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皇妹》第14/239页


  她站在那里安静的看着,他跟她一起驯服的马上坐着他和别的女人,他抱着那个女人,身子贴着身子,他鼻息之间呼出的气息一定也能萦绕在那个女人身上吧……
  短短一个多月,他的怀抱,便已经接纳了别的女人吗?
  可是,她还记得他说过的话……
  他说,
  “小端儿,我真不放心把你一个人留在这里,要等我……你如果敢变心,我就把勾引你的那个男人大卸八块,然后撒上御膳房的各种作料,腌制起来,至于你嘛……我自然不舍得动一下,却也不会轻饶你。”
  他还说,
  “云端,你是我的,我一个人,生生世世,你都只能是我明宣的云端,任何人都休想将你从我身边抢走……”
  他当时说的那么认真,那么坚决,可是转身之后,他的心却变得比谁都快。
  眨眼间,他就已经骑着高头大马走过她的身边。她的仰视,他的忽视,而他眼底,是否也早已没了她的影子,换上了怀中那抹艳红。
  这红色真刺眼,鲜于淳总是穿红色的衣服,而明宣怀中的女人也是!她真的讨厌这张扬的红色。
  烈日当空,骄阳如火,可照在她的身上却是冷嗖嗖的感觉,从心底湮起的寒气,丝丝缕缕,包裹了全身。
  穹空很蓝,是一种近乎透明的颜色,只是这日曜华灿之时,云端却觉得天空一下子变矮了,压得她喘不过气来。
  眼泪在眼眶中凝结,她有多久没尝过泪水的滋味了?她以二十二岁魂穿十六岁的明云端,名字未变,却是在来到这里的三个月内,动了心……
  那颀长的背影闪耀光芒,刺进眼底,心口上就像是一把钝刀子一下下的割着,很痛很痛……
  曾经,她笑着说,明宣,你根本就是一根无耻的刺儿,硬要扎进我心底,还不准我拔出去。
  那时,她明知他的出现刺了她的心一下,却还是留着他在心底,越来越深。
  现在,这根刺已经扎进心脏里面了,若要剔除,便要剜肉……还有什么痛,比得过在心尖上动刀呢?
  渐渐地,唇齿之间尝到了血腥的味道。不知何时,咬破了唇瓣。
  今日的她,不施粉黛,目光期盼,周身透着那灵动俊秀的气质,没有后宫女子半点矫揉造作之态,她是如此天然通透,如同一件稀世珍宝,若是看到了她的美,就再也不舍得放手。
  此时,对面的容亭看到的就是这样的云端,眼底掩埋悲戚,明明有泪却倔强的忍着,小小的身子湮灭在欢呼的人群中,从明宣的战马走来之后,她的表情就变了……
  难道她对明宣?可是他们之间的关系?难道明宣真的不是宗荫君的种?所以这么多年来,宗荫君才会如此的冷待明宣?
  容亭半眯着眼睛,看着对面少女失魂落魄的转身,粉色的纱衣裹着玲珑身段,轻纱袍角寂寥的翻飞,像是一只孤独的蝶儿,想要飞,却无力振翅……
  容亭的心,因为自己的猜想,蓦然轻颤了一下,是动容吗?
  只是,他向来不会对任何人仁慈,一切,都将按照他的计划进行,不会因为明云端此时的失魂落魄而改变。
  此刻的他,竟是莫名想起了鬼罗的话,
  ‘不清楚不要紧,关键是你喜欢扮演哪个自己。’
  而他在明云端面前,是否是喜欢扮演那个傻子容亭呢?
  心念转动,他回过神来的时候,眼前已经没了那抹粉色身影。她去哪了?不会出事吧?Ps:写到这里,心情很难过,从第一章就一直在想这一段的高潮,想的时候,会觉得很有感觉,可是写起来,越写心情越不好,深夜十二点了,写写停停,难受的很。
  容亭不是那种单纯装疯卖傻和腹黑狡诈的性子,或者可以说,他很狠绝。而明宣,其实很无赖,也很难得。至于鲜于淳,大家慢慢看,便会知道。
  人的另一面,会隐藏很深。

☆、第十八章 恭喜
  云端转身之后,也不知自己走了多久,眼前到处都是欢呼的人群,熙熙攘攘,独独显出她的孤勇、悲戚。
  此时此刻,她跟明宣背道而驰,他走的是一条康庄大道,高头大马,美人在怀。而她,越往前走,眼前的一切都越加的阴暗。
  她不想知道那个女人是什么身份,因为心痛的已经不想得知再多可以瞬间击穿心脏的事实。
  骄阳如火,偏偏她感觉是置身寒潭。
  犹记得,明宣曾经许诺,一生一世一双人。
  的确,以她继承下来的明云端的记忆中,北日国的五皇子明宣身边从未出现国任何女子,连通房丫鬟和暖床小妾都不曾有过,她是第一个被他搂在怀中亲昵的喊着小端儿的女子,曾经也以为,她会是唯一一个。
  因为明宣说过,小端儿,对我来说,你是特殊的,也是独一无二的,有了你在身边,我的心不再孤独,每天都被你的笑容填满,所以,我的心再也装不下其他。
  他还说,小端儿,你要对本皇子负起责任啊,因为你,我才破戒近了女色的,哎!你又打我?难道吃不着你这个带刺的丫头,还不许我过过嘴瘾吗?
