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兔女郎西游记》第7/23页


  金兔是这么样的无地自容,霍西游这个被指控的人之恼火是可想而知了――
  “金平,你病了。”霍西游肯定了这件事。“脑子有病。”
  “你这无耻之徒想欺我天真可爱俏丽动人贴心善良又纯洁无瑕兼惹人怜爱的宝贝妹妹妄想趁她伤重毫无抵抗之力的时候对她做那人神共愤极端卑鄙无耻之事竟还有脸回头骂我?”口若悬河,若不是时间不对,金平这一鼓作气的狠劲,也许会换得霍西游的几个掌声。
  “我是那种人吗?”
  “今天以前,我信你是兄弟,现在事实明摆在眼前,西游,你太让我失望了,原来你包藏祸心,是这样欺骗兄弟对你的信任!”
  这指控,让霍西游脑内那根名为理智的神经啪叽一声断裂。
  就值这样?
  二十多年的兄弟情就只值这样?
  他老兄不高兴,一个人闷着头胡思乱想了一堆,他霍西游就活该倒楣得全盘接受,背上这些个含血喷人的罪名?
  “既然这么宝贝,白的也能说成黑的,你就把她给藏着,省得坏人清誉。”霍西游说着,同时很狼心狗肺的抛出手上怀抱住的装死小孩一只。
  自幼就学着看不同脸色而卖乖、习惯于夹缝中求生存的金兔险些没让这一抛给吓死。
  她前一刻还在紧张这两人会吵到什么地步,没想到下一瞬间她就飞起来了?
  她的手还是断的,这霍西游……是有没有这么狠呀?
  金兔惊到喊不出声,金平的紧张没比她少,一见她被抛了出来,立马抢上前,要接住他可怜受苦的心爱妹妹……
第3章(2)
  霍西游等的就是这时机!
  三枚银针飞射出,攻金平之不备,瞬间封了他的穴,就在他赶着接住人的那一瞬间。
  尾随银针而至的,是霍西游本人。
  他稳稳的接下那个片刻前才丢出去的人……接连发生的一瞬,就在眨眼的片刻之间,犹如行云流水般的一气呵成。
  “少爷?少爷?您在哪儿?”
  远方,有人在喊着,金兔一度惊到快出窍的灵魂还没归位,就听霍西游开口:“既然我是那种人,这个乱你心神的珍宝就由我收下了。”
  金平口不能言,又失去行动自由,冷厉的目光若能杀人,霍西游身上也许已经多了几个窟窿。
  “少爷,您到底在哪儿?”
  霍西游朝声音的方向看了下,知晓放任金平一人在原地不至于出什么大问题,抱着搞不清状况的金兔,走了。
  金平简直不敢相信会有这样的事!
  他这么多年来视如手足兄弟的人,竟然这样践踏他的信任,这样头也不回的公然背叛他们的友情?
  屋漏偏逢连夜雨。
  半盏茶的时间,紧接着他步伐追出门来找他的仆役总算发现了他,同时也带来了极不好的消息――
  他的亲亲小娘子跑了?
  连夜追赶而来的仆役以为他没听清楚,上气不接下气的再禀:“少爷前脚一出门,夫人她行李收收,后脚也跟着走了!”
  这女人,竟然是跟他玩真的?
  回想起出门前,两夫妻间的争执……
  金平无言了。

  金兔睡着了。
  毕竟是重伤的人,加上失败的逃亡计划耗去她全部的精神气力,就算知道不可以,她还是在这未知不明的掳人事件里睡着了。
  她有些些的懊恼。
  事关她人生,她的人生正面临如此重大的转折,还是莫名其妙让人摸不着头绪的那种,她应该要严阵以待,小心厘清才是,怎可以?她怎可以就这么睡着了?
