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宫凤华》第54/1110页


  雁落拿了轻巧细长的剪刀过来。
  俞皇后用剪刀拆开试卷,目光定定地落在署名之处。然后,微微一笑,执笔将这个名字写在了榜单的第一个!
  ……
  等待放榜的日子格外难熬。
  谢云曦坐立难安,饭菜吃进口中也无半点滋味。额上还冒了两个小小的红点。
  永宁郡主看在眼中,少不得要数落几句:“有什么可着急的!之前我都已打点好,明娘那份试卷署了你的名字。只要她未失手,你必能考中书院。”
  谢云曦扁扁嘴,小声道:“母亲,你真的对三妹这般有把握吗?”
  听着心里怪不是滋味的。
  永宁郡主瞥了泛酸的谢云曦一眼,淡淡道:“她若考不中,满京城的闺秀也没几个能考上了。”
  谢云曦:“……”
  谢云曦心里更酸了。
  永宁郡主放缓语气,轻声安慰:“你何必较这个劲!明娘便是再优秀出色,也只配做你的脚下石。等明日放榜,你便是莲池书院的新生了。”


第48章 放榜
  碧水阁里,谢明曦沐浴后,安闲地半躺着。佩蓉正仔细地为她擦拭头发。
  “明日就要放榜了。”从玉捧着梳子,一脸患得患失忧心忡忡:“不知小姐考得如何?”
  扶玉也忍不住叹了口气:“是啊!真盼着小姐能一举考中莲池书院。日后便能一飞冲天,不必再被拘在内宅,更不用受任何人闲气。”
  考进莲池书院,便不受任何人闲气?
  谢明曦被这句话逗乐了,目光掠过扶玉天真单纯的圆脸:“你想的太过简单了。就算考进莲池书院,也不意味着康庄坦途。”
  有人的地方,就少不了勾心斗角明争暗斗。
  莲池书院里汇聚了大齐最顶尖的贵女,每个人身后都有自己的家族亲人。便是不及朝堂之上的明刀暗枪,也不是好待的地方。
  扶玉一张圆脸皱成了包子:“真有小姐说得这么难吗?”
  以扶玉一根筋的头脑,根本想象不出会是何等情景。
  谢明曦淡淡勾起嘴角:“世道艰难,对女子尤为苛刻。想要出人头地风光赫赫,自然不是易事。”
  然后,便不再多说:“我先歇下。”
  明日放榜!
  有一场翻天覆地的硬仗等着她!
  今晚可得好好睡上一觉,养精蓄锐方是上策。
  ……
  谢明曦睡得很香。
  一不小心,便睡到了日上三竿。
  梳洗更衣,填饱肚子,精神倍增。
  谢明曦不紧不慢地去了荣和堂。
  永宁郡主口中说得从容,实则昨夜也未曾安寝,这一日早早便起了床。特意敷了脂粉,遮掩住眼下的青影。
  谢云曦精神就更不济了,目光无神,不时打个呵欠。
  面色白里透红神色从容的谢明曦一现身,谢云曦便嫉恨地瞪了她一眼:“三妹睡得倒是安稳。”
  永宁郡主略略沉着脸,目光如刀锋般扫了过来。
  谢明曦淡淡一笑:“今日放榜,和我没什么关系,无需紧张忐忑。自然睡得好。”
  谢云曦:“……”
  这话乍听没什么,细细一品味,就不是滋味了。
  谢明曦分明是在讥讽她肯定考不中!
  谢云曦眼中火苗嗖嗖地往上蹿。
  谢明曦视若未见,冲站在一旁的谢钧说道:“父亲今日没去官署么?”
  谢钧对幼女存了几分愧疚之意,咳嗽一声应道:“今日是莲池书院放榜之日。我特意告假一日,在府中陪一陪你们姐妹。”
  莲池书院巳时正放榜。天还未亮,莲池书院外便挤满了替主子看榜的下人。身为主子,要自矜身份,便留在府中等候。
  事实上,今日家中有女儿考莲池书院的,大多告假待在府里。亲自接到莲池书院夫子报喜,是何等荣耀之事?
  永宁郡主已安排好一切。以谢明曦之天资才学,必能考中……这也就意味着,谢云曦今年便能风光入学。
  如此一来,确实有些对不住谢明曦。只是,事已至此,多想多虑无益。
  谢家“嫡女”能考中莲池书院,自然更胜庶女考中。
  谢钧想通之后,心底最后一丝愧疚之意也褪去,张口又道:“明娘,你也不算小了。也该有自己的体己私房。我有一处一百余亩的小田庄,便给了你。你学一学庶务,也是好的。”
  呵!
  她的前程未来名声,在谢钧眼中原来只值一百余亩的小田庄。
  不过,送上门的东西,不要白不要。
  谢明曦微笑着道了谢。
  ……
  谢云曦心中有数,并未眼热一个小田庄。站在一旁的兄长谢元亭却忍不住了,挺身而出道:“父亲为何略过二妹,只送三妹田庄?”
  谢钧:“……”
  身为嫡亲兄长,说这等话未免太过凉薄。
  谢钧微不可见的皱了皱眉,不快地扫了谢元亭一眼:“我行事自有道理!”
  永宁郡主神色淡淡地接了话茬:“云娘八岁时,我便给了她两处五百亩的庄子。一百余亩的小庄子,云娘倒也未放在眼底。”
  谢钧:“……”
  谢元亭:“……”
  谢钧一腔窝囊气,尽数撒到谢元亭身上,怒目相视:“元亭,明娘是你一母同胞的嫡亲妹妹。你这个做兄长的,不但不维护她,反倒时时挑剔刻薄,是何道理?”
  谢元亭窘迫不已,一张俊脸火辣辣地,躬身请罪:“父亲教训的是,都是儿子说话行事不周。”
  一旁的永宁郡主,却倏忽沉了脸,不轻不重地冷哼一声:“郡马说这话是何意!明娘是元亭的嫡亲妹妹,云娘便不是么?”
  “元亭自幼养在我身侧,和云娘朝夕相处,感情深厚一些也是难免。为何郡马横加指责?”
  又是如此!
  每次口舌交锋,永宁郡主总是这般居高临下咄咄逼人!
  谢钧心头火气直冒,当着儿女的面有些下不来台,沉着一张俊脸,正要说话。门外忽地传来匆匆的脚步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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