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她结巴》第62/86页


  她有些迷糊,低喃道:“我有个秘密,还未来得及告诉你……”
  蔺承安轻声一笑,“什么秘密?”
  他等了她一会儿,没过多久,她便又睡着了。
  真是醒得快,睡得也快。
  蔺承安笑笑,便也不再多问,只缓缓地将她的脑袋放到了自己的肩上,这一夜守着她睡。
  -
  元顺在那客栈边境方圆二十里搜了整整四日,眼皮子都未合过一眼。
  毫无结果。
  甚至连半个消息都没有打听到。
  他不甘心,想往南朝彧国继续搜,或许会有结果。
  可他离朝这么多天,皇上急召,他又须得立马赶回宫去,暂且将搜寻宋宴初的事给放下——
  不过他心中也大概有了猜测。
  ……
  丢了个长公主,彧国的军队退了数百里,战事暂且得到了缓和。正值中秋时间,宫中俨然换了一派新气象,上元殿中又恢复了以往歌舞升平。
  元顺风尘仆仆,踏入上元殿,冷着一张格外憔悴的脸,便与那宴中的舞乐格格不入。
  皇上给他赐座,可见着他的脸色不好,不久也就让乐官带着手下的人先退下了。
  “皇上,奴才有要事禀报。”
  元顺绷着张脸,宴会过半之后实在是忍受不耐。
  “你在朕的面前,有什么事直言便是。”
  皇上今日瞧着心情确实不错。
  皇后也来了,就坐在皇上身边的榻上,她的虽然病还未彻底养好,可今日精心装点了一番,面色瞧着也还算不错。
  他上前,沉着脸说道:“皇上,公宴初主已不见踪影五日……奴才恳请皇上,出兵去彧国将公主救回!”
  这话说到了最后,元顺的声音止不住地有些激动,还有些小到难以察觉的哭腔。
  “这……”
  皇上颇有些为难地捋了捋胡子,不知该如何回答。
  他只当宋宴初是为国牺牲了,一个公主换得战事平安,也是值得的。
  只是这事终究是不能放在明面上说,让外官与百姓传出去了笑话。
  面对元顺的质疑,他更不知该如何办。
  皇后见状,忙笑了笑在一旁说:“皇上,崔尚书前些天都特意上奏过了,说看到宴初是出去涉猎之时,被云游凡间的仙人看中收作入关弟子,将她一齐带到仙山上隐世修炼去了。宴初若是能够得道,将来也定会庇佑我们岚国社稷千秋万世。那仙山是凡间之人寻不到的,又何来要去彧国找人一说?”
  皇上听到皇后为自己圆的这番话,也连连点头应和道:“皇后这么一提起,朕才想起这事。说来,这也是宴初的福分,是我们岚国的福气啊!”
  底下的大臣贵族也纷纷附和,一片祥和。
  元顺听到这番荒谬的言论,并未多么在意,他早就知道这朝中的人都是一些尸位素餐之人。
  他们只顾着自己眼前的利益,哪怕牺牲了长公主也在所不惜。
  元顺未尝也不是这种人。
  他的野心,他的算计,比这些人都还要高出几许。
  只因为宋宴初是他在世上最重要的人……
  他此刻才会乱了方寸。
  他立地而起,愤然道:“皇上,正是那崔照将公主送到了彧国人的手中,奴才苦苦在公主丢失的地方寻了四日,都寻无果!当日衡皇子也是亲眼所见,皇上万万不可只听崔家人的片面之词!若是再不去派兵救回公主,公主性命堪忧啊!”
  皇上肃声咳了咳,便唤了声宋宴衡。
  “衡儿,朕问你,当日你可见到是崔照将宴初公主掠走送给彧国人的?”
