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零之美人如蜜》第66/247页


  萧胜天:“那你要什么?嗯?”
  他越发凑近了,低低的,那声音几乎就在耳边,犹如丝绒一般摩挲着人的心。
  她脸面泛烫,身子都有些酥软无力起来,心慌意乱:“你离我远一点!”
  萧胜天当然不,他的眸光带着醉人而深沉的温柔,越发轻声说:“清溪。”
  顾清溪没说话。
  萧胜天:“清溪,清溪。”
  顾清溪:“干嘛?”
  萧胜天:“就想叫你的名字,你的名字叫起来很好听。”
  顾清溪几乎想落荒而逃了,也许是夜色太美,也许是烟火太绚烂,甚至也许是他洗澡过的缘故,他好像和往常不太一样,言语间明显有些放浪,带着无法压抑仿佛要吞噬人的渴望。
  她转身就要走。
  他却猛地伸手,直接握住了她的手。
  手被紧紧地攥住,烫人的温度传来,顾清溪半边身子都没了力气,不过她还是道:“你别这样,放开,我要走了。”
  她只是来送元宵的,没有办法做出夜半私会的事,更不可能听他说这些。
  背着家人的事,她做不出再多跨出一步来。
  萧胜天好像陡然醒来,猛地放开了她的手,之后有些手足无措起来:“我――我就是不想让你走,你别生气。”
  他呐呐地这么说。
  顾清溪一时又心疼他,又舍不得他:“那你别说那些话逗我,毕竟现在是背着家里人,你说多了,我想着这个,心里也不好受。”
  萧胜天连忙举手发誓:“我不瞎说了,我刚说什么了?我再也不说了!”
  顾清溪再次闻到了那淡淡的酒气:“你是不是喝酒了?”
  萧胜天:“嗯,和村里的一起喝的,喝了后,我觉得有些醉了,便洗了个澡,谁知道正洗着,你过来了。”
  顾清溪想起刚才,自己敲门,里面好久没应,原来他正洗澡。
  一时看他身上裹着的棉袄,突然意识到了,他,他怕是衣服都没好好穿!
  顾清溪:“你少喝一些酒,别醉的人事不知!”
  她甚至开始猜想,那天自己走过河边芦苇丛,他放浪形骸地那么叫自己名字,没准就喝酒了,和今天一样,又喝酒又洗澡的,人都不正经起来了。
  萧胜天定定地看着她,气息萦绕间,他低声道:“放心,就算人事不知,我也不会错认了人,不会对别人犯浑。”
  这声音并不大,顾清溪开始没听明白,后来明白了:“原来你也知道你对我说的话过了。”
  萧胜天忙哄道:“我以后一定注意,就是一个人呆着挺没意思的,今天过节,没人陪我,你陪我说说话再走,好不好?”
  顾清溪听得心里泛酸,不同于之前的吊儿郎当,此时他言语如此真挚,那句一个人呆着挺没意思,一下子触得她心痛,其实她何尝舍得离开,和他在一起的每一秒都是如此醇厚甘甜。
  但是,她不可能一直陪着他。
  萧胜天:“你就说你出去看烟火了。”
  顾清溪一下子想到了,是了,她出来的时候推说想看烟火,她娘说她可以送了再看烟火,那么晚回去一会,也没什么的吧……
  一种羞耻的罪恶感萦在心间,但是更多的是渴望,渴望多看他一眼,多相处一会,哪怕只站在他旁边都高兴啊。
  和他相比,寂寞长夜,那么冰冷无趣。
  世界是黑暗的,只有他是那恣意绽放在空中的烟火。
  于是她终究是道:“好……”
  当说出这话的时候,顾清溪知道自己所有的防线溃败决堤,但她还是忍不住。
  ******
  或许是酒醒了的缘故,也或许是她刚险些恼了的缘故,进去他家院子后,他反而拘谨规矩起来,特特地和她隔开距离,本分得不行了。
  朗月当空,谁家欢笑声传入这原本寂静的小院子里,顾清溪站在那里,好奇地打量着,他家这院子格外大,除了正房还有偏房,那房子虽然经过一些风雨,有些地方早已经失去了本来的颜色,但依然可以看得出,当初建造这房子时的讲究和气派。
  “这些房子,你一个人住?”她难免好奇。
  “是。”萧胜天指着北屋旁边一处道:“这里过去,本来是后院,这院子挺大,我小时候被人家占了去,便在这里砌了墙。”
  顾清溪仔细看,果然见那里是土坯墙,粗糙不堪,和旁边那精心修葺的围墙比起来,简直是贵妇和乞丐,根本不能相提并论。
  她的目光又落在别处,房间不少,其中有些窗户早破败不堪了,也没修整,只有坐北朝南的那里,有一间糊着窗户纸,看上去是住人的。
  萧胜天注意到了她的目光,低声笑了:“对,我住这间。”
  当他这么说的时候,好像多少有些不好意思,就像穷人家无意中露出了棉袄上的补丁,略有些窘的感觉。
  顾清溪细心地察觉到了,心口便有些酸酸的,其实娘说得没错,他这些年并不容易,他奶奶在世的时候,最后两年身体也不好,都是他一个人照顾吧。
  萧胜天解释道:“你也不知道,我平时不着家,反正我一个人,怎么住都行,也就没管过。”
  顾清溪:“你家这院子这么大,房子也比我家好多了,就是你自己不好好打理。”
  萧胜天却只是笑,不说话了。
  顾清溪便觉得自己刚才那话好像说多了,好像在说他需要有人帮他打理一样,便忙转移话题,胡乱指着旁边问:“那边呢?”
  她发现那边也糊着窗户纸,看上去并不是废弃的。
  谁知道她这么一问,他却仿佛更加不自在起来,抿着唇,犹豫了下,才说:“这间随便放杂物的。”
  顾清溪歪头纳闷地打量着他:“骗人。”
  萧胜天轻声道:“真的……没骗你。”
  声音喑哑,异样地紧绷,还顺势裹了下他身上的棉袄。
  顾清溪脑子里轰的一下子,顿时明白了。
  他刚洗澡了,那就是在那间房中洗澡。
  其实洗澡并没什么,但是他在洗澡,他匆忙裹上衣服给自己开门,他现在都穿戴不齐整――
  顾清溪口干舌燥心慌意乱,手不知道怎么摆,眼睛也不知道放哪里,她后悔了,早知道不进来了,早知道不随便乱问了。
  过了好一会,才呐呐地说:“要不,要不我先回去吧。”
  萧胜天忙道:“别,你等我下,就等一会。”
  顾清溪还没来得及说什么,他就匆忙钻入了那个房中了.
  门关紧了.
  顾清溪沉默地站在那里,愣愣地站着,月华如水,元宵节的夜晚,她站在陌生的地方,却不知道是进是退.
  那间房中好像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她猜着他应该在穿衣服吧。
  顾清溪脸上如火烧。
  好在最后他终于出来了。
  他出来后,身上依然有淡淡的胰子香味,不过穿戴确实正常多了。
  两个人相对着站在那里,彼此显然都有些尴尬。
  顾清溪:“你,你好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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