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皇妹》第21/239页


  鲜于淳捂着胸口,一句话说的断断续续,面颊更加的滚烫炙烤。
  “你才该死!你们鲜于府上上下下都该死!没一个好东西!”云端说着已经绕到了身后桌子的另一边,眼看鲜于淳要冲过来,她抬脚就要踢他脐下三寸的位置。这一次,鲜于淳却避过了,虽然躲避的动作有些吃力,但他深厚的功力摆在那里。
  “你以为我会让你再一次得逞吗?明云端,我刚才不是说你该死,而是……”鲜于淳险些说出不该说的话来,他捂着灼烧如火炭一般的胸口,大口呼吸着,却是忍不住朝云端扑了过去。
  “别动!让我抱着!”他喊着,闪身之间,快如闪电,人已经禁锢住了云端的身子。
  “鲜于淳!放开我!你这个肮脏的男人!!”云端踢他,掐他,吼他。奈何任何办法都是无法撼动他半分。
  鲜于淳的身体越发的滚烫,像是沸水烧灼了一样,云端都怀疑,他这个样子不会烧的血液沸腾起来呢?怎么回事?他现在这个样子是身体有病,还是故弄玄虚!!
  “啊!”在这节骨眼上,鲜于淳竟是发出一声难耐的低吼,像是男人欲火高涨之时,满足的吼声,让这清冷的早晨,寂寥的房间顿时暧昧氤氲,充斥他霸气邪肆的气息。
  云端挣扎间,直接一巴掌甩在了他的脸上!
  啪的一声,一个清晰的手指印印在他的面颊上。鲜于淳被打了,并没有收敛,反倒是收紧了自己的手臂。这柔软娇小的怀抱,不同于以前那些女人的,柔软的不像话,属于少女的馨香也好闻的很。
  “放开我!你这个混蛋!别碰我!!”云端吼着,不知怎的,眼眶红红的。她在现代也算是搏击高手,可是到了古代,这硬功夫碰上玄妙的内功,便捆手捆脚的一塌糊涂。
  她也有一点薄弱的内力,还是跟明宣在一起那三个月被他提点着,摸索出来的。
  第一次灌输内功的时候,明宣还骗她,说是做不到隔衣灌输内功,非要逼着她脱了外衣,云端说那就算了。明宣却说,他的内功已经灌输到一半了,如果云端这时候拒绝,他会走火入魔,会满头白发,会气血逆流,会……不举。
  狠狠地摇摇头,云端眼圈红的更加厉害,原来,在危急关头,在无能为力的时候,她想到的第一个人还是明宣!
  “明云端,你以为我稀罕碰你,只不过是因为我……”鲜于淳低吼声唤回云端的思绪,他看到云端红红的眼眶,并不知道她是想到了明宣,还以为她是因为被他强行抱了才假惺惺的装羞怯呢!
  她也会有羞耻之心吗?不过,抱着她的感觉,确实很特别!
  她身上没有那些暖床小妾刺鼻的脂粉味道,是一种少女淡淡的馨香味道,她的身子软软的,抗拒他的时候,她小手推着他的胸膛,会有阵阵酥麻的感觉传遍全身,这种酥麻和着他身体的燥热,简直是要了人命。
  “鲜于淳!天底下还有比你更不要脸的男人吗?”云端一边吼着一边挣扎着,不经意的,却是更加撩拨起了鲜于淳身体的躁动。
  该死!他的毒怎么偏偏这时候发作??
  尤其是最近一段时间,发作更加频繁!往常都是十天半个月发作一次,最近却是隔三差五的,神医鬼千手一天找不到,他体内的毒都无法根治!
  遥想当年,十四岁的他跟七岁的容亭一起中了蓝田族余孽后人下的毒,可是鲜于白鹤却只管容亭死活,遍寻名医一番细心医治,容亭却因为用错了药而得了疯癫的傻病。
  反倒是没人管,没人理,没人在乎死活的他,却是奇迹般的活了下来。
  除了毒发的时候必须要跟女人交欢之外,至少他表面上还是个正常的男人!
  从那以后,鲜于白鹤看他的眼神更加的复杂,确切的说是带着一分不满。
  不满什么?因为他好了而容亭却傻了吗?
  有谁想过当年十四岁的的他是如何熬过毒发那几天的?
  那烈焰焚身的滋味,灼烧如碳的煎熬,他身边一个人都没有,就连母亲都被鲜于白鹤隔离了,他像个小叫花子一样被扔在柴房里面,关了三天三夜,那三天里,他听到母亲哭哑了嗓子求鲜于白鹤放他出来,到了最后,他眼睛都烧成了红色,仍是没人管,没人顾。
  他现在每次毒发的时候,眼前看到的也只有一种颜色,就是红色。铺天盖地的红色,如血液翻涌在眼底。
  后来,母亲哭倒在外面,鲜于白鹤却只管容亭死活!
  三天后,柴房的门打开了,他全身上下,除了牙齿,其他地方都染成了红色,一个月后才渐渐消退。
  从那以后,他生命中逐渐习惯了红色和黑色。
  红色代表那三天他经历的煎熬,而黑色,则是漫长黑夜中的孤独和仇恨。

☆、第二十七章 不信
  鲜于淳是被自己手下的暗卫带走的,四条暗影,若疾风闪电出现在屋内,一言不发的迅捷而出,也顺带将床上那个昏迷不醒的侍卫带走了。
  云端犹记得,鲜于淳离开的时候,低声告诉她,“如今,你已经没了选择,有人一而再再而三的想将你推入万劫不复之地,你若退让,只会彻底坠入深渊。”
  她听了,冷蔑一笑,于她而言,此时此刻,还有什么比明宣的背叛更加如临深渊呢。
  鲜于淳又说,上次双儿的事情,她欠他一次,这一次,必须跟他联手。
  好狂的口气啊,他鲜于淳以为自己是谁?她早就说过,若这鲜于府有人对她不利,她的心肠绝对不是青天白雪,只不过,她习惯避其锋芒,暗度陈仓。
  而她此刻也厌倦了这里的一切,她只想离开……
  云端一个人坐在房里,仍旧可以清晰的听到屋外传来丫鬟侍卫那呱噪的议论声,什么荡一妇贱人的,什么丢尽皇家颜面,好不热闹。
  她静静地坐在那里,捧着一杯热茶,茶暖,心却越来越凉。双儿刚刚离开,那丫头是昏睡到今天中午才醒来,果真是被人下了药。
  云端垂下的眼睑,长长地睫毛轻然眨动,究竟是谁?几次三番的陷害她?
