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的过期白月光》第85/120页


  太子见了,简直苦笑不得,板着脸问她:“你这样看我做什么?”
  宋晚玉又惊又喜:“我就是觉着阿兄你真的是太好了!”
  话声未落,太子被她这声调给逗得笑出声来。笑过后,他又忍不住的叹了口气,抬手揉了揉宋晚玉的发顶,解释道:“真要说起来,霍璋如今这般状况自然是配不起你的。只是,这些年,你总不肯嫁人,我为着个愁的头疼,不知劝了你多少回,偏你就是左耳朵进右耳多出的........亏得这回你遇上个霍璋,终于愿意嫁了,我这做兄长的也没什么好挑的了。”
  说着,太子又轻轻的拍了拍宋晚玉的发顶,笑叹道:“早些嫁出去了也好。省得我操心,平白浪费口水!”
  宋晚玉听了,忍不住哼了一声。
  太子瞪她:“哼什么哼?!你一个姑娘家,一拖就是这么些年,你还有理了?!”
  宋晚玉一噎,到底不敢再梗着脖与太子说霍璋的事情,想了想,索性转开话题问起来:“说不说这些了.....阿兄,我们还是先用顿午膳吧?”
  太子也跟着抬头看了看窗外天色,点头应了,想了想他又唤人去把太子妃叫来。
  宋晚玉以前自是十分亲近这个长嫂,可自从长嫂那张故作亲善的面具被揭破后,虽不似对着萧清音那般的厌恶,但她也是真的不大想与对方过多往来。只是,爱着太子的面子,宋晚玉还是端出笑脸来与太子妃说了几句话。
  因着有太子妃在,宋晚玉用过午膳后就回去了。
  太子妃亲自送了宋晚玉出门,回头不免与太子道:“我瞧明月奴今日心情不大好,话都少了,也不怎么与我说话.......”
  太子想着宋晚玉和霍璋的事,倒是没有多想,只笑着摇了摇头:“你别管她!她这性子,便是阿耶也是拿她无法的......”说着,他又沉吟片刻,特意叮咛道,“我瞧阿耶的意思,明月奴与霍璋的婚事最迟年底就能定下。我们做长兄长嫂的该早些准备,你回头收拾收拾,到时候也能多给她添些妆。”
  太子妃原就是想顺口说几句宋晚玉的坏话,在太子跟前暗示几句宋晚玉这不敬长嫂的事情。谁知,太子半点也没听入耳里,反到是想起来让她给宋晚玉添妆。
  这都什么事啊?!
  太子妃气得咬牙,简直恨不得抓着太子的肩膀摇一摇,把他脑子里的水都给摇出来――宋晚玉这么个见利忘义的墙头草,哪里值得他这样惦念费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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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晚玉从东宫出来后,一时也不知该往哪里去,逛着逛着便回公主府了。
  谁知,她才到了公主府便听见着管家急忙忙的来禀:“霍公子来了,说是要见公主,只公主不在,便让他先去厅里等着了。”
  宋晚玉今早方才压下了去见霍璋的念头,这会儿听说霍璋自己来了,一时间也顾不得天子说的避嫌什么的,只觉得喜从天降,抿了抿唇,忍不住的想笑。
  她又问了管家几句,脚步不停的往厅上去。
  走到厅门时,她又顿住步子,只定神去看霍璋。
  霍璋正坐在厅中的坐榻上,微微侧头,仿佛正看着什么一般。
  他的侧脸线条清隽俊秀,轮廓分明,看东西的目光却是十分的专注。
  宋晚玉下意识的顺着霍璋的目光看过去,这才发现霍璋正在看案几上的小笼子。笼子里装着的是一只皮毛水润,尾巴蓬松的松鼠――这是宋晚玉从华山行宫捡来,送给霍璋的那只小松鼠松松。
  当初,霍璋出征洛阳时,不得不先把这只松鼠托付给宋晚玉;后来宋晚玉去洛阳,只得把这松鼠交给府里下人看着。大概是府里头的下人怕霍璋干等着,索性便将这只松鼠给拎出来待客了。
  像是注意到了她的目光,霍璋忽而转过头来,看了眼,见是宋晚玉,面上露出笑来。
  宋晚玉下意识的也回了他一笑,抬步往他的方向走去。
  霍璋这才开口问道:“怎么一大早的出门?”
  宋晚玉在霍璋身侧的椅子上坐下,看了他一眼,也没瞒着,坦然道:“我去东宫了,顺道与大兄说一说话。”
  霍璋看她一眼,修长的眉梢似是抬了起来,目光极静。
  宋晚玉被他看得脸红。
  霍璋这才玩笑般的打趣道:“我还以为你是为着躲我。”
  闻言,宋晚玉脸色更烫了,立时反驳道:“我怎么会躲你?!”她想霍璋想得不得了,要不是为了避嫌,一早就去找霍璋了,哪里会躲人?!