  理想与现实如此相违背,让金兔这时面临了不知身在何处的窘境,这让她有些些的气馁,只能亡羊补牢的赶紧补救……
  朝四周看去,竹造的雅致小屋摆设简单,但比起先前屋顶破个大洞的小茅屋,已是十分牢固、看起来很像一回事了。
  屋里,除了竹榻上的她,再无其他人影,让她只得忍着全身的酸痛无力起身,把侦查的范围向外扩大。
  屋外,看不出所在,入目所及,尽是一整片、一整片的林木,时值秋季,落叶纷飞,衬着远山的山景,红的、黄的、那色彩丰富渐层的林貌甚是壮观,别有一番风味,也可轻易想见,春暖时节里当繁花盛开时,是怎般的美若仙境……
  金兔边走边赞叹着,心里想着各种句子,揣想着真要下笔写游记时,该用怎般的形容方式,才能让看见的人体会到她这当下所看见的景色?
  她很认真想着她的金兔游记,然后,她看见了他,在不远处湖畔倚着树干垂钓的霍西游。
  好吧,该来的还是要面对,就勇敢的上吧!
  金兔给自己做了心理建设……其实,若按她的本意,她是不想跟这谜一样的人有太多的牵扯。
  她实在是让他那出其不意的一抛给吓到了,她还真没想过,有人会做到这般的绝,把一个活生生的重伤病人当一袋米一样的抛丢出去,即便他事后还是有接住了她。
  因为搞不懂他到底是怎样的一个人,那让金兔有些怕怕的,但为了自己美好的将来,她心理建设完,还是得硬着头皮上前……
  对于她的出现,霍西游只抬头看了她一眼,接着便继续他的钓鱼大业。
  他闷不吭声,选了隔壁棵大树坐下的金兔只得自立自强――
  “谢谢。”想半天,只能从道谢开始。
  除了因为他帮她的伤口重新又上了药,也因为他让她的人生又再次出现自由的光芒……虽然现在局势不明,还不确定她能不能真的得到自由的生活,但能避去面对自己兄长的场面,总是让人好过的。
  所以这声谢,她觉得是应该的事。
  霍西游仍是没答腔,整个人就像尊石像一样杵坐在那边。
  一时,除了虫鸣鸟叫,无声……
  他不开口,好一会儿后,金兔反倒有些放松了,默默的跟着倚向身后的树干,跟着欣赏这湖光山色。
  “其实哥哥他不是有意这样骂你。”状似自言自语,她忽地就说了:“你认识他这么久了,也知道只要事关到我,他就容易失去理智,其实只要让他冷静想想,他就知道他对你的指控有多可笑了。”
  金兔叹了一口气,因为不可避免的想起自己一直以来的生活。
  那些个堂哥们,好歹是逢年过节才要面对,但自家的亲哥哥可不一样,她一年到头都要面对那紧迫盯人的关爱,诸如――
  “就像有一次过年时,我吃坏了肚子,哥哥他以为厨师故意下毒谋财害命,揪着厨师要报官去,一堆人拦着他也劝不住,还是惊动了地方父母官。”想起往事,金兔真的觉得很丢脸。
  那年,几个堂哥准备的零嘴实在多到过分,金兔就算再怎样小心避免,还是很不幸的开始腹疼、跑茅房的命运。
  她已经尽量低调,不希望身体不适的事声张出去,但忍了一天,拉到虚汗直冒、泛白的脸色,以及次数多到叫人可疑的跑茅房次数,还是泄了底。
  再之后,就是她无可控制的局面……
  这事霍西游是有印象的。
  也忘了是哪年的过年,一个睡到饱的年初三,没想到一大清早就为了一个吃坏肚子的病因给挖起床,当下已经够火大了,还要跟那个有妄想症的人争论是被下药还是吃坏肚子。
  真的是想到就气人!
  “还有一次,我跟着堂嫂们上山礼佛,结果我自己不小心在山路上绊了一跤,堂嫂们知道哥哥紧张我,赶紧让人通报,这下不得了,哥哥一口咬定有人出手暗算,想挟持我,藉以勒索金宝钱庄。”
  又是一叹,想到那次的乌龙事件,金兔一样没力。
  “那回我跟着堂嫂被迫待在庙里,直到哥哥命人搜山搜了三天确定没有歹徒,才把我们从禅房放出来,也是从那次后,没有一个嫂嫂敢约我出门了。”
  要比悲惨,金兔还真想不出,有哪个好命人可以悲惨成她这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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