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我这般热切地爱你》第33/153页


  浦开济将自己的脏衣服塞进洗衣机,准备放洗衣粉时,发现他的那袋洗衣粉口子上有残留,袋子周围也撒落出来一些。
  明显,被人借用过。
  而擅自借用的人,也根本不用多猜。
  浦开济朝商津看去一眼。
  她背对着他,为了将头发全部浸泡进盆中的水里,身体伏得比刚才更低,她的长T恤的衣摆因此而往上缩起一截,意外露出她的底|裤和底|裤边缘没能遮挡住的小半片圆润的臀。
  浦开济的视线并没有多停留,神情无澜收回眼,脚下轻轻将那袋洗衣粉踢开点位置,放弃使用洗衣粉,合上洗衣机打算直接水洗,旋即大步离开阳台。
  商津关上水龙头的时候,恰好听见门关上的动静,睁开眼望过去,没瞧见有人,只以为是门被风吹上的,便转回身继续洗头。
  本来洗头和洗澡,她一般放在一起淋浴里解决,但今天早上起来她发现来例假,卫淋浴一直都只有凉水,她没敢洗澡,卫生间的空间又太小,她只能找了只盆子,来阳台上单独洗个头发。当然,同样没有热水。所幸阳光好,不冷,将就一下。否则冲不了凉已经够难受,再顶个油头更可怕,何况晚上她还得去酒馆唱歌。
  洗干净后,她感觉整个人利索大半,毛巾裹上头发,擦了一会儿,走向洗衣机,把刚用完的毛巾扔进洗衣机,不经意瞥见旁边浦开济的那台洗衣机盖子是关着的。
  她记得很清楚,不洗衣服的时候,浦开济的洗衣机盖子永远是打开的。商津好奇伸手掀起,看到他的洗衣机里确实塞了好几件脏衣服。
  想起之前那阵门的动静,商津撇撇嘴。
  而虽然塞了脏衣服,但洗衣机并没有运作,不知为何。
  商津第二次捡起田螺姑娘的身份,帮他取了勺洗衣服,再摁了启动的开关。
  待她下楼,迎面便遭阿金的质问:“你是不是又偷偷用了浦哥的洗衣粉?他刚刚要我去重新买。”
  “是啊,我用了。”商津大方承认,“那你给他买新的,旧的那袋我不嫌弃,我的衣服负责解决它。”
  瞧着她的模样,阿金很怀疑她如今抓着了门道,不单单为招惹浦开济才不去自用浦开济的东西,也是为了省下她自己买洗衣粉的钱故意为之。
  诡异的是,商津今天大多数时间都呆在她自己的卧室,安安静静不闹腾,午饭的时候阿金去敲门,她说她没胃口,不想吃。
  下楼来时看到浦开济刚从实验室出来,阿金将纳罕与他交流,问:“浦哥,商妹子不会是生病了吧?我听她声音好像有气无力的。”
  浦开济淡淡冷冷:“为什么要问我?”
  阿金瞬间闭了嘴。该打,他怎么就不知不觉养成这么个破习惯?明知他和商津不对头,还总拿商津的事情和他商量。
  但……
  阿金最终没忍住拿出昨天反驳他的理由:“浦哥,不是说了?现在我们还得靠她找到人,那不得把她伺候好?她要真有个小病小痛,对我们也没好处。”
  浦开济客观说:“你应该去问她,有没有病。”
  话说得没错,可听着怎么像在骂人……阿金接受他的建议,吃完饭后亲自给商津送午餐上去。
  商津来应了门:“金哥,你怎么这么好。”
  “怕你有什么事。”阿金上下打量她一番,倒没见她有什么明显异常,就是唇色比平时白了些。
  “我没事呀,就是想多睡会儿。”商津灵活的眼珠子直往对面瞟,音量放得很大,“是不是济哥哥让你上来关心我的?既然他不放心我,那我下去吃,让他看看我。”
  “行了行了,没事就行,想多睡就多睡,确实你晚上还得去Memory,不能缺觉。”阿金忙将她推进屋,帮她关上门。
  隔着门板,商津咯咯笑。
  阿金擦了擦额头的汗。以后还是别多心。就她这精力,还能生什么病?
  傍晚,商津换了身她前几日在夜市里买的新裙子,波西米亚和当地花色的相结合,以明亮的黄为底色,上面印有一只只小象。为了搭配裙子,她今晚披散了头发,绑一根发带,于头顶系成蝴蝶结。
  总算不怎么非主流了。有点甜美。只是她的妆容,依旧太夸张,阿金实在欣赏不来。
  商津照旧跑到浦开济面前转了个圈凹身段:“济哥哥是不是觉得今天的我又比昨天的我美了一些?”
  浦开济也照旧没有理会她。
  发现浦开济戴上安全帽去骑他专属的那辆白色Vespa,商津惊喜地继续给自己加戏:“你要亲自送我回Memory上班?怎么不提前告诉我?”
