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她结巴》第27/86页


  宋宴初这一打岔,场内多了几分尴尬,可让那个爱看热闹的人愈发来了兴致。
  皇后知道宋宴初在这种场合下不轻易开口说话,若是说必然是有重要的事。
  于是,她微微收起端重的神色,道:“宴初,你有何事?”
  宋宴初的指甲都快在地毯上掐出十个洞来,心里绞得难受,偷偷抬起头看了眼蔺承安,又将头贴着地面,说道:“儿臣知道……江小姐与承安王在儿臣与他之前……曾有、有过婚约,江小姐她才才貌双全,又与承安王情投意合,儿臣——”
  “早就与你说过,退婚一事就不必再提了,没得商量了。”
  皇后还未等她结结巴巴把要说的话说完,就轻笑了一声,颇为平淡地打断了她的话。
  蔺承安也冷冷地望着宋宴初,面无表情,只有喉结轻缓地滑动了一下。
  “不、不是……”
  宋宴初紧咬着牙继续说道:“儿臣身为长…长公主,自然知道身上责任……儿臣并不是想退这门婚、婚事……”
  蔺承安听到这,似乎也暗暗松了一口气。
  可紧接着。
  “儿臣、儿臣其实是想求母后……就成全了承安王与江小姐罢!”
  作者有话要说:  PS:元顺这个心机boy啊~~~~


第23章
  宋宴初说出这话的时候,心都是几乎止住的,额头上汗涔涔的,身旁人的袍猛地挥动,便一阵发凉。
  她直瞪瞪看着皇后坐下的几步台阶,放慢了速度一点点抬起头,却先感受到了蔺承安刺过来的一道冷戾的光。
  无所适从。
  她又忙埋下头去,静静等着皇后发话。
  整个洛芳殿的人尽是哑然。
  纵然是那群人想要看热闹,可宴初公主直接将事情闹到这份上,还真是有些始料未及。
  皇后冷笑了一声,眉间透着几分无奈。
  “成全,你还要如何成全?”
  “自然……是、是,”宋宴初紧掐着手,憋了长长的一口气,说道:“让江小姐随儿臣在大婚当日一同嫁过去……”
  此话一出,座下的娘娘们也大惊,止不住要放声交谈议论起来。
  江伊然并未如之前那般得意,听到宋宴初这话,脸上浮现了错愕,还有些惊慌,无措地看向了蔺承安。
  蔺承安抽搐了下嘴角,气息顿时有些浮,绷着脸不发一言。
  宋宴初亦不敢瞧他。
  心里一阵波涛翻涌,又是酸又是痛快,可后劲还是有些苦味的。
  “简直荒唐!”
  皇后朱唇轻抿,厉声呵斥。
  平日里眼角不大分明的细纹,这会儿都被气得深了几道。
  易香姑姑顺了顺皇后的气,在一旁说道:“且不说在公主大婚时能否嫁娶妾室,江小姐可是当今彧国丞相江松的独女,又怎能这般屈降身份只做个侧室?公主可要想清楚了,这事要是传到彧国江丞相的耳朵里,恐怕还会针对公主,针对皇后,针对咱们岚国!”
  “儿臣只是想、想着能成全……江小姐千里迢迢来……也也是不容易……”
  宋宴初本就不利索了,这会儿更是语无伦次起来。
  元顺让她说的只有这几句,好像还并不能说服皇后,接下来她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果然,皇后听到她这话后,气得更甚。
  “宴初,本宫问你,这些话到底是谁教你说的?”
  “没、没没别的人教我……”
  她这话才说出口,蔺承安便拂袖跟皇后匆匆辞别,沉着脸疾步朝外走了出去。
  宋宴初见他走了出去,心往下沉了下来,却有些泄气。
  这好歹也是他的婚事。
  他这么一走,是插手也管不着了,还是无所谓了……
  “若是没别人教你,依你的性子,又如何会有这种主张,说出这些话来!”
