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之恋》第22/181页



“坐直了。”李喜娃威严地扫视了一下每一个人,看得新兵一个个心里毛毛的。“刚才在连部开了一个连务会,下面,我传达一下会议精神。”李喜娃开始讲话,“连里要求大家在新兵训练结束前,共同科目的成绩必须达到及格以上,这句话,说着容易做着难,要在短短的三个月达到及格成绩,不下一番苦功夫是不行的,我们大家要作好吃大苦,耐大劳的心理准备,遵守部队的训练条令,内务条令和纪律条令。”李喜娃忽然停止了讲话,“张然,现在讲着纪律条令你还乱动,这是我们班第一次开班务会,希望大家要遵守纪律。”李喜娃说话的时候,新兵们都不约而同的直了直身子。

“及格成绩是连里的要求,我们是一班,是有着崇高荣誉的“神炮班”,应该有更高的要求,我们班要求是良好以上。”李喜娃接着说。

大家嘘声一片,虽然及格和良好对他们来说还很抽象,但可以肯定,及格和良好之间一定有一个难以逾越的鸿沟,看来,这可不是加两个鸡蛋的事。

“大家不要嘘 ,良好还不是我们的最终目标,我们的最终目标是优秀,希望我们班人人争当全优兵。我们训练不是为了自己,而是为了荣誉,捍卫前辈们用鲜血赢得的荣誉,这就要求我们班凡事都要争第一,我们班的口号是:是荣誉就争,见红旗就扛。下面我宣布一下我们班的训练计划:第一阶段是体能训练,为了增强体能,我们每天长跑不低于20公里,睡觉前1000个俯卧撑,1000个仰卧起坐。”

新兵们嘘声一片,1000个呀?

李喜娃又威严地扫视了一下全班,屋里立刻静了下来,“毛病,在部队里没有玩笑,这是死任务,谁也跑不掉,当然,考虑到你们现在体质还不行,前几天可以酌情少做一点,给大家一个由少到多的适应过程,但这个时间很短,只有一个星期,是骡子是马咱们一星期后再看。”

是骡子是马?新兵们听都听出了一身冷汗。

“第二阶段嘛,继续加强体能训练,熟悉队列动作的要领,全班动作达到整齐化一,步调一致,单双杠要完成1―5练习;第三阶段是强化训练阶段,各个科目必须达到良好以上,争当全优兵,在搞好训练的同时还要搞好内务卫生,物品摆放要有序,地面要打扫干净,被子叠得要像豆腐块,要把卫生流动红旗固定在我们班。下面我宣布一下纪律:三个月新兵训练期间,任何人不准私自外出,不管任何人,干任何事,只要离开班集体,哪怕只离开一分钟,都要请假,包括去厕所,而且去厕所不准单独去,最少要两人以上。”

李喜娃话音一落,新兵们仿佛一下子掉进了冰窟,连去厕所还要请假,还必须两人以上,这好像不是军营,应该是监狱才对呀。

李喜娃拉开抽屉,从里面拿出一把推子和一把梳子,他咔嚓咔嚓地捏着推子,眼睛像鹰一样搜寻着目标,不知想搞什么名堂。

理发

“不会是理发吧?”孙家树想,“要是这样,那班长真是吃饱撑的,外面的理发店多的是,想要什么发型就理什么发型,谁知道他的理发技术怎么样?”孙家树在想。

真让孙家树猜对了,李喜娃用眼搜寻了一圈说:“为了日后训练方便,下面我给大家理发,别看,谁也跑不掉,张然,你的头发最长,就先给你理了。”

“班长,不劳您大驾了,我习惯在理发店理 ,还带按摩的,超不过十元钱。”张然嬉皮笑脸地边后退边说。

“立正。”李喜娃突然严肃起来。

张然只好站好,脸上的笑容还没来得及完全退去就僵在脸上。

“毛病,这是部队,一切行动要听指挥,地方那一套不要带到部队来,站好了。”李喜娃突然变脸让大家很不适应。

“那,那你给我留长点。”张然还抱着一丝幻想。

李喜娃不说话,他从柜子里拉出一条床单围在张然脖子上,然后一手摁头,一手捏推子,对准张然的头正中就是一推子,头发飘然落下,露出白白的头皮,紧接着,左一下,右一下理了起来,只一会儿功夫,满头长发就被一扫而光,变成了光光蛋。

“好啦。”李喜娃用嘴吹了吹沾在手上的头发茬,得意地欣赏着自己的杰作。。

张然顾不得扯掉围在脖子上的床单就跑到镜子前,不看则已,一看就气得大叫起来:“谁让你给我理这么短的?像个劳改犯,这下没法见人了,我要找连长告你。呜呜――”

“告我?你去。”李喜娃用手向外一指,“最好是找团长,没胆了吧?实话告诉你吧,给新兵剃头是3235团的传统,团长也是这么过来的,去,站一边去,下一个。”

一个新兵无奈地走了过去,孙家树身不由己地往后退着,他的中分头型不知迷倒了多少纯情的小女生,要是理成这种发型,一定会让人笑掉大牙的,看看李喜娃,他是越理越上瘾,头发飘的满屋都是,由于光头的反光作用,屋里明显增亮了不少,最后只剩下孙家树一个人躲在墙角。

“大学生,该你了。过来。”李喜娃咔嚓咔嚓地捏着推子说。

看来是躲不过去了,孙家树只好硬着头皮走了过去,“班长,求求你高抬贵手,别理太短了。”他哀求着说。

“好,长一点。”李喜娃特意拿了一把梳子垫在推子下面,“别动,我开始理了。”

孙家树只听见推子咔嚓咔嚓地响着,头皮感到凉丝丝的,一推子下去,他感到头轻了许多,李喜娃精心地修剪着,他有意给孙家树留长一点,但他那水平,理光头还凑合,理的平头就不行了,那头理得跟猪啃过的麦苗一样,他试着把头发修平,但越修越短,最后干脆也理成了光头。

孙家树拿起镜子一照,肺都气炸了,眼泪禁不住在眼眶里直打转,“你不讲信用,当班长的不讲信用。”他真想上去揍班长一顿。

看到孙家树生气了,李喜娃说:“我可不是存心的,来,让班长看看你的手艺。”他把推子递给孙家树。

“我不会。”孙家树赌气地说。

“毛病,不会也得理,这是命令,3235团的班长没有不会理发的,想当干部就得从班长做起,不想当班长了是不是?不想考军校了是不是?”李喜娃把推子硬塞给孙家树说。

孙家树接过推子,想想自己的头发,报复的心态便油然而生,“理就理,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他学着李喜娃的样子咔嚓咔嚓地捏着推子,不知怎的,拿推子的手竟然抖动起来,管他呢,他不管三七二十一,上下左右乱理起来,由于是第一次理发,动作不熟练,连着夹了几次头发,疼得李喜娃直咧嘴,连声说:“慢一点,慢一点。”

终于理完了,孙家树手上渗出了一层汗,头发茬沾着手上吹都吹不掉。

李喜娃照着镜子说:“不错,不错,下次还得让你理,不过,下一次可得悠着点,别夹头发,疼着呢。”

理完发,帽子往头上一扣,一下子塌下来盖住了眼睛,一理发,头也变小了,帽子戴在头上乱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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