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执暴君今天病更重了》第125/158页


  慕游疾步上前,倒吸着凉气,仔细检查梅雪衣颈间青紫的指痕。
  “还好,只是皮肉伤。小龙,我给你备的丹药没用完吧?”慕游头也没回,朝着身后的慕龙龙伸出一只手。
  慕龙龙飞快地从乾坤袋中掏出一只又一只玉瓶。
  “生死人肉白骨丸、大罗金仙回春散、阎王手里夺命丹……娘,吃哪个?”
  梅雪衣眼角一通乱跳。
  慕游不耐烦地劈手夺过来:“全部!”
  她拔开瓶塞,一股脑儿喂给梅雪衣。
  梅雪衣噎得眼冒金星,她求救地望向卫今朝,冲着他可怜兮兮地使眼色,却见此人铁石心肠,根本不为所动。
  塞了满腹灵丹妙药之后,慕游扶她坐正,手掌贴着后心渡入灵气,替她克化了药力。
  伤处被清凉的灵息包裹浸润,不消多时,那些火辣辣的疼痛便一点一点消散了,周身懒懒洋洋,像是泡在温水里面。
  梅雪衣软软倚在靠枕上,虽然虚弱,但也不愿耽误正事,气若游丝地对慕游说道:“方才我们的猜测可能有误……”
  慕游怪异地看着她:“王后,说话这么小声干嘛?”
  梅雪衣委屈地抿了抿嘴唇。
  她都重伤不下火线了,慕游这个大老粗居然丝毫也不懂得怜惜。
  她赌气道:“我没力气!”
  声音一出来,连她自己都震得心肝乱颤。
  真真是声若洪钟,气贯云霄。
  梅雪衣:“……”
  是她大意了,仙域的灵丹妙药给凡人治伤,效果自然是立竿见影。
  她的头顶已隐隐在往外蒸腾白汽,周身涌动着健康的气血,恍惚觉着自己就像是刚耕了几亩地的壮实汉子。
  慕龙龙悄悄竖起了大拇指:“好一个没力气!”
  梅雪衣生无可恋地垂下了眼角。
  她叹息一声:“方才那古尸出现时,我第一时间便说了玉佩的事情,但它并无任何反应。它是为杀我而来,根本没有要认亲的意思。”
  慕游轻轻蹙起了眉:“如此说来,我们之前的猜测可能都是错的。兴许……是这古尸杀了我生父,拿走了他的玉佩……”
  梅雪衣摇摇头:“他的长相肖似你们母子,未免也太过巧合,而且慕龙龙幼年时曾被守界人带到幽冥,而守界人正是他的鬼身,这怎么看也该是有渊源的。”
  “或许与我娘相恋的……”慕游迟疑地道,“是那鬼身?”
  梅雪衣嘴角重重一抽:“应该不至于。”
  守界人是无面怪啊!
  哪怕他们再强大,气质再迷人,恐怕也没有哪个女子能招架得住。
  梅雪衣沉吟片刻:“既然镇住阵眼的尸身少了一尊,想必那巨阵崩溃近在眼前,很快便要和守界人打交道了。一切到时候再说。”
  慕游缓缓点头:“也只能如此。多思无益,走一步看一步吧。”
  梅雪衣心头总隐隐觉得不安。
  服下大量丹药之后,身上已无不适,但那只被古尸碰过的手,依旧时不时阴沁沁地散发出若有似无的寒意。
  *
  慕游一家返回仙域处理宗门的事情,顺便打探各方消息。
  卫今朝陪着梅雪衣用晚膳。
  虽然她已经恢复如初,整个人生龙活虎焕发着用不完的精力,但他还是狠心克扣了一半烤五花肉,还找了个借口,说是陪她一道吃。
  于是梅雪衣风卷残云般吃完面前碟子里喷香的肉片之后,就只能眼巴巴地看着他用冥火烧掉了剩下的肉。
  瞪着眼睛,抻着脖颈的模样,令他几乎压制不住翘起的唇角。
  他无视她哀怨的视线,掩唇轻轻一咳:“王后,该就寝了。”
  梅雪衣没好气:“身体又没坏,咳什么咳!”
  其实就是在记恨她明明健健康康他却不让她敞开吃肉的事。
  这点心思自然是瞒不过卫今朝的眼睛,他脸上一片沉稳,心中的小人却是笑得翻腾打滚了。
  也得亏此刻两个人摸不得碰不得,否则依着她一贯的性子,早就对着他大施美人计了,而他明知是计,却永远也抵御不了她的诱惑。
  梅雪衣蔫蔫地回到了白玉榻上。
  翻来覆去睡不着。
  “陛下,能不能再近些?”她看着他虚虚坐在榻旁的身影。
  “嗯?”他并不靠近,像个固执守礼的君子,与她保持着非常安全的距离。
  “想闻闻你身上残留的烤肉味。”她哀怨地说。
  卫今朝:“……”
  他彻底被打败:“明日再让人给你做!”
  梅雪衣目的达成,笑得弯出了一对狐狸眼睛。
  “去睡觉。”他无奈地叹气。
  梅雪衣把手垫在软枕下面,时不时迷迷瞪瞪地睁一下眼睛,看看他的背影,再接着继续睡。
  古尸虽然已经被他消灭了,但那股阴冷的恐惧依旧挥散不去。
  这种时候就该抱着他滚烫结实的身躯睡。
  可惜此刻他那结实的身板一碰也碰不得。
  半睡半醒间,她失落地叹了口气,翻身向里,打消了难以实施的念头。
  他似乎听到了她的叹息,身体缓缓地靠近。
  他来到了极近的地方,虽然没有呼吸,但她能清晰地感觉到他的气息就贴着她的后脑。
  梅雪衣抿着唇笑。
  她对他是绝对信任的,她知道他一定会把握好距离,绝对不会伤她半分。
  他还在继续接近。
  她隐约感觉到他碰到了她的发。
  她并没有惊慌躲避,迷糊间,心中反倒浮起了一丝‘明知不可为而为之’的禁忌感。反正她终究是信任他的,他敢接近,她便敢受着!
  眼下这一幕,虽然无声音无画面,却让梅雪衣再一次忆起了从前。
  那个……消失在她记忆中的娘亲。
  她不记得娘亲的模样,却记得那个女子的脊背永远是笔直的,她不让女儿学什么三从四德,而是请来了最严厉、最严谨治学的女夫子,从小便教梅雪衣明事理、辨是非,教她立身处世之道。
  禁忌一箩筐。坐要有坐相,站要有站相,小小年纪,便把她约束得像个女夫子一般。
  梅雪衣调皮。她会把青梅酒带到课堂上,趁夫子摇头晃脑背书的时候偷摸啜上几口,还会配上炸得酥脆的豆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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