  宋宴衡出席,看了眼元顺,便恭敬地说道:“当日儿臣只是听说宴初不见的消息,心中着急,就跟着风声赶到了一家客栈中。可当时只看见崔侍郎在饮酒,并未见到宴初。所以此事,儿臣也就不大好判断了——”
  元顺这时有些费解地看着宋宴衡,心中有些凌乱。
  不知这一切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
  “想来,顺公公怕是糊涂了吧——”
  皇后轻声了一声,“崔家可是咱们京城的大世家,崔尚书与崔照又都是咱们朝中的重臣,若论这人品与信服力,恐怕公公还比不上他们的。既然是崔侍郎的亲眼所见,自然不会有假。”
  元顺冷冷地睨了眼皇后,眼底掠过一抹杀气。
  皇后也毫不避讳,悠悠地对上了他一眼,又放下了手中的茶盏,甚是自得。
  “听说,崔侍郎还因此被顺公公打成了重伤,一条腿都被公公废了。崔家的人倒是也没有计较什么,想公公如今的权势,做此事自然有自己的道理。可怕是公公早就看崔家的人不顺眼,又拿此事来诋毁崔侍郎,未免让在座的诸位笑话——”
  底下的人一听到元顺将崔照重伤,都不由得有些吃惊。
  “竟真有此事……”
  元顺冷嗤,丝毫不在意此事,脸上却再无任何紧张之情,只声道:“皇上若是不出兵,那奴才就自己出兵!”
  撂下这话,他便毅然绷着脸从上元殿走了出去。
  宋宴衡拧眉望着元顺的背影,心中有所思量,没过多久,也从旁悄悄退了下去。
  殊不知,元顺已在侧门后的殿前等着他。
  似乎是早就知道他没过多久也要从那筵席上出来。
  元顺轻嗤了一声,把玩着腰间的玉佩,别有深意地说道:“宴会还未结束,这会儿衡皇子为何这么早就会出来了?”
  宋宴衡拧眉怔了怔,腰杆笔直,微仰起下巴看着天上的云,笑道:“我不过一个粗人而已,素来对那些歌舞并无多大兴趣,又觉着胸闷,所以就打算先出来,想要去御花园散散心。”
  “散心,可真是好雅致。除此之外,衡皇子怕是还要急着去帮助宴初公主,吩咐人清除这一路上的痕迹,助她早日到彧国去吧!”
  宋宴衡回过头看了元顺一眼,“公公此话何意?”
  “那衡皇子今日在殿上的所言,又是何意?”
  宋宴衡默着不语。
  “那日你与我同行,要将公主给救回来。你分明知道,就是那崔照带走了公主,是他在我们来之前就将公主送给了彧国!你为何要瞒着所有人,不说出你当日真正所看到的!”
  元顺面色狰狞,凶狠之象毕露无疑。
  宋宴衡似有几分揶揄之意,看了他一眼,敷衍道:“我方才在父皇面前说的,就是我当日真正所见。你我其实都没有见到宴初,平白无故硬是将这掠夺公主的罪名塞到崔侍郎的身上,恐有不妥。何况他已经重伤,半年都不得如常人一般行事,此事是你我理亏,你又何须再针对崔家。”
  元顺一把揪过了宋宴衡的领口,发了疯似得,眦目对他道:“他带走了公主,哪怕是死都不足惜!还有,所有帮助他将宴初带走的人……都不得原谅!都该死!”
  宋宴衡拧眉,一掌便去打开了元顺的手——
  元顺当即有些趔趄地往后退了几步,捂着胸口冷冷地瞪着前方。
  宋宴衡乃是武学奇才,一般的掌,寻常习武之人都接不住,何况还是不会武功之人。
  他肃了肃声,“公公还是莫要与我动手了,我怕我一时控制不好力道,会将公公给打伤了。”
  元顺咳了咳,冷笑了几分,“衡皇子怕是忘了,当日你在彧国时,是谁给你传递消息,又是谁处处在暗中接济于你。以至于那朝堂上的毒妇几次想谋害于你,都未能得逞!你想想清楚,能在那百般残骸之下活到今日,到底因为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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