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京城都在为她演戏》第2/79页


  冬葵喊得急切,喊得委屈,却也只能眼睁睁看着柳蕴疾步离去,并未回头。
  冬葵又回到了醒来的屋子里,她不知所措地环顾四周,处处都金贵得不得了,这根本不是她应该待的地方,莫非夫君适才哄她的,他真把自己卖给薛?帕耍?br/>  她不喜欢薛?牛?她讨厌薛?趴醋约菏钡难凵瘢?夫君若真把自己卖了,可要如何是好?
  冬葵心慌不已,丫鬟给她沐浴换衣后她吓得哭了,她以为要被迫侍奉薛?牛?慌里慌张扑到门口才发现房门被锁了
  这时她又气又怕,气的是柳蕴当真把她卖了,怕的是接下来不知如何面对这种境况,思来想去,也无什么良策,贴着门边焦灼地喊,“柳蕴!柳蕴!柳蕴……”
  亏得门口丫鬟还有几分良心,念及她昔日有多好,忙不迭去禀报柳蕴,只说冬葵哭着喊柳蕴的名字,哭得嗓子都哑了,如何劝都不行。
  寝室烛影摇曳,映出柳蕴一张极好的面皮,只是神色莫测,为他凭添几分阴翳,“带夫人过来。”
  冬葵很快就被了带了过来,房门甫一关上,她再不犹豫,直接扑了过去,柳蕴原本侧着靠着床头,被她这么一扑,两人就势滚到了床上。
  冬葵紧紧抱着男人,她气得很,又慌得很,她不想让男人卖了她,“夫君,不要扔下我。”
  哽咽声多么好听。
  柳蕴推开她的动作一顿,缓缓地认命地垂下了双臂,他等了一年的服软,难不成是这样的?
  这到底是冬葵对他的嘉奖还是惩罚?
  烛火灭了。
  时隔两年的温香浮进鼻里。
  情深意动时,冬葵的啜泣声越来越大,“你……还对我这般,是不是……要带我回家了?”
  柳蕴不发一言,动作不停。
  冬葵的啜泣就像夜那样长,那样醉人。


第2章
  密密麻麻的夜色被破了一道口子,依稀露出点光亮,柳蕴嘴角噙笑地走出寝室,曦光伴着他到了书房。
  秦太医早已恭候在内,伏地将昨夜太医院会诊情况详细一禀,“我们暂且出了一张诊治方子,夫人可能要受些苦。”
  说完小心地等着反应。
  出乎意料的,柳蕴倒不怎么关心方子,“有无令她十分开心的方法?”
  秦太医愕然地怔了怔,极快回神,“夫人只记得十年前,现今这一切恐怕令她恐慌不安,若是能让其置身十年前的情景,兴许安心许多,还有,若能什么都依了她,自会开心万分。”
  “倒也不难,令太医院再会诊,让人吃苦的方子就别再拿出来了。”
  “是。”
  秦太医揣着满腹的压力退了出来,不过一会儿,府里大半的下人被召进了书房。
  正值三十岁的首辅大人坐在圈椅上,一手撑着下巴,少有的懒散模样,仿似风淡云轻,分明是一副温和清俊的模样,下人们却都战战兢兢地垂着头,无一人敢问,大人今日怎地没上朝,反而悠闲地坐在了家里?
  倒是有个勇敢的,是府里的大管事,聂荣壮了壮胆子,放轻脚步上前求问,“大人有何吩咐?”
  柳蕴撩起眼皮,下巴点了点桌上的画,“我记得城西有处陈年老巷,旧宅子甚多,你去买下,再带着他们按这布置,一个时辰内办好。”
  聂荣半是恭敬半是疑惑地取了画,领了下人去了。
  书房顷刻一空。
  柳蕴手里把玩着细长的毛笔,门外脚步声连连,接着随从的声音传了进来,“大人,宫里来人了。”
  “所为何事?”
  “长公主将要回京,陛下召您过去商议。”
  “文渊阁那边?”
  “并无动静。”
  柳蕴一手支着下颌,一手随意地握笔,笔尖在宣纸上游动,一双杏眼跃然纸上,楚楚动人,他凝视许久,“就说夫人病了,离不开我,我不便前去。”
  幼帝就这样被他轻描淡写地拒绝了,随从小心应下,暗暗掩下惊惶的心,应付宫里人去了。
  柳蕴对着那双杏眼摇了摇头。
  十年前小妻子的双眼,哪能有现在这般的风采,只不过看着娇娇憨憨的罢了。
  *
  曦光铺满室内,冬葵沉沉醒来,浑身酸软,“夫君?”
  身侧无人应答。
  “夫君!”
  声音含着无尽的委屈。
  “夫人醒了!”
  丫鬟们欢喜,鱼贯而进,恨不得在脑门上刻上“恭喜夫人与大人和好如初!”这几个大字。
  “怎还是你们!”冬葵惊慌地揪紧被角,缩到角落里,任凭谁说也不下来,“我要我夫君!”
  僵持了许久,柳蕴方姗姗来迟,站在床前倾身过去,“总喊我做甚?难不成要我给你穿衣?”
  冬葵的脸倏忽一下红了,像敷了胭脂般娇艳,正羞恼着,一节修长干净的手指伸过来点了点她的额头,“再不下来,我便走了。”
  在冬葵眼里,柳蕴这个走等同于不要她了,她当即急了,再没闹什么,老老实实地被丫鬟伺候着起床梳洗更衣,期间眼睛一错也不错地盯着柳蕴,生恐他不作声地跑了。
  柳蕴倚着房门,苦恼地捏了捏眉心,领着冬葵吃早饭时这份苦恼又重几分,因着冬葵总问,“夫君,我们何时回去?”吃一口,问一遍,再多的美味也堵不住她的嘴。
  冬葵生于乡野,不受拘束惯了,哪里懂得什么规矩,自嫁给柳蕴后,柳蕴偶尔教她一些,就像此刻,一根筷子点在冬葵唇上,“食不言。”
  冬葵正襟危坐,眨眨杏眼,筷子一撤去,她就道:“我总觉着我该问一声,为的什么?”
  柳蕴:“这是规矩,显得人知礼。”
  冬葵抿唇,略略不好意思:“我总觉着我还得说,我不想显得知礼,是否就可说话了?”
  小妻子真诚的发问令柳蕴作了难,他发现这个场景似乎发生过,十年前,小妻子进了家门,唯一的愿望就是填饱肚子,她会在饭桌上细数自己想吃什么,而后心满意足地喝下一碗稀粥,十分给他这个穷人面子。
  那个时候,他对贫富无所谓,倒是小妻子喋喋不休的一张小嘴有些讨厌,就勒令她不许说话,“食不言。”
  “为的什么?”
  “这是规矩,显得人知礼。”
  “我不想显得知礼,是否就可以说话了?”
  冬葵在无意识地重复十年前的情景,柳蕴一手支着下颌,侧着头逗她,“可以。”
  没成想,冬葵皱了皱细眉,“不对,我总觉着你该说,不可以。”
  不可以。
  这是十年前柳蕴对冬葵说的话,只是为了让小妻子保持安静,小妻子当时十分听话,他说不可以,小妻子就再没出过声。
  眼下,柳蕴眸色深深,手指抚平冬葵皱了的眉毛,“那我改一下,不可以。”
  “不对。”冬葵纠正,用小手抱住他的手指挪到自己胸前,“说时不能碰我的。”
  那时候,柳蕴确实没碰她。看来她不仅记得十年前的事,还对往后发生的事情有模模糊糊的记忆,若是不符合她模糊的记忆,她会自动纠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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