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器与歌》第1/9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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兵器与歌
作者：堕风
2传闻
“呐，听说了吗？那件事。”
军事学校二年级机甲一班的教室里热闹非凡。因为发生了一件让大家都忍不住窃窃私语的事，因为足够劲爆，成为大家乐此不疲的话题。
“啊！你是说她停学的那件事吗？别说笑了，现在还有谁不知道呢？他们廖家出了这么个败类。真是丢脸丢大发了”隐藏在人群里细细梭梭的笑声，让人听了很不舒服。
“与其说是败类，倒不如说是个废物。知道吗？她引以为豪的脑袋似乎也在爆炸中不好用了。哈！看她还怎么趾高气昂的嘲讽我们没大脑！”
“骗人！身体数据不过关之后，就连大脑也...？”调笑的声音一点也听不出是在为之扼腕。
“头脑好也不能驾驶机甲吧？”
“是的！还有更劲爆的！你知道她是因为什么才这样的吗？因为当时我父亲也在场所以知道哦，因为‘那个’啦，‘那个’”
“胡说吧！就凭她也可以？”有人发出了小小的埋怨，但更多的却是附和。
“啊，你说‘那个’啊...”心照不宣似得，几人相视而笑。露出‘那就没办法了’的样子。
“真是不自量力，活该”最众，众人下了这样的定论。
廖音祈躺在白色的房间里，目光呆滞而遥远。
她脸上贴着胶布，挂在脖子的手臂打着石膏，看起来狼狈不堪。唯独双腿完好无损的平放在那。
医生一再表示下肢的移植非常成功，只是当时情况紧急，将娱乐用的人形唱歌机器分解拆卸，作为替换用的零件。
反正从此以后她的手脚都不再是须肉之躯了，因此可替换手脚成为最佳选择。而且这并不影响她操作机甲。
正相反，廖音祈身体虚弱，体能素质一直不达标，一直以来，体能测试、机甲实操课、她的成绩都很不理想，院方多次考虑让她退学。但她确实饱读书籍，理论成绩上一直名列前茅。加之身份背景这才勉为其难留下。
但学生间难免是会有怨言的。
现在腿部换上了机械，相信之后的课程上她将不再为身体虚弱所累。她的理论成绩将继续保持，身体机能也会达到一个新的高度，廖音祈将会以优异的成绩毕业，届时必定能挽救她和家族的声望。
打着这样如意算盘的人恐怕要失望了。
因为廖音祈唯一的优点，她可爱的大脑，现在什么都不记得了。
使用‘那个’确实是件危险的事，这样活着已经非常不易。没有后遗症几乎是不可能的，但明知如此，她还是被拉上了不该去的地方。
没有感到意外一样，当时在场的人没有一个前来探望或者道歉。因为没必要，结果从一开始就是可想而知的。
廖音祈没有朋友，无论是学校还是社会上。奇怪的是连家人也没有来。没有慰问，没有鲜花，整个病房显得空荡荡的。
廖音祈非常感谢她被放置了，因为她需要时间冷静。
首先，她如果没记错的话，今天好像是20XX年9月，几个月前她收到了北京影视学院的录取通知书，大家欢天喜地纷纷表示祝贺，这是她多年坚持训练下最好的回报。然后她去学校报道了...到处人山人海，繁复的手续让她头昏眼花。这个时候...似乎是教导处盖章时发生了小小的暴动，因为推搡严重，窗台的花盆向正准备去二楼的自己坠落。
廖音祈不是什么身手不凡的大侠，第一反映是保护头别被伤到。演员的脸是很重要的。最后一秒的她甚至觉得，就一个花盆而已，最多胳膊受点伤。事后她要投诉学校，要发微薄！
可是为什么一个花盆能让她的内脏破裂？这是哪里来的神器啊！
被砸也就算了，为什么会全身大面积瘫痪？截肢？移植？自己现在又身在何处？！
没有人来解释，也没有人出面。24小时内能见到的只有穿着病态白衣的医生准时准点的向自己报告情况。
据闻现在自己的身份65%以上都是机器零件了！！看似完好无缺的腿，却是仿真的医疗用品。廖音祈甚至感觉不到腿的存在。
更扯淡的是医生居然胆敢保证，下一场手术，他将用最前沿的科技还原肌肤，甚至保留人类的疼痛系统，一切都像真腿一样，只是这双腿的一个横踢就可以把医院的承重墙踢垮。真是搞不清楚那些改装的家伙在想什么！有那个技术的话就把真腿还来啊！！
不过听小护士说双腿已经被搅碎，不成样子...
