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里姆林宫的红衣主教》第2/193页


神箭手慢慢举起发射器,把双元瞄准器对准飞过来的直升机。他的拇指滑向一旁,按在
启动电门上,把颊骨紧贴着传导键。发射器的自导系统发出欢快的尖叫声,他感到很满意。
那飞行员已作好估计,选定目标。他靠着远处的山谷边缘,刚好是导弹射程之外的地方往下
飞,开始头一轮俯冲轰击。这辛德型飞机的机首下指,坐在飞行员前方稍稍靠下的炮手已向
自由战士的地区瞄准。谷底升起了烟尘,那是苏军用迫击炮弹指示他们的死敌在那里,于是
飞机稍稍改变了一点航向。差不多是时候了。火焰从直升机的火箭吊舱喷射出来,第一轮齐 放的火箭炮倾泻而下。


另一股黑烟升起,那烟冲上天空时,辛德直升机朝左边一偏,一点也没有碰着它,但肯
定说明面前有危险,或者飞行员是这样想的。神箭手紧紧握住发射器。现在直升机向他侧滑
而来,填满了瞄准器的内圈。进入射程了。他用左拇指使劲按住前面的按钮“放出”导弹; 让它的红外线导引头对准那米―24
涡轮轴发动机喷出的热气流。从颊骨传到耳朵里的声音改 变了。导弹现在已经盯住了目标。辛德直升机飞行员决定打击向他发射“导弹”的地区,他
让飞机更向左转,轻轻地拐弯。他警惕地观察刚才发射火箭那个地方的岩石,无意中把喷气 孔几乎完全暴露给了神箭手。


导弹尖声嘶叫,表示它现已准备妥当,但是神箭手仍然按兵不动。他设身处地想了想,
判断飞行员在向可恨的阿富汗人射击之前还会让飞机靠他更近一些。果然如此。当那辛德直
升机距离他只有一千米远的时候,神箭手深深吸了一口气,抬眼看了看,喃喃念着简短的复 仇祷词,那扳机就象自觉自愿似的拉响了。






发射器在他手里猛然后坐,“毒刺”导弹在落下去把目标送回老家之前,轻轻地往上飞去。
尽管它后面拖着一条让人看不清的浓烟尾巴,神箭手那双锐眼还是能看到它。导弹按照它本
身的电脑(象邮票般大小的一块微缩集成电路板)发出的指令展开它的调动尾翼,让他们微 微转动几个丝米。高处盘旋的安―26
飞机上,一个观察员看见了一小团尘土,伸手去拿麦克 风传达警报,但是,他的手刚刚碰到那塑料家什的时候,导弹已经命中了。


导弹一直钻进直升飞机的一个发动机并且爆炸了‘飞机马上成了残废。尾浆的传动主轴
被打断了,机身向左侧猛烈打转。这时飞行员在狂乱中看见了一块平地,试图使飞机自动旋
转着陆,炮手则用无线电尖声呼救。飞行员让引擎慢车转动,紧抓油门变距杆以控制转矩,
眼睛死盯住一块网球场大小的平地,切断了电源,开动了机上灭火系统,跟大多数飞行员一 样,他害怕火胜于一切,虽然他不久就会发现这是一个错误。


神箭手看着米-24 倒栽葱撞在离他五百英尺下面的岩石边上。令人惊奇的是,机身摔裂
了,却没有着火,飞机非常危险地横着打滚,尾部向前折断,打在机头上,然后才在一侧稳 定下来。神箭手飞跑下山,阿卜杜尔紧跟在后,一共只用了五分钟。


飞行员被他身上的安全带倒吊着,正在努力挣扎。他身上疼痛,但他明白只有活着才会
有疼痛感觉。这架新型直升机装有经过改进的救生系统,他靠这些,或者靠他自己的熟练技
术,才能在这次坠机中逃出活命。他的炮手就不行。他稍稍注意看了一下,那个吊在他前面
的人已失去知觉,双手无力地垂向地面。飞行员顾不上他了。他的座椅弯曲了,座舱罩破碎。
它的金属骨架现在成了飞行人员的监牢。应急投放锁门失灵了,应急爆炸投放栓点不着火。
他从肩上皮套里取出手枪,开始向金属构架射击,一次能打下一片。他不知道安-26 是否收
到了紧急呼叫,基地的救援直升机是否已在途中。他的呼救机在裤兜里,他一逃出这残和
开动它。飞行员在橇开金属架时划破了手,露出白骨,但总算得到了一条逃命的通道。他打
开牢笼,爬出飞机,脚踏岩石大地的时候,他再次感谢命运,没有在一个机油熏蒸的烟柱中 结束自己的生命。


他的左腿折断了。一根顶端呈锯齿形的白骨戳露在飞行服外,虽然他在极度惊恐中不觉
得怎么疼,但看见这受伤的样子也害怕起来。他把空手枪放回皮套,抓起一根零散的金属条
作为拐杖。他得离开此地。他一瘸一拐走到崖边,看到一条卸。离友军只有三千米了。他
正要下去,听见后面有声响,连忙回头。顷刻间,希望变成了恐怖,飞行员这才意识到,刚 才要是猛然焚毁倒是一件幸事。
神箭手在感谢“阿拉”声中,把他的战刀拔出鞘来。 瑞安心想,她留下来的东西不会很多了。船身还基本完好,至少表面上是这样,但是你
可以看见她身上那些粗糙的焊接斑痕,就象佛兰肯斯坦创造的怪物身上的针脚一样清楚。他
心想,这倒是一个非常贴切的比喻。人类造出了这些东西,总有一天他们会在一小时之内把 那些制造者毁灭掉。

“哎呀,我的天!从外面看它们是多么大啊……” “难道从里面看却是这么小吗?”马尔科问道。语音里深含哀愁。不久以前,苏联海军




舰队的马尔科・拉米乌斯艇长亲自指挥把他的船开进了这个干船坞。他没有亲眼看见美国海
军技术专家们象病理学家解剖尸体一样宰割她,拆卸下导弹、反应堆、声纳、船上电脑及通
讯装置、潜望镜,乃至厨房炉灶,拿到遍布全美的基地去进行分析研究。他不在场,是他自
己提出的要求。拉米乌斯恨苏维埃制度,但还不至于恨那个制度造出的船。这条船他驾驶得 很顺手,何况“红十月”还救过他的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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