那边有个美女,托我来勾搭一下。”梁蔻故意试探。
  她有时候真搞不懂付千姿,明明长了一张足以颠倒众生的美艳脸,合该持靓行凶。但偏偏对爱情冷感,母胎solo至今。
  果然,付千姿懒懒拒绝掉:“不要,我不想谈恋爱。”
  梁蔻急了:“你这样不行的呀!万一你未婚夫在国外找了狐狸精,真把你甩了你找谁哭去?”
  “不还有你哥嘛。”付千姿故意逗她。
  梁蔻怒了:“你是拿我哥当备胎吗!”
  付千姿捏了一把她气鼓鼓肉乎乎的脸:“好了好了,我开玩笑的。”
  梁蔻非要个说法:“你今天就说,选我哥这种一心一意在你身上的,还是选你那个不知所踪的未婚夫?我打赌他肯定没我哥帅!不然我直播吃……”
  付千姿及时地捂住了她的嘴。
  “唔……唔唔你干什么!”
  付千姿说:“我怕你后悔。”
  她虽然不喜欢自己那个便宜未婚夫,但也不得不承认高中那会儿,他穿个白衬衣黑校裤,气质挺拔风采卓然,男神范儿十足,堪称行走的荷尔蒙。
  摸着良心说,她见过的所有男人跟他相比,胜算都不大。
  “你对你未婚夫这么有信心?!你上次见他不是九年前,万一长残了呢?”梁蔻发出灵魂拷问。
  付千姿想象了一下纪寒程长残的样子,不知道脑补了些什么,“噗嗤”地笑出来。
  笑了一半,又认识到一个残酷的现实――不管他长残到何种程度,不出意外,都是自己未来的另一半。
  于是,就笑不出来了。
  就在这时,家里忽然来电,急急催她回去一趟。
  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听语气似乎挺重大的。付千姿只得跟梁蔻道别,拿着包下楼。
  ――
  楼下装修得新潮又气派,足足一千多平方米,光是舞池就占了大半。
  数十块侧屏围着舞池而立,上面星空图案随着音乐节奏闪动,烘托着正中央屏幕上一颗巨大星球。
  灯光电音很是热烈,数不清的人群,欢呼声一浪接一浪。
  付千姿靠边走着,忽然听到哪里传来“嘭”的一声。
  下一秒,头顶数以万计加仑的泡沫喷/洒而出,附近狂舞的人群瞬间被铺天盖地的泡沫淹没。
  付千姿自然也没能幸免,从头到脚被淹了个彻底,愤怒值瞬间登顶――
  梁子奇这个沙雕,大冬天的玩什么泡沫!
  她“噔噔噔”地踩着高跟鞋往门口走,还没来得及走出“姑奶奶非常生气”的架势,又很不走运地被高出地面一截的金属门坎绊了一跤。
  眼看着要跟地板来个亲密接触,忽然腰际被一只有力的手揽过。
  那只手略一收紧,付千姿就被带进一个怀抱。脸颊撞到了那人的白色衬衣,甚至感知到略微坚硬的肌肤。
  有冷冽的气息扑面而来。
  像干净沉寂的雪原,冰凉空气里,隐隐的木质香。
  一切只发生在瞬间。
  她站稳后,他就放开了手,退到社交安全距离,举止似乎很绅士。
  付千姿惊魂刚定,抬眼一看愣住了。
  是刚才在二楼见过的那个男人。
  ――
  门外雪花漫天,等待司机的间隙里,身上的泡沫渐渐消失。
  风有点冷,付千姿裹紧大衣,余光瞥见那个男人还没离开。
  像是在等什么人,微倚着墙边,一只手插在做工考究的西裤袋里,精英味十足。
  付千姿没忍住多看了两眼。
  这种距离之下,她看清男人一副禁欲冷峻相。那双凤眼微挑,分明漠然里带点冷傲,却很招桃花。
  等等……
  脑袋里“轰”得一声,像有什么炸开了。
  付千姿顾不上还在下雪,匆匆走下台阶。
  刚迈出一步,手腕却被狠狠拽住,整个人也跟着倒回去。
  她心里骂了一声,堪堪站稳,听见身后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是梁子奇:“四哥,外头冷,怎么出来了?”
  “付千姿。”怔愣间,男人慢条斯理地叫出她的名字。
  脊背上泛起细密的凉意,像极了高中时代第一次被他抓到不穿校服时的感觉。
  阴影太重。
  手腕挣不开,付千姿无奈地转回身,漂亮的眼里带了点愕然和疑惑:“先生,您认错人了。”
  纪寒程不答,深邃的视线落在她身上。
  两人像在僵持着。梁子奇见状出来打圆场:“四哥,你也认识千姿啊?她今晚有家宴没来呢。”
  又转向付千姿,极其逼真地惊讶道:“你别说,长得有点像哎!”
  他跟付千姿混在一起多年,早就培养出了非一般的默契。
  蹩脚剧本,拙劣演技,但能混过一时算一时。
  纪寒程终于放开她的手腕,付千姿舒了一口气,也顾不上别的,走为上计。
  上了车,她闭上眼无语地想:在酒吧偶遇九年不见的便宜未婚夫,这是什么魔鬼一样的运气。
  ――
  雪越来越大,白色的法拉利亮着尾灯远去。梁子奇看纪寒程站在门口迟迟不动,试探性地叫了声:“四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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