这样说起来的话，自己还算是一个合格的女人吗？还有生育能力吗？
想到这里廖音祈感到无力和苍白，她也没什么野心，只想闯一闯演艺圈完成年幼时的梦想。失败的话就找个好人家嫁了，生儿育女相夫教子，打点零工，平平淡淡一辈子。如果成功了当然更好。
可现在，自己还没来得及完成梦想，就莫名其妙的到了这里！更可笑的是，自己现在还能不能算是个人类都是个问题了。医生还宽慰她，自己还能再开什么机甲...
谁要开刚大木啊！！会受伤会疼好吧！！她又不是哪里来的自虐狂！再说刚大木什么的她一点也没兴趣啊！她又不是负责搅基的！要搅也该穿越成个男人啊！
可以的话廖音祈想避免一切疼痛状态。
那场抢救的手术至今疼是她的梦魇之一。那是刻入灵魂的疼痛，身体每一个地方都如同被挤压过，是谁要将她的身体揉成一个小球似得。混沌的黑暗里，无法呼吸也无法移动，只能任由别人在自己身上开刀，这样才能从挤压感中挣脱。大红色的液体像葡萄酒似得流淌出来。耳边隐约可以听到小护士喊着麻醉剂量不够...
真是有够乱来的开场。
遇上穿越这种事，真是说也说不清楚。
总结：蛋疼。
3她的梦想
廖音祈的第二次手术结束了。
这此的手术麻醉十分成功，一点也没感到痛苦。
值得庆幸的是，这次醒来后，廖音祈感到自己的腿又回来了。她微微屈膝，腿部自然的弯曲，一系列动作自然流畅，丝毫不像是机械。这让她感到了一丝宽慰，可脸上紧绷的感觉让人很不舒服。她觉得自己是笑了，可是又觉得没有。
术后第二天，医生用近乎炫耀的口吻表示这是他最顺利的一场手术，廖音祈不仅替换了双腿，还保留了接口。就算这双腿再断了只要替换医用机械腿便可以。
谁会再断一次腿啊！
廖音祈在心中恨恨腹诽。
医生甚至表示，廖音祈的完美程度堪比生化武器。
对于这样的赞赏，廖音祈没有理会。她作为人类出生，却因为意外事故变成了人造人。谁会为这种事开心啊！
“医生，我累了。请出去吧，我想单独呆会儿”廖音祈的视线投向窗外，或许再多说一句就会哭出来似得。可是她已经丧失了哭的功能...
在她住院后的第二个星期后，终于有医生之外的人来看望了。
那是一个扎着马尾，穿着橄榄绿军装，身体健硕的男人。他面庞消瘦，下巴留着一些细碎的胡子，但看起来十分精神。
他胸前佩戴的徽章廖音祈不认识，只是隐隐觉得眼熟。她不可能对现在的世界眼熟，唯一能解释的，就是这具身体的记忆还有部分残留。
男子入房后并没有打算和廖音祈说话。他只是抬起胳膊，手腕处的小口投射出一个立体投影。廖音祈感到瞳孔一缩，像是机器对焦距一样。随后眼前的镜头就被拉大，她发现自己竟可以看到上面的文字，那是从医生那调取资料。所有数据都显示她已经可以出院。
于是男人一言不发的替她办理了离院手续，廖音祈被请到了医院门口，现在的她已经能像常人一样站立行走了。没有什么行李，她来的太突然，住院期间所有都由医院单方面承担。
一辆印有某种图案的车行驶到她的面前。
廖音祈从未见过那样的车子，没有车轮，通体长扁，地盘处喷射某种蓝色的能量使轻薄的车身悬浮。男子下车，替廖音祈打开了车门。
“上车吧”
来接自己的是肯定是廖家的人才对...廖音祈并不觉得眼前的人陌生，和看到徽章时一样，她对眼前的男子有印象，但并不知道他是谁。身体大部分不再是血肉，但仍具备记忆功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