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我这般热切地爱你》第40/153页


  阿金无力吐槽她非用这种犯欠的调调承认。
  浦开济却接了商津的腔:“你和他感情不好?”
  “你觉得呢?”商津笑眼盈盈,手指轻轻卷着颈间的项链。
  不好判断。阿金默默掰扯。照说她这么个样子,好像根本没把有未婚夫的事情放心上,那么应该感情不好;但她分明十分珍爱挂坠里的相片,那么应该感情非常不错。
  见浦开济安静,阿金继续开口,谈回那晚Memory里她的遇见:“这是昨天我刚想办法弄来的,你看一看,是不是找你说话的那个人?”
  递到眼前的是一本八十年代杂志,杂志的封面上印着个花旦造型的角儿。
  商津盯半晌,只能从眼睛部位勉强辨认:“好像是,我不确定,没其他照片了吗?”
  阿金摇头:“没有。”
  商津无语:“所以你们真的是在等一个连你们自己都不一定能认出来的人……?”
  阿金习惯性捂了捂后颈。
  “他找你说了什么?”
  “他和我未婚夫什么关系?”
  浦开济和商津同时发问。
  阿金插话:“妹子,还是你先交待清楚吧。”
  谁叫她先退一步呢?商津耸耸肩,取出那张写了字的手帕纸,将两人在厕所门口发生的对话一字不漏复述。
  阿金:“没其他了?”
  商津:“金哥,你怎么也和济哥哥一样,对我不信任了?”
  阿金受不了她娇声娇气的故作委屈,简直要把他的鸡皮疙瘩一根根酥掉到地上。
  浦开济注视手帕纸半晌,问商津:“你什么想法?”
  商津嘤嘤:“济哥哥,你终于拿我当自己人啦?”
  阿金想替浦开济吐一吐。
  浦开济完全免疫,重新问:“你什么想法?”
  商津有些丧气:“你们不都看到了吗?我没再等到人。”
  浦开济似非要捋得清清楚楚不可:“他的话没讲完,却没再来找你讲?”
  商津点头,然后往浦开济方向凑近些:“所以我想知道她和我未婚夫到底什么关系,也许能解答。”
  阿金的困惑也越揣越多,先往左觑浦开济,然后看回右边的商津,告知:“妹子,解答不了。”
  商津已经被内心的好奇蚂蚁啃噬得濒临恼火,站起来:“能不能解答由我自己来判断。你们拿走了我掌握的东西,难道想耍赖?”
  阿金头一回见她生气,愣了一愣。
  “是你朋友的舅舅。”浦开济声音清凉如冷玉。
  商津圆睁眼,神色变幻不定:“舅、舅舅……?”
  “对,舅舅。”阿金叹气,捡起那本旧杂志,“前提是你见到的确是他本人。”
  商津的反应却并不仅仅因为她那晚可能眼拙辨错雌雄。
  浦开济的视线一直没离开商津的表情,此时微不可察敛瞳。
  随着商津沉默得越久,阿金也发现商津有点奇怪,他轻轻抓一下商津的衣袖:“妹子?怎么了?”
  商津天生微翘的唇弧度变大:“难怪我不认识。我从来不知道,我朋友原来有舅舅。”她忘记自己不久之前已改口“未婚夫”。
  她就着站姿,双手按上桌面,朝浦开济倾身:“你呢?和我朋友是什么亲戚?哥哥?叔叔?伯伯?大爷?”
  她凑浦开济太近,阿金帮忙拉开:“妹子,坐回去,我们再继续谈。”
  商津一勾唇,转身离开饭桌,往二楼走:“就谈到这里吧。没什么必要再继续了。”
  “欸欸欸!”阿金追她几步,“怎么没必要继续了?不能你说不谈就不谈了。”
  商津不予理会。
  由于阿金没办法轻易对一个女人动粗,只能任凭商津离开。
  “浦哥,这……”阿金既觉得莫名其妙,又发愁,“到头来我们损失了?什么没捞着。”
  浦开济低眸,凝注手帕纸,不言语。
  阿金如今非常确信,商津知道照片那孩子的一切,正因为她信息多,所以一下又扭转她短暂的弱势局面。他们给出的“舅舅”这个答案,一定在她的信息库里卷起很大的风暴,她才突然终止。
  —
  自打回二楼后,商津便躲在她屋里悄无声息,安静得一点也不像她。中午没见她下来吃午饭,阿金亲自去请她,敲了半天门,只换来她无精打采的一句“不饿”和一句“不吃”。
  傍晚快到上班时间,她总算现身,穿的恰好是她在Memory第一次出现时的撞色拼接裙。阿金昧着良心夸她衣服漂亮。
  商津回出个皮笑肉不笑:“金哥,你的话比我现在的表情还假。”
  长耳朵的都能听出她的炮火味儿,阿金稀里糊涂:“妹子,我得罪你了吗?”
  商津晚饭也没吃,直接突突突开走他的大蓝。
  阿金只能去打双条车前往Memory。
  商津没有不吃饭,只是没在家吃饭,阿金赶抵时,看到她一个人坐在角落,打包盒里是凤飞飞猪脚饭。
  阿金笑:“你想吃这个可以和我说,外面那些就只是挂着招牌骗游客的,金哥我才知道哪一家的最正宗最好吃。”
  商津扒拉了两口丢下筷子,合上盖子,整个丢垃圾桶,一声不吭走人。
  阿金:“……”这到底是……
  在她上舞台唱歌后,阿金走去吧台,意外发现浦开济也来了,戴老板正在招呼着:“孔明兄,太感谢你的赏脸了。这半个多月,你过得还好吧?”
  阿金戏谑:“戴老板,想关心他过得怎样你问我不就行了?怎么?看不起我阿金吗?”
  “哟,阿金兄弟你这话讲得,我今晚不请你们喝两杯都过意不去。”戴老板当即对酒保打了个响指。
  有一搭没一搭地瞎聊模式开启,舞台上商津今晚没有中场休息地连唱两波,她下来之后直奔吧台,将一包纸巾扣在戴老板面前:“老板,我的最后一首结束,不唱了。”
  阿金关心:“怎么了妹子?怎么又说不唱就不唱了?”
  戴老板和颜悦色也问:“是啊,怎么了?乐队几个欺负你?还是我给的待遇不够好?”
  商津嘻嘻笑:“因为我明天要回国,不能继续留下来了。”
  旁边的浦开济眼皮抬起。
  阿金更觉突然:“明天回国?妹子你什么时候下的决定?怎么也没提前告诉我们?”
  商津没理会阿金,只对戴老板说:“这段日子感谢戴老板老板你的照顾,也麻烦戴老板替我向万老板道别。我们以后有缘再见。”
  戴老板和阿金均明显地怔一下。
  商津早上特意记下了那本旧杂志的期刊号,拜托媒体行业的朋友查了一下。杂志是曾经非常出名的《戏剧与电影》,虽然已停刊十来年,但当年能上封面的人物一般也不太可能是无名小卒,所以港城曾经风靡一时的名伶“万老板”的称号,商津不出一天就拿到手。
  不过对方并非盛名不衰的大腕,所以资料有限,也零碎,得再多费些时间和功夫才能知道更多。
  拍了拍那包纸巾,商津甩手离开。
  阿金发现她不仅没搭理他,其实也一眼没看过浦开济,心里稍稍平衡些,起码证明不是他自己得罪了商津,问题恐怕还是出在早上那场交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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