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执首辅抢我回家(重生)》第122/165页


  “夫君,好夫君……”谢汝直接坐进他怀里,手主动圈上,“还有一点。”
  沈长寄几乎毫不犹豫地搂住她纤细的腰肢,哑声道:“车里晃,别乱动。”
  谢汝也不管他要不要听,兀自说道:“还有最最重要的一点,那是因为有你在呀。”
  “有你在,自然是安全的,我做什么都可以。”
  “你不知道,我其实很羡慕谢窈的,她做什么都可以,做什么都有人维护她。”谢汝轻松道,“可我没有啊。”
  幼时很多事她都不懂。
  谢窈和她三岁启蒙,谢窈背会第一首诗时,向来严肃的父亲笑了,他抱着谢窈温柔地说:“小阿窈,真聪明。”
  她不懂那是一个父亲对亲女儿的疼爱,只以为背书就可以讨得父亲的欢心。
  她偷偷从大哥的房间里拿了本书,她识字不全,就揪着给她们上课的夫子问,那夫子可怜她,悄悄地将念法讲与她听,她记忆很好,没几遍就记住了。
  半月时光,她去到父亲面前,背完了整册书,可父亲并没有很开心,他虽惊喜,可过后却是哀愁,夫子受牵连被辞退,而她再也没有上私塾的机会。
  一次当然不长记性,还有第二次,第三次。
  她以为自己背的不好,于是又想办法求了大哥谢璮教她。
  谢璮当时已经是世子了,他是个温厚的兄长,从小就像个闷葫芦,虽不善言语,但对谢汝还算不错,起码他会在父亲要关她的紧闭时,站出来,把她抱走。
  谢璮认真地将自己会的知识教给她,同时也告诉了她:
  “父亲不喜欢你会背书,也不喜欢你笑得太好看,你和谢窈不一样。”
  她和谢窈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
  那时候她很倔强,没听谢璮的话,继续向谢家人展现自己有多优秀,她过目不忘,看过一遍的知识就能记住,她将谢窈比了下去。
  有一次别家的夫人来做客,大人们就爱考小孩子的功课,她没忍住搭了腔。
  那位夫人临走时,对她赞不绝口。
  后来,谢汝就再也没有出现再任何宴会上。
  后来,她终于明白了谢璮说的那句话是何意。很单纯的字面意思,不喜欢她太出彩。
  她得藏着情绪,藏着喜怒,小心翼翼地生活,想要什么不敢说,想做什么也不能做。
  她与沈长寄交颈相拥,轻声道:“错的不是优秀本身,而是那个人不能是我。”
  她只能谨小慎微,刻意地收敛锋芒,泯然众人。
  “谢窈可以恃宠而骄,我却不行。”
  “现在你有我了。”沈长寄收紧手臂,头埋进她的肩膀,闷声道。
  “嗯,我有你了。”
  如今脱离了谢家,她想怎样便能怎样,她也有为她撑腰的人了。
  沈长寄低叹了声,轻声说道:
  “不就是一个病人,想治便治。”
  沈长寄怎会不懂?说的这般多,无非就是想告诉他,她想将那人带回去,她有自己想做的事,希望他可以同意。
  他当然会同意。
  只要她开口,不管是星星还是月亮,都能捧到她面前。
  沈长寄的手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像是在哄小孩子似的。
  “你想将咱们家变成医馆,我也没意见,可好?”
  谢汝“哦”了声,“那倒也不必……”
  她安静地趴在他肩头。
  正当沈长寄以为她心情不好,想要安抚地亲亲她时。
  谢汝突然说道:“夫君,虽然我这样说,但你还是要将那人的底细查清楚些,别叫他耽误你的事。”
  沈长寄:“……”
  “看他穿的衣服,用料虽普通,但那人气质……怎么说呢,不太一般。”
  “……”
  谢汝十分认真地说道:“那人五指干净修长,皮肤冷白细腻,不像是干粗活的人。而且那人虽瘦弱,但瞧着也不像是因为吃不饱饿瘦的,与寻常百姓比起来,倒像是个公子哥,不像是个落魄街头的流浪汉。”
  沈长寄见她确实没有受谢家的影响而不开心,暗自松了口气。揉了揉她的脸,“听你的就是。”
  二人回了府后,沈长寄将救起的男子安置好,便找了护卫将人看护了起来。
  谢汝对男子进行了初步的诊治,写了个方子,叫平筝去抓药。
  他们回到家时不到午时,用了个午膳的功夫,关于那名男子的信息便送到了沈长寄的手里。
  谢汝在院中的石桌上将好几本医书铺平摊开,正俯身寻找着什么,就看到平筝兴冲冲地跑来。
  “夫人,那位公子醒了!您快去瞧瞧吧!”
  敞着门的书房内,平瑢循声望了出去。
  “怎么了?这般激动。”谢汝头也没抬,目光定在某册古籍的某一行上,在旁边的纸上落下笔墨记录下来。
  平筝两眼闪着光亮,“那位公子真是漂亮极了!奴婢还未见过这么好看的男子!”
  谢汝笔尖一顿,抬头看她,“漂亮?”
  一个男子也能用“漂亮”来形容吗?
  她只注意到那人的病有些棘手,顺手将人捡回来,包括后来再次诊脉时,都全然未曾注意过他的样貌。
  平筝兴奋地便要拉着谢汝去看。
  “那人醒来便要了盆水,洗手洗脸,还将自己的头发梳好了,整理好以后奴婢看请了他的容貌,吓得险些将盆里的水扬了去。”
  “醒来第一件事是梳洗?”谢汝狐疑道。
  任何人在一个陌生的地方醒过来,见到了陌生的人,难道不应该觉得奇怪、或是警惕吗?无论如何也应先问明情况吧,哪有人像此人……
  “夫人,那位公子样貌好,谈吐也好,说话慢条斯理的,又客气又温和,那些个词怎么说的来着,颜如冠玉,风华绝代!”
  谢汝:“……”
  “他比我夫君还好看吗?”
  平筝语塞,朝书房看了一眼,不知为何,一想到首辅大人,就叫人浑身冒冷汗。
  她抓耳挠腮,支支吾吾,“啊……那……他们不一样啊……”
  一个是菩萨,一个是阎王,能一样吗……
  而且他们这些做属下的,对主子只有敬畏,怎会去想他好不好看啊。
  若是叫她选择,是和首辅大人待上半个时辰,还是和老虎待上一天,那她肯定选后者。
  谢汝突然有点好奇,早知她就应该注意一下那人的样貌了。
  书房内,沈长寄放下了信笺,迈步出了房门。平瑢跟在身后,眉头紧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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