  捧着茶杯的手,突然微微抖了一下。
  只因,屋内不知何时多了一道长身玉立的身影,如玉雕松柏一般,静静的仁立在她身前,那情深眷眷的神情,让云端禁不住扬起一抹嘲讽的笑意。
  她迅速起身想要离开这间屋子,此时此刻,最不想见的人就是他!他还来扮这深情为何?
  “小端儿……想要逃去哪里?不想见我吗?”明宣眼底陇了浓浓的疼惜,快走几步拥住了她,一袭月白长衫轻轻舞动,宽大的披风将她娇小的身躯包裹其中,一如曾经他们每次在山头远眺,猎猎的冷风吹来时,他总会是在第一时间拥住她,为她挡风遮雨。
  可是现在,她不需要。
  他早已左拥右抱,他一次得俩,坐享齐人之福,他的怀抱已经脏了,她坚决不要!
  “小端儿,我知道你受委屈了,你看在我大白天的出现在这里,不要一副冷脸对着我,耐心听我把话说完,好不好?我知道你委屈,你难受,如果可以的话,我愿意为你承受这些痛苦和委屈,可我真的有不得已的苦衷。”
  他的声音一如既往的低沉好听,若雪山之巅那消融的雪水,带着震慑心扉的荡涤。
  云端哂笑,眼角有晶莹闪烁,他要求她什么?不要一张冷脸对着他?要有耐心,是吗?
  好无耻的要求啊,明明是让她心头伤痕累累,还撒了一把又一把的盐,现在还要求她伤口快速愈合,并且不留疤痕吗?
  明宣,你果真够狠!云端回身看着他,却是极寒的冰封渗透进他的双瞳。
  “谁说我受委屈了?我现在很好!难道五哥看不出来吗?这鲜于府邸有吃有喝,还有一个傻子对我死心塌地,天天唤我娘子,时时刻刻吵着要跟我洞房,我不知道多惬意,又怎会委屈呢?”她一字一句,毫不犹豫,纵然这话像是利剑刺穿明宣心坎,可伤的不也是她吗?
  明宣沉下脸,因为听到她提起容亭的名字,在这日光明盛的正午,他的眼神却阴霾的骇人。
  “小端儿,跟我在一起不要提别的男人!你不可能跟别的男人成亲,更不可能跟他洞房,你是我的明云端!生生世世,你都是我一个人的!”明宣拥住云端,心,却是莫名慌了一下。
  云端那渗凉的眼神,没有昔日的甜蜜醉心,有的只是冰冷刺骨,似乎,多看他一眼都不想。
  “为什么我不能提别的男人??你又想说,我明云端已经打上了你明宣的烙印了吗?呵……恐怕你只是不甘心曾经跟你山盟海誓的我,面对你的变心,不痛不痒,还能潇洒的离开,你心里觉得失落或者不甘心吧!
  我们北日国最为丰神俊朗的五皇子,最为天下臣民爱戴的五皇子,在一个声名狼藉的公主心目中,原来也是说忘记就能忘记的,所以你高高在上的心承受不住这落差了,是不是?你想干什么?让我做你的替补?还是永远生活在黑暗之中,见不得光,上不得台面!!”
  云端的质问铿锵有力,她从来不曾对明宣如此太多的说话。两个人在一起的时候,虽然也常常斗嘴,但那都是情人之间最温馨最甜蜜的争吵,每次吵完了,感情反倒是迅速升级了。
  以至于后来明宣都有些吵上瘾了,时不时就来刺激她一下,就为了看到她牙尖嘴利或者横眉冷对的样子,那时候,明宣的心满满的,因为他看到云端对他的在乎和认可。
  而且每次吵架完毕,他都会用一个绵长深情的吻作为结束,美其名曰完美落幕。
  其实云端清楚,明宣有时候惹她,欺负她,都是为了让她在意,都是为了占她便宜。
  那三个月浓情蜜意啊,她失了心,是真的失了心。
  明宣看着云端,心底疼的厉害。这个倔强的丫头啊,他该拿她怎么办?他能感觉到她此时内心的千疮百孔,可是她却偏偏不示弱,他想看到她委屈大哭,想看到她大骂他是个骗子,是个混蛋!却不要她这么无所谓的伶牙俐齿,一言一句都千刀万剐他的心坎。
  “小端儿,别这样,今早发生的事情你不要管,我会替你出头,一切交给我!”明宣说到这里,紧咬着牙关,他捧在手心被呵护的云端啊,竟然在他离开的时候接二连三的遭受陷害,他绝对要让背后陷害云端的人付出惨重的代价。
  云端后退了一步,唇角的笑容更加冰冷,她摇摇头,青丝在耳边飞扬,自有一股惊天动地的凄冷之美。
  “明宣……我已经不信你了,难道你感觉不出来吗?”她的声音很轻,却偏偏有一股寒彻的气息涌动出来,倏忽,冻结了明宣的心。
  他身子一震,眼底,胶着莫可名状的暗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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