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汉》第165/282页


然后魏延既然奉命来堵截张任,再加上前些天的大仇,魏延岂肯轻易放过这些人。当下也是长枪一挺杀了出去:“儿郎们,随我斩尽敌军!”
前方战场打起来,那些还在水中的益州兵就慌了,他们知道,在水中是跑不快的,也不方便行动,如果前方不敌,那么他们将会被shè杀在水中。但是如果不紧跟步伐,万一主将张任带人突围了,他们再想突围就难了。所以原本还算有秩序的大营,开始了躁动和慌乱。而有些胆小之人则开始往反方向逃跑。
一时间张任后方的大营便开始出现了混乱。而往东往北原本敌我双方大营的地方此刻已经成了一片湖。在白天看起来还算平坦的路面一旦被水淹没,就很难摸准高低。就算是比较冷静的将士也有人不断在通往高处的路上踩空、跌倒。
跌倒之后,便是被人踩踏,或者被火把烫着,被水呛了,鲜有人再爬起来。张任身后的军士越聚越多,可他身后却是越来越混乱。
张任原本就没想过整顿好部下决一死战,只是想如何迅速突围。奈何战着战他就发现,不但身前的魏延骁勇善战,就连普通的荆州士兵也是一个个卯足了劲。更可怕的是敌军源源不断的涌来,苦战了一炷香的时间,张任和他的部下非但没有前进一步,反倒是被越来越多的敌军逼得往后退。
后退就是死路!那里已经是一片水面,深浅难测。张任自然明白这个道理。无奈敌军实在太多了,这期间他换了几个地方突围,可他走到哪,魏延跟到哪,而身后的军士却丝毫不受影响,依旧里三层外三层的阻击。
“将军,不如从东面突围?”张任身旁的亲兵见状也是焦急万分。己方人数处于绝对劣势,就是一个换两个,今晚也是注定要全军覆没。所以才想起来要往东跑。东边虽然已经是一片水,但战马不怕水,虽然慢一点,但一般的敌军追不上。而且敌军也不会涉险去水中追击。
“再试试!”张任不甘心,如果选择东面,他有可能突围,不过也仅限于他身边的几个有战马的人,其他的人怎么突?在水中泡上半天,敌军在高处以逸待劳!
这是魏延入蜀以来最畅快的时候,自己已经堵截张任数次,死在自己枪下的敌军数不胜数。尤其是看到那些刚刚从水中出来的益州兵一副狼狈样子,那里是荆州兵的对手。
杀啊!为逝去的兄弟报仇,为自己雪耻!这是天赐良机,魏延自然不肯放过。
他也终于明白,为何傍晚时分,主公将所有的将领都派了任务,唯独留下自己佯攻大寨,然后让自己休息,这是养jīng蓄锐等待这个时候爆发啊!
而刘此刻也正在后方紧张的观察着战场局势,他为了不让大股敌军突围,在西斗门西北一直向东到雒江的位置派出了大量哨探,而自己来时的那条大道上也准备了上千将士。
基本上四万五千人,除开于禁和庞统带走的,只有两万多人投入了战斗,另外的则分散在了将近两里地的高坡上,等待收漏网之鱼。
战斗持续半个时辰之后,张任方面便再也没有人从水里上来加入战斗。他们要么跳入雒江逃命了。要么被同伴踩踏、呛水了。要么就是朝着反方向,既西斗门东面走了,这些人也是在赌博。反正看情形上去战斗也是死。跳到江里或许还能游回对岸。
至于往东的,他们纯粹是想侥幸,依靠水面之宽躲开敌军的shè杀。
三千、两千,眼看身边的将士越来越少。张任心一横,撤!
他不是往雒江方向撤,而是和先前亲卫们说的一样,仗着战马,淌水往东。
魏延在身后紧追不舍,张任的几名亲兵挡住魏延,且战且退。双方在水中又开始了厮杀,可苦了胯下战马。脚底下深浅不知,深的地方水都到了马肚子,再驼上这么些战将,自然很是吃力。
而那些阻挡在前进方向上的益州兵,却只能被马踩死了。

第269章 冒险追击
眼看战斗渐渐平息,刘琮也来到前方,见魏延带人和张任在水中展开了马战,连忙招呼人传令魏延回营。就算优势再大,到了水中,偶然xìng就增大,而且张任是本地守将,一旦出了水域,在山林间穿梭,魏延肯定要吃亏。
魏延也是有好几次战马踏空,差点摔下马,虽是不甘心,但有刘琮的死命令,便是勒马上了岸。只是让手下将士朝着水中猛shè。
“主公,张任小儿已经困在水中,我等愿请命从北面包抄!”上岸后的魏延第一时间想要堵死张任上岸的路。
“去吧,不过,多带点人,沿途小心,不小少于一千人时,便立即回头!”这西斗门俨然成了西斗湖。张任和那些逃兵要么选择渡江,要么就必须从北面突围。
北面是刘琮大军白天行军过来的地方,刘琮知道魏延肯定不肯就此罢休,如果安排得当,确实能截住不少逃兵,至于能不能抓住张任,那就要看运气了。..