  皇后又是一呵,将宋宴初随着蔺承安出去的思绪又拉了回来。
  她浑身打了个寒颤,又俯地趴了下来,支吾了许久不知该说什么。
  她用余光偷扫向身旁的元顺,元顺看起来却并没有宋宴初那般慌张,只是淡淡地冲她扯了扯嘴角,让她安心些。
  就在这时,宋宴初听到身后传来一个淳厚的中年女人的声音。
  “娘娘又何必在意这些,宴初她也是一片好心,既然这孩子的心思是好的,事情若是不难办,便依她们的意思办了罢了。”
  宋宴初回头望去,没想到站起来说这话的人竟是惠昭姑姑。
  惠昭公主是父皇的亲生阿姊,父皇幼时对这个阿姊极为依赖,登基后也十分优待她。再加上她端庄持重,深明大义,素来又不搅和后宫之事与朝堂纷争,深得后宫之人敬仰。三年前她的驸马逝世后,父皇怕她一人住在公主府上孤单,又把她接回了宫中。
  听说去年皇后身子不好时,还请她一同协理过后宫事务。像皇后这般戒心与野心都如此重的人,肯得放权一时,也说明这惠昭公主的能耐。
  没想到她今日竟会开口替宋宴初说话……
  皇后见到惠昭出面,也不由得立刻敛了几分怒意,笑了笑道:“惠昭公主今儿个怎么比本宫还糊涂了。若是旁的小门小户也就罢了,江小姐是彧国丞相的千金,江家的人在彧国可是做了三代宰相。此事当真是不妥——”
  “糊涂的人可是皇后,”惠昭也淡淡笑了笑,说:“这江小姐不远千里从彧国赶到岚国都城,虽说是拿了份公文来的,可怕是也没受江丞相的同意。不然本宫昨夜让人去问询过逸兴殿,又怎会发现此番江小姐前来的行当都没有备周全。”
  江伊然不知何时面色已经煞白,听到惠昭公主这么一问,声音又更加低迷:“伊然的母亲与族中几个长老……他们都是同意的。”
  惠昭望着江伊然轻声笑了笑,雍容缓声道:“既是如此,女子私奔出门,便是揣着不肯罢休的决心来的。看她如此放不下承安王,非得赶着大婚之前到,足以见之赤诚。何况是江家与承安王先定下的婚约,若是就这样不了了之,难免以后遭人口舌。江小姐都亲自来了,皇后娘娘总不能漠视此事吧?宴初约莫也是想到了一层上,才想着要成人之美,皇后就莫要怪责她了——”
  “说到底,这还不都是那江丞相管教女儿不严,岂又能把所有的罪责都推到我们岚国的头上?再说人都已经不明不白地到这了,跟她做了承安王府的侍妾,又有何区别?只要江小姐愿意委屈自己就好说。不过,本宫想着江小姐既然都不顾风险跑了这么远的路过来,这虚名上的委屈自然是能受得住的。”
  江伊然的耳根子都发烫,手心里早钻出了汗珠,咬牙沉默不语。
  她昨日在初宁宫大放厥词,这会儿自然不好就这么快改口,哪怕宋宴初不说,初宁宫上下也有那么多人听见了她亲口说要给蔺承安做小。
  皇后听了,也深深地拧着眉头,叹了一口气道:“可若是彧国那边追究起来,在朝堂前对岚国有所为难又当如何?”
  惠昭不紧不慢,“彧国与岚国这百年来的交情,又岂会因为这种小事就破裂了?江家要责难是必然,若是事情闹到了不可收拾的地步,大不了就委屈了咱们宴初,先让江小姐名正言顺地嫁到承安王府上去。江丞相自然就不会说什么了,反倒还会多谢皇后作成的美意。”
  皇后紧绷着脸,还是没有松口,也没有再辩驳,态度要缓和了许多。
  “此事容本宫再与皇上商议,还劳烦惠昭公主替宴初操心了。”
  “宴初好说歹说也是我的亲外甥女,皇后何来劳烦一说。”
  惠昭公主笑着走过去,从地上慢慢拉起了宋宴初。
  宋宴初也扶着膝盖不大稳当地站了起来,抬头看向惠昭姑姑。
  惠昭公主的言行在后宫人之中都颇有分量,她之前被巽妃抚养时,也很少会与这位姑姑有过交集。
  不明白为什么今日她就出来,当着皇后的面替自己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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