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之恋》第132/181页



孙家树按了一下重拨,对方一接通孙家树就说:“我们的质量绝对可以保证,真的。”话没说完,话筒里有传来了嘟嘟嘟嘟的声音,看来对方又挂了电话,在按重播时,对方却无人接听了。

孙家树停了一会儿,又拨通了销售科的电话,这一回他学乖了,谎称自己是大买家,从中了解了一下工厂的生产经营情况,套取了一些工厂的情报。

第二天,他照例拔打厂长办公室电话,但对方一问又是他,就挂断了电话。

栓柱说:“家树哥,你不是有大伯给你的条子吗?给他们不就行了吗?”

孙家树笑着说:“这张条子可是杀手锏啊,不到万不得已是不能用的。”

第三天,他照例如此,不厌其烦地拨电话,他记得这已经是第100个电话了,电话还在一直嘟―嘟―响,无人接听,他感到失望了,看来不用父亲的纸条是不行了,如果在等一会不接他就不打了。

此时厂长李明建正在办公室批阅文件,听到办公室的电话一个劲地响,便责怪秘书说:“电话响了这么长时间你怎么不接呀?”

秘书说:“这是一个乡下人打来的,一个村办小厂的业务员,说说要给我们供铸件,跟咱们合作的都是有名大厂家,一个村办的小厂也想跟我们合作,这是痴心妄想,不过这个人一直不死心,整天打电话说要见您。”

李明建说:“就凭着这份诚意咱们也应该见见,只要质量价格适合,小厂我们也合作。”

秘书拿起电话说:“喂,你不是要见厂长吗?现在过去吧。”

孙家树当时准备挂电话走,忽然听到话筒里传出话音,他简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以为是听错了你,拿起电话一听才知道是真的,他高兴地连说几声:“谢谢,谢谢。”

再一次来到工厂大门的时候,门岗温柔了许多,他热情地给孙家树指出厂长办公室是准确位置,两人顺利地找到了在厂长办公室,站到门口,孙家树先敲了一下门,然后喊了一声“报告。”喊过以后他又觉得有点后悔,这是在地方啊,怎么弄得跟在部队时一个样。

听到里面有人说:“进来。”两人便推门走了进去,一进屋,李明建奇怪地下打量着孙家树问:“那个厂的?我怎么看你这么眼熟?”

孙家树回答:“秤杆刘衡器厂的。”

李明建说:“秤杆刘可是衡器之乡啊,我一个战友就在秤杆刘村;你在厂里是干什么呀?”

孙家树回答:“我是副厂长。”

李明建说:“不错呀,年纪轻轻都当厂长了,听说你们是来洽谈业务的,说吧,是哪方面的业务?”

孙家树说:“厂长,是这样的,我们想给贵厂供应铸件,我们哪里交通便利,有一流的铸造工,我厂给你加工铸件,价格绝对便宜,质量保证没有问题。”

李明建说:“只要价格合适,质量没问题,我们可以合作,但我们的需求量很大,你们的供应能跟得上吗?”

孙家树:“能,我们可以签订协议。”

“好吧,这是我的秘书小王,你们就先给他谈一谈吧。”李明建说。

“谢谢厂长。”孙家树高兴地说。

记过几天的谈判,合作意向基本达成,但在即将将要签协议时,厂方突然要求孙家树把价格再降一个百分点,理由是用外厂铸件,降低了他们整体利润。

孙家树针锋相对,不让分毫,他说:“据我了解,贵厂的铸件一直不够用,你们的铸造工都是高薪聘用的外地民工,当地人没人愿意干这活,生产出来的成品成本要远远高出我们的报价,上个月你们从外厂采购的价格,500公斤的铸件一套为80元,算上其它的配件和加工费用一台超不过50元,一台500公斤磅的成本为130元,而你们的出厂价竟为260元,我看已是暴利了,怎么会说利润降低了呢,因为我厂与贵厂初次合作,为表示诚意,我们已经降了3个百分点,再让,我们就不合算了。

李明建说:“这些你是怎么知道的?”

孙家树委婉地说:“这是商业机密。”

李明建说:“好,好,价格按你说的,但付款的方式必须是下打上,压你们一批货款,这样的话,如果出现质量问题我们有主动权,这一点我不会让步。”

孙家树说:“我们是小厂,资金少,不收你们定金就已是让步了,如果你们在压我们一批货款,势必造成我们资金紧张,有可能会对我们生产造成影响,而贵厂财大气粗,我们村的孙来福给你供货,据我所知,可都是现款交易,不会轮到我们就变了吧。”

李明建说:“怎么,你跟孙来福很熟?”

孙家树笑着说:“不但很熟,而是熟的不能再熟了。”他把父亲写的条子交给了李明建。

李明建接过条子看了看,惊奇地上下打量着孙家树,高兴地说:“我说怎么一看到你就感到面熟呢,闹了半天你是孙来福的儿子,像,鼻子眼都像,简直是一个模子出来的,啥都别说了,晚上我请客。”

孙家树说:“谢谢李厂长,无论如何也不能让你破费,晚上我请客,哦,忘了,这是我父亲让我带给你的烟。”

李明建笑着说说:“哈哈,这个老伙计还知道我爱抽这种烟,孩子,叫什么厂长啊?应该叫干爸,哪有让干儿子破费的,你不知道,我和你爹可是生死之交了,说来你也不信,我们俩的友谊就是一根烟结下的,我们当的是工程兵,有一次在钻隧道时突然遇到山体滑坡,出口一下被堵死了,我俩被堵了两天两夜,没有吃的喝的,连喘气不敢大口喘气,生怕洞里的氧气被用完,我们就那样躺在,相互鼓励着,还不能睡过去了,一旦睡过去了就再也不会醒了,我俩流讲故事,讲新鲜事,讲自己的爱人,最后实在没什么说了,幸好他从兜里摸出了一支烟,我们俩你闻一下,我闻一下,就这样熬时间,当战友打开洞口时,我俩已经奄奄一息了,大家七手八脚吧我俩抬出来一透风,竟然都坐了起来,当时都是感到特别饥,炊事班送来一笼包子全被我俩吃进肚子了,真是捡了条命啊,如果不是那支烟,说不定我们就可能去见马克思了,从那以后,我和你父亲就成了铁哥们。对了,你父亲现在身体咋样?“

孙家树回答:“还是老毛病,一变天就哮喘。”

李明建说:“下次来的时候带你上父亲,我陪他去看看病,我们那批兵都有这个毛病,我说你怎么不早点拿出你父亲的条子呢?闹这么大的误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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