而一千人的规模,是刘琮可以放心的。现在张任这一万人,一小半已经去阎罗王那里报到了,剩下的已经七零八落,就算全部集结在一起,魏延带着一千人也能坚持一段时间,至少能确保xìng命无忧。
而张任身后那些益州兵,一看主将跑了,要么选择毅然的跳进冰冷的雒江,要么弃械投降。大规模的战斗在张任离去后很快结束。接下来,魏延带着人沿途收割,那些企图淌过“西斗湖”逃命的益州兵,等待他们的只有两个结果,要么被无情的斩杀,要么投降。
因为不放心魏延,刘琮在于禁、庞统归营之后,又让于禁带领三千人沿途接应。庞统本想出战,刘琮想起不远的东面那个“落凤坡”连连摇头。这让法正等人很是不解。
倒是廖化,在西斗门的战斗打响之后,他们再也没抓住什么传令官,只得押着泠苞向刘琮复命。
“主公,此人自称是大将泠苞。”廖化指着早已被亲兵们揍城猪头的泠苞说道。
“泠苞?哈哈,廖化,没想到你还捡了条大鱼。先押下去,明rì天亮再审!”这时候已经是后半夜了,大部分将士早已哈欠连天。
刘琮自然没那个心思审问泠苞或者劝降他,只是吩咐手下好生看管,便下令全军扎营休息。淹了张任一万,雒城还有三万守军,进攻的任务依旧艰巨。
却说张任从水中脱困之后,便是带着几名亲兵小心翼翼的往北面寻找出路。后面不断传来益州兵被斩杀的惨叫声,他也顾不上了,他知道那里是刘琮安排人在收网,肯定埋伏了重兵。
有几次亲兵不忍,想回去施救,也好集结点兵力,更加安全,但都无果而终。反而是因为他们的耽搁,让魏延发现了他们的行踪。
这下两拨人马便开始了拉力赛。
魏延早就把刘琮的嘱咐抛到脑后了,这么难得机会,他当然不肯放过张任。魏延的几名亲兵见劝阻不住,只好吩咐步兵在后面急行军,几个人小心翼翼的跟在魏延后面。
由于已经是后半夜,张任等人是在逃命,火把也敢点太大。而魏延等人也是听着马蹄声,跟着火光在后面追。被发现了,东面是去不成了,东面需要渡雒江,张任不想在自己渡江的时候被魏延当靶子shè。北面早已是刘琮的地盘,张任也不能一直往北,如今只能绕开西斗门,然后折向西,再往南,等到摆脱了魏延再渡江。
就这样两拨人,两串马蹄声在西斗门北方数里来回激荡。
从后半夜追到黎明,从黎明追到了大天亮,张任等人终于来到了当初泠苞截江蓄水的地方,这里江水较浅,张任身边只剩下了两个亲兵。
其余的在途中为了阻延魏延等人,已经被魏延带人杀掉了。此刻魏延也好不到那里去,虽然是走走停停,跨下战马早已累得不成样子。亲卫也有一人被杀,一人掉队了。只剩下区区五人!
但眼见张任要过河,魏延还是不肯放松。
不过张任到底是逃命的,就算在江里也始终保持着与魏延一箭以上的距离。
待到魏延追过河,张任地头蛇的优势就显现出来了,在雒城西侧的山林里七躲八藏很快就甩掉了魏延,打马直奔雒城。
魏延等人虽然循着马蹄印一路追来,但眼见山路更加难行,而且已经遥远的能看到雒城城郭了,魏延这才停下来,自己打量周围。
这里正是当初魏延被伏击后第二天在远处山上看到的雒城西侧的情形。
山连山,山叠山……一路向西连绵上百里不见尽头。与雒城东南面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将军,回去吧,此处离雒城已近,恐有埋伏。”
“张任那小二此刻只怕已经下破了胆,此刻那里还有心思埋伏我等,不碍事的!”
“可是这样下去也追不上了啊。”
“嗯,你们几个,有没有胆随我进山?”
“进山?”
魏延这大半个晚上都在追张任,从西斗门开始,一直向北,再向西,再向南,走走停停,胯下战马早已疲惫不堪,想要战马再在这种险峻的山林里走是一件不容易的事情。
但如今让张任逃脱了,魏延实在是心有不甘。而且就这么回去,肯定要被主公臭骂一顿。主公吩咐随从少于一千立即回营。
现在?加上自己不过六个人。真要遇到敌军只能使束手就擒了。
亲兵哪有不敢的,只要魏延去哪,他们就跟到哪,这样才算尽忠。一番商议之后魏延留下两名亲兵照看马匹,遇事也好有个通风报信的,自己带着另外三名亲兵进了山。
再说刘琮在大营中怎么也等不到魏延回营,心中不免有些担心。他知道魏延是因为前番被张任伏击不肯就此罢休。但根据回来的士卒说,他只带了亲卫追。更是有人说见到魏延去了葭萌方向。
结果一上午,全军没有开拔,而是在原地找魏延等人。
最后还是有人循着马蹄印认为可能是过了雒江。刘琮当即令于禁率领三千人马去昨天截水处寻找。于禁领命便连忙启程,虽然江边有明显的马蹄印,但于禁到底老沉些,加上刘琮有交代,不敢大部队过河,而是派出了数名哨探沿着雒江两岸搜索。
直到中午,魏延等人才牵着马匹缓缓的出现在雒江旁,待到魏延等人渡江,于禁连忙迎上去:“魏将军,随我回营吧,主公一直在担心你。”
“嗯。”魏延比早上的时候明显jīng神了许多,也没有垂头丧气的样子,倒是让于禁很是纳闷。
“魏将军,这一路可曾寻得张任?”
“哎,让那厮借着地形熟悉给跑了!”
“无妨,主公妙计让张任一万大军尽淹水中,总算是为将军出了一口气。这里离雒城不远,等渡江之后,将军便可攻击雒城,到时候再生擒张任不迟。”
“哼……下次见到那厮,可不会那么客气了,死的活的都行!”
两人并肩回到大营,于禁的任务算是完成了,可魏延一见刘琮那yīn沉得能够挤出水来的脸就有点发慌。
良久魏延这才上前轻声道:“主公。”
“可曾擒得张任?”
魏延摇摇头。
“杀了?”刘琮提高了音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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