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根岛》第26/44页


“所以你就让你儿子去杀了修士灭口组织他带我们去博士家?”苏洛指责他到,“这么做也太过分了。”
“不我只是告诉他去送蜡烛给修士顺便警告他让他闭嘴或许他有些过于误解我的意思了。”
“你们不是教徒么?东正教的交易就是让人欺骗、杀人?“我忍不住了,老人和他儿子对自己所犯的罪孽美誉一点愧疚之心更何况还有主席他们以及这么多年的汇总干恐怕他们都脱不了干系。
“你错了我从未告诉过你我信仰的是东正教四十多年前博士来到这里并带来了他所信仰的宗教。”老人忽然将衣服掀起,赤裸的胸膛上全是一道道的黑紫色遇上颜色深浅不同似乎是不同时间造成的接着他转过身体背上也有。
“着伤痕?难道说你们……”苏洛惊讶地半张着嘴说道。
“是的我们是鞭身教的意愿杨伯来原本也是。”他放下衣服那些触目惊心的伤痕缺依然在我眼前晃动着。鞭身教?我似乎有些耳熟,当年罗马帝国的覆灭导致了天主教的分裂除了有名的天主教与基督教的新教旧教之争外当年传入欧洲各国和俄罗斯的东正教也陆续出现了很多良莠不齐的变种什么教堂派非教堂派还有莫罗勘教、安息会,诸如此类,鞭身教似乎也是其中之一,而且影响颇为甚远尤其是在俄罗斯北部农村流传很广。
“他们主张用肉刑??鞭笞来体验主所受的苦难,并强调一罪孽洗涤罪孽在肉体疼痛到极短的时候可以获得与神交流的资格并且获得启示。”苏洛解释道。
“你说的不完全对如果当年博士只是告诉我这些或者在我面前用鞭子抽打自己的话我只会当作是我的一位神经错乱的疯子可人可是他的的确确展现出了审计给我真正的审计就像主在人间所占楼出来的一样神奇!”老人的脸上喷涌出一种难以描绘的兴奋,他的双眼凸起焦点却不在我们这里仿佛看到了不存在的额黄香嘴巴微张面颊潮红双手食指半弯曲着像是抓着什么似的,他抬起头后街上下蠕动着,嘴巴里念念有词。
“神迹?他不过是一位神经学博士,能有什么神迹赐予你?”苏洛好奇的问道。
“你看到前面小店里我的儿子吧,现在他看上去如此降强壮,但是四十多年前他刚出生就是一个天瞎,生下来就看不见任何东西,眼睛都是没有光泽的,我老婆在生产后知道孩子没了眼睛,是个残废,悲伤过度而死了,我则拉扯着他辛苦的开着小店度日。原本以为这辈子都完了,直到那天,那个寒冷的冬天的傍晚,我第一次看到博士。”老人稍微平复下来,坐到我们面前,讲述他与博士的遭遇。
“他穿着一身前苏联草绿色军大衣,身材高大,不像其他外国人,他的脸反倒如同涂了蜡一般黄黄的,头上戴着一个皮军帽,我从未见过外国人,对这些高鼻子的家伙很好奇。他吸溜着鼻子,用粗犷低沉的声音叫我给他打些白酒,让我更加惊讶的是他说的不是俄语,而是标准的地方口音,我很纳闷,一个老毛子怎么会说中国话。”
“接酒的时候他好像看出来了,笑嘻嘻的说他是个中国迷,而且有一半中国血统,他母亲是从这里出去的,她参加革命后被保送到前苏联读书,在那里认识了他父亲。从小母亲就教中文给他,他自己也来中国好几年了,那时候我们这里已经有些反苏修的味道了,只是不像大城市,弄得那么激烈,大家只是稍稍远离前苏联的专家和工作人员,他也不在意,经常来我这里买酒,每次都是快天黑才来,接着又急匆匆的走。有一天我拉着他来里面喝一杯,他有些犹豫,不过闻着酒香和新鲜的红烧野兔肉,也就破例和我吃了顿饭。”
“我们喝了好多酒,说着说着我想起自己的妻儿就哭了起来,安德烈叹了口气,拍了拍我的肩膀,放下酒杯低声劝慰着我,我则凄惨的说或许是我有罪抑或是我儿子有罪,才让他有了这样的报应。”
“安德烈笑了笑,说,你错了,他们若瞎了眼,他们便没有罪了,若还看得见,证明你的罪还在,要看着这个充满罪的世界。”
“我不太明白这话的意思,权当他喝醉了,这个时候他严肃的说,如果真的希望我儿子再次看到这个世界,也不是办不到。”
“我当时只以为他喝醉了,压根没相信,但他一直盯着我,眼睛里还发出淡蓝色的亮光,在黑夜里犹如鬼火一样吓人。博士信誓旦旦的保证一定可以治好我儿子,我当时也有几分醉意,心想就当是开玩笑,让他治治又有什么关系?反正只是死马当活马医就是了。于是领儿子出来,安德烈仔细看了看我儿子我的双眼,皱了皱眉头,我还以为他是牛皮吹破了,结果他