  他又说……
  云端摇摇头,不想继续想下去。
  北日皇宫内,他们朝夕相对三个月,生了情,有了爱。
  临别时分,他那一吻缠绵却不逾越,他克制的那么辛苦,喘着粗气,面颊滚烫,明明很想要,却不舍得碰她。她那时候是心疼他的。
  她日夜都在盼着他回来,可是一旦回来了,却是拥着别的女人。
  马背上那一幕,剐的她心口血肉模糊,心不像心,人不像人。
  日光越暖,越是刺得她周身冰冷。
  不知何时,她走进锦都最为销魂热闹的万花楼。
  万花楼是丞相伍佐暗中的产业,歌管楼台,丝竹萦绕,男人女人皆可以来这里买醉,买‘肉’。只要你出的起银子。
  云端扔给门口迎客的龟奴一锭银子,径直走向最里面的院子。那里清幽僻静,适合她一个人疗伤‘驱寒’。
  龟奴一路谄媚的将她带进最后的院子里,打开一间房门,龟奴朝她挤着眼睛,意思再明显不过了。如此绝色佳人一个人前来,不是来找小官寻乐子的吗?
  云端看也没看那小官一眼,冷冷的甩过去一百两银票。
  “拿上好的美酒小菜,谁也不准进来打扰我。”
  云端说完,手臂上的轻纱已经横扫出去缠住那龟奴的胳膊,将他生生的甩出了门口,顺带关上了房门。
  龟奴险些撞在墙上,心里狠狠地呸了一声,却还是惦着银子屁颠屁颠的去准备了。
  不一会,美酒佳肴齐了,云端自斟自饮,渐渐地,眼前的视线便模糊地一塌糊涂。
  唯有烈酒冲刷而下,才能止住泛滥的泪意。
  偏偏,却还有人不让她安生。有一帮喝醉的公子哥不知怎么走到她这边,站在院子里嬉笑怒骂,间或还有女人娇吟的声音。
  云端充耳不闻,挽起自己三千青丝,捋高了水云叠翠的衣袖,露出纤细莹润的手臂,很没形象的一只脚踩在凳子上,一只脚在地上,举起面前的酒珵也不用杯子了,直接豪饮起来。
  烈酒穿肠而过,她险些呛到,却是成功的将眼泪咽了回去。
  院子外面,那呱噪的声音让她心烦的响起。
  “哟!你们知道吗?五皇子今天回来了,这以后宫里面可有好戏看了……”
  “可不是吗?那五皇子明宣还真有手段,不但找到了栈道,还拐了碧血族的小公主来,啧啧,真是财色兼收啊。”
  “什么……什么拐的,分明就是郎情妾意,我听说那那小公主帮他找到了栈道,还以身相许,两个人在碧血族就成亲了,不过,回来还是要另办喜宴的……那小公主风骚着呢,那双眼睛真会勾人,估计五皇子明宣早就陷在那温柔乡里出不来了……嘿嘿……”
  谈话的几个人明显都喝大了,大舌头的打着酒嗝,虽然说得断断续续,但云端还是听了个真切。
  眼泪不争气的再次充盈眼眶,原来啊……他们早就暗度陈仓了。就在她苦苦支撑,面对锦都众人或嘲笑或看热闹的嘴脸之时,她的五皇兄,已经将身体和心,全都献给了别的女人。
  动作真迅速……
  云端举起酒珵,仰起头,和着眼泪,一同灌下。
  在现代二十二年不曾动心,来到这里三个月,被伤害的一塌糊涂。
  曾经握着她的手,有力且坚决的告诉她,一生一世一双人,不爱江山只爱美人的他,原来不是不爱江山,而是还没寻到一个既可以得到江山,又可以得到美人的两全之策,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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