  浦开济兀自启动发动机,突突突驶出大铁棚。
  “欸你等等我!我还没上车!”商津嚷。
  “妹子啊,过来,”阿金坐在蓝色的Vespa,好笑地拍拍后座,“你的位子在这儿,来,不要嫌弃,金哥我为你护驾。”
  —
  阿金事先打电话和戴老板提过让商津重回酒馆上班的事,戴老板答应得还算爽快,今天他再亲自带商津去,也是为商津撑场面,镇一镇乐队里的那几个人。
  阿Ben因为在夜市里通过迷药企图拐走商津而进局子的事,几个人皆已知晓。他们依旧没明确表态,看架势是为了友谊盲目坚定地站在阿Ben那边,只是对于商津重返酒馆唱歌,他们的态度也有所软化,并没有再要挟戴老板。其中最大原因还是在于戴老板,经过上次抵抗商津驻唱事件,戴老板发现自己身为老板的威严不坚固,另有手段整治了乐队剩余的几人一番。
  但阿金其实仍不赞同商津的决定:“……不合拍的人硬凑在一起,你工作的时候也不会开心吧?万一他们背地里针对你搞小动作,防不胜防。”
  哪知商津跃跃欲试兴奋道:“为什么会不开心?斗智斗勇多有意思啊?我期待他们搞小动作,我等着反击回去。这不就和职场斗争没太大区别吗?”
  堵得阿金哑口无言,不知该夸她积极乐观迎难而上,还是该嘲她天真无知不经世故。
  商津反过来宽慰阿金的担忧:“行啦金哥,总不能因为阿Ben,我就成天闷在家里不出门不过自己的生活了吧?”
  阿金还能怎么说?日子毕竟是她自己的。
  商津问酒保要了杯白水,将半途经过药店她让阿金停车她自己进去买的药吃了一颗,迫不及待跑走:“我要赶紧去把另外一个驻唱歌手拉到我的阵营里!”
  战斗力倒是旺盛。阿金好笑地走回吧台找浦开济,嘀咕:“忘了问她,既然没生病吃的什么药。”
  浦开济站在里面,帮戴老板调制新样式的分子鸡尾酒,并未理会阿金。
  阿金倾身凑近他些许,记起来问:“浦哥,你还没说你今晚为什么又来Memory?”
  浦开济开了口:“双管齐下。”
  “你就还是不相信商妹子。”阿金恍然,手指叩着台面,考虑片刻,又点头认同,“也对,不能把所有鸡蛋放在同一个笼子里。既然两条都是线索,两手抓,希望大点。”
  即便,Memory的这条线索,他们等了太久,已近乎绝望。
  阿金没再多言,和浦开济打个报备:“那浦哥,我先走了,我今晚约了金花,不在家睡。”
  浦开济专注在发泡器上,“嗯”了声。
  阿金迟疑着,最后征询浦开济的意思:“那个浦哥,还有,就是,你今晚要不等商妹子一起回去?要不她又一个人。”
  浦开济:“我就呆一会儿。”
  阿金不意外他的拒绝,没勉强,只在心里悄悄叹气,不是来都来了,只呆一会儿有什么意义?
  不多时,商津的歌声重新飘散在酒馆的每一寸空气里。
  她今天没再唱外文歌,开场用了摇滚版的《甜蜜蜜》,全程撩着裙摆翩飞,气氛开得非常好。
  戴老板处理完事情走来吧台时,满口是赞赏:“迄今为止在我这里工作过的歌手里,我还是最喜欢这个小姑娘,最有灵气。”
  因为阿金不在,所以他是对着浦开济说的。以为浦开济不会有反应,没想到浦开济接了腔:“戴老板的眼光确实好,随便招聘来的一个女歌手,正巧帮了我和阿金的大忙。”
  “哦?”戴老板好奇,“不是孔明兄你和阿金一直在好心照顾她?她最近做什么帮你们大忙的事情了?”
  浦开济低着头在闻烧杯样式的调酒杯里的液体。和一般人不一样,他不是将鼻子凑到杯口嗅,而是习惯性平持杯子在面前,用另外一只手往鼻间煽气味。放下杯子后,他说:“以后我不用再来这里了。”
  戴老板一愣,疑惑:“怎么了吗?Memory有什么招待不周的地方?还是我哪里做的让孔明兄不开心了?”
  “都不是。”浦开济娓娓道,“相信戴老板看得出来,我每次来酒馆,其实是为了等人。”
  戴老板笑一下:“孔明兄从来没有说过,我只是猜测。”
  “嗯。那现在明确告诉你,就是在等人。”浦开济点点头,随即将目光落向前方舞台上的商津身上,“我刚刚不是说,她帮了我和阿金大忙。”
  戴老板随之看去,瞳仁不动声色轻敛:“怎么?她知道孔明兄你在等的人在哪里?什么时候会来Memory?”
  “不是。”浦开济告知,“她能帮我,不用再等这里的人,就能找到我想找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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