  霍璋见她双颊粉白,气鼓鼓的,模样竟是十分可爱。他看得心头一软,便顺着她的话轻轻颔首。
  宋晚玉犹豫片刻,还是与霍璋说了天子的那些话,道:“阿耶的意思是,眼下你才立了大功,正在风口浪尖上,我们也该避嫌些,省得叫人说你坏话。”
  霍璋却只是淡淡道:“他们要说,便由他们去说便是了,总不好堵了人的嘴。再说,我也不怕他们说什么坏话,我只怕......”
  他顿了顿,没把话说下去。
  宋晚玉大着胆子,试探着追问道:“你‘只怕’什么?”
  浓黑的长睫微微扬起,霍璋凝目看她,语声沉静,听不出一丝波澜:“我只怕,你不喜欢我了,想要躲我了。”


第82章 多想一些
  霍璋面上的神色如旧,连语气听上去都是沉静如秋水,仿佛只是在说一句再寻常不过的话语。
  然而,这却是确确实实的情话。
  很难想象霍璋这样的人也会说这样的情话。
  宋晚玉闻言不由怔了怔,定定的看着霍璋那张俊秀清隽的脸容,盯着他那微微开合的淡色唇瓣,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
  室内陷入沉默,一时极静。
  宋晚玉有心想要与霍璋说些什么,打破眼下的沉默,缓和彼此间的氛围。然而,她在这种时候总是格外的笨拙些,脸上一阵阵的发烫,心下无措,只能抿着唇去看霍璋,甚至都不知自己该说些什么。
  最后,宋晚玉索性放弃了尝试,只看着霍璋,等他把话说下去。
  大概是宋晚玉的表情看起来太呆了,霍璋看了一会儿,忽然弯了弯唇,然后伸手去牵她的手。
  宋晚玉没动,很乖的由他牵着,只眨了眨眼睛,眼睫跟着动了动。
  霍璋牵住了宋晚玉的手,十指相扣,然后又用了些力气,将人拉到了自己身边,让她挨得更近一些。然后,他微微蹙眉,端详着宋晚玉面上的神色,忽然便叹了口气。
  宋晚玉听着他的叹气声,更加不知所措,心脏似乎也有些紧绷,砰砰的跳起来。
  然而,霍璋的声音听上去依旧是沉静的,仿佛还带了些笑意,问道:“......你这是什么反应――不相信我的话?”
  宋晚玉反应过来,连忙摇头,同时否认:“没有!我当然相信你!”
  她应声应得飞快,听上去反倒有些欲盖弥彰,不打自招。
  霍璋不由的便笑出了声,就连他适才蹙着的眉梢不觉舒展开来,乌黑的眸子荡开笑意,眸光尤显温和。
  被霍璋用含笑的双眸看着,宋晚玉紧绷着的肩头不觉便也松弛了下来,她低头垂眼,恰好可以看见两人交握在一起的手掌。
  霍璋的手宽大且有力,手指修长,骨节分明,正好能够将宋晚玉那双小些的手掌包裹住大半。
  从宋晚玉的角度看去,可以看见霍璋宽厚白皙的手背,他手背处的皮肤比一般男人更白一些,仿佛还能看见皮肤下极细的青筋,透着一种令人安心的力道。
  宋晚玉看着看着,不知怎的就安心了下来,这才重新抬起眼去看霍璋,小声与他说自己的想法:“......我就是有些没想到。”
  她是真没想到霍璋会说这样的话――仿佛他也和宋晚玉喜欢他一样的喜欢宋晚玉。仿佛他是因为喜欢宋晚玉,才会如佛经所说的那样“由爱故生忧,由爱故生怖”,生出从未有过的忧惧,才会与宋晚玉说“我只怕,你不喜欢我了,想要躲我了”这样令人不敢置信的情话。
  事实上,经历了这么些事情,甚至谈及婚嫁,宋晚玉当然也是真的相信霍璋他的真心――她并不傻,自然能够分辨出真心与假意。而且,她也愿意相信霍璋的为人,相信他不会用感情之事骗人。
  只是,人的感情总是十分复杂的,宋晚玉对着霍璋,总也有些不自信。偶尔,她也会在心里揣摩着霍璋对她的喜欢究竟又多少,而这些喜欢里还掺杂了什么:是因为被她照顾帮助而产生的感激?是因为她数年来持之以恒的仰望而生出的动容?又或者是因为她的身份,不得不做出的回应.......
  当然,也可能兼而有之。
  .......
  宋晚玉对此早有准备,此时听到霍璋这般说反倒有些不知所措,不知该如何应对――就好像,她独自在沙漠里行走着,漫无目的前行着,干渴而疲惫,本以为沙漠里的黄沙无边无际却在漫长的跋涉后见到绿洲,看见湖泊........
  就在她为自己可以享用那甘甜的湖水而感到雀跃与欢喜时,忽然有人告诉她:这一整片绿洲都是她的。
  这样不可思议的好事,宋晚玉以往哪怕做梦都不敢去想。
  宋晚玉并未将心中的想法全部说出来,可霍璋还是从她的脸上以及眼里的神色里看出了她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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