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我这般热切地爱你》第120/153页


  “你这又是干什么?”商津才有机会兴师问罪。
  “没什么。”浦开济的回答和昨天一样, 旋即反问她,“你之前说什么?”
  “什么之前?”
  “客厅里。”
  “没什么。”商津套用他的答案,别开脸,补一句,“忘记了。”
  浦开济静静注视她, 未强行追问。
  商津出神地盯着手边的温泉池。
  大片雪花飞落的瞬间便融入其中消失无弥。
  室外的寒气逐渐冷却他残留在她身上和口腔里热量,道不明的烦闷情绪涌上心间,商津躁动难安。深沉而缓慢地呼出一口气, 商津斜视他,语气不太好:“你还喜欢我是不是?”
  屋里的灯光照着浦开济透彻的眼底。他的肩膀和头发落了许多雪花,被他挡在里头的商津除了一开始沾染的那些,干干净净。
  她突然觉得自己的问话或许应该省掉那个“还”字,毕竟一直以来他未曾明确与她表白过。而她鼓起的勇气又迅速泄掉,和那天晚上一样。
  商津反悔。根本没任何意义,她问干什么?
  幸而浦开济在此期间没说话,商津抢回话头,警告道:“不要再有第四次非礼。”
  浦开济在这时出声:“不是。”
  “什么?”商津下意识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反应过来的瞬间,她再次愣住。
  两天的时间,由于他的忽冷忽热,商津反反复复推翻自己的判断,眼下定在她面前的是,浦开济亲自开金口予以否认,给出个定论。
  商津企图从他的语气和眼神里做出真伪的判断,可惜她没这个能力。
  “那你不停亲我干什么?”商津质问,有点生气。同时她对自己相当无语,他的话应该是她想听到的回答,她为什么还要去寻找他撒谎的痕迹?又有什么可生气的?
  浦开济语调未闻起伏:“没干什么。”
  “没干什么是干什么?亲我总得有个理由吧?”商津死磕。
  浦开济反将问题抛给她:“你觉得是什么理由?”
  表情没有半丝开玩笑的迹象,更不是答案太过明显的反问,而似冷静客观地向她寻求科学解析。
  商津遂他的愿,不负责任猜测:“以为用美男计能迷晕我,让我重复你想听的话?”
  浦开济状似做考虑,不瞬问:“没有其他可能?”
  商津心思起,转了转眼珠子,唇角翘起:“我太漂亮了,让你情不自禁。”
  马上又恶意道:“我是你第一个性实践老师,你太回味了,被我勾着,想第二次和我发生关系。你表面正人君子,实际上心里住着只大色魔。”
  其实本质上是之前还在紫竹小区时她逼他承认的那套措辞。
  浦开济今天没有予以否认,只是语气极为客观地说:“有道理。”
  商津:“……”
  浦开济望了望天空越来越大的雪,拉开一旁的门。
  屋里的暖气溢出来,商津才察觉自己快冻僵了,跑出来时压根没穿外套,身上仅一套薄薄的休闲衫,只是浦开济站的位置帮她挡了不少风雪。
  浦开济竟毫无绅士风度地自己先进去了。
  商津哆嗦着紧随其后,气咻咻追上他,给刚刚在外面的对话收个尾:“你该找个女朋友了。我不是你练习接吻的对象。”
  浦开济没有理她,径自进卫生间处理他被雪打湿的头发和衣服。
  商津不讲究这些小细节,站到壁炉前烤了会儿火,重回厨房。
  本打算把自己用过的碗勺洗掉,可看到锅里还有剩鱼汤,她禁不住嘴馋,再盛了一碗。
  送汤入口时,商津不由蹙眉,抬手摸自己的嘴。
  唔……舌头还有点麻……
  她今天算确认,浦开济日渐娴熟的吻技有一半出师于她,因为他把她以前吻他时喜欢吮他舌头的小动作全学了去,就是从舌底往上卷,似要连根拔起一般。
  那是她想让他疼,才好留下深刻的印象,极尽交换唾液,叫他忘不掉她的味道。现在倒好,她好像遭到反噬了……
  浦开济从卫生间出来。很明显,他重新洗了个头。
  商津把手从嘴上放下,抓回调羹吃鱼肉。
  浦开济走回落地灯旁的那张沙发椅里,继续看他的书。
  一切恢复之前的模式。
  商津当下坐的方向换了一边,改为面朝落地窗,灯光、距离等更方面音素影响之下,视野自是不若外面露天清楚,但仔细凝睛,还是能看到雪,尤其环绕温泉池边镶嵌的那几盏小灯,使得簌簌雪花极尽展示它们落入温泉融化前最后一刻的清盈姿态。
  商津懒得再动,汤碗见底后先丢桌上,站起来坐进半椭圆形的竹篮吊椅里,轻轻晃动,问:“金哥去哪里了?”
  浦开济:“不清楚。”
  商津:“Jessica有再说大概什么时候能陪完客户吗?”
  浦开济:“没有。”
  商津:“他们会不会被大雪困住所以回不来啊?”
  浦开济对她这个明显刻意白痴的问题不予搭理。
  商津荡一下吊椅,转向他:“你真的不喜欢我?”
  浦开济撩起眼皮,神情一派淡冷之色,反问:“你还喜欢我?”
  商津的一只脚踩回地毯:“要我讲几遍我对你已经没有感觉了。”
  浦开济不甚在意地“嗯”一声,低垂视线回书页。
  商津亦低垂视线,盯住自己的脚,脚趾在柔软的地毯上轻轻划来划去,时不时抬眼偷偷瞄浦开济。
  四下里安静极了。
  可商津觉得这份安静恰到好处,她难道没有生出想去故意闹出动静打扰他的念头。
  他这个连doi时都不允许她叫出声的男人……
  半晌,浦开济抬头。
  商津蜷在吊椅里睡着了。
  浦开济放下书,走过去,停定吊椅前,看了她一会儿,将她抱起,往二楼走。
  待他下楼,便给徐羚打电话。
  徐羚都做好了另外开个房间的准备,硬生生被浦开济叫回来,气不打一处来:“你还真没趁机多做点事情啊?是楼上的床不够大,还是楼下的床不够软?”
  阿金眼中,她好像恨不得让浦开济和商津明天就生出个孩子给她玩。他其实想提醒徐羚,不要把商津强行塞给浦开济,商津不是没人要,而浦开济……和商津,在他看来,不太合适——当然,讲出来铁定要挨骂。
  浦开济无视徐羚和商津如出一辙的不正经,淡声告知:“她今晚对老师改了称呼。”
  徐羚瞬间变成呆呆的哑巴。
  暖气太热,商津睡着觉都能感知自己出一身汗,才发现原来被子严严实实裹着她。
  商津掀开到一旁,翻身接着睡。
  被子竟又盖到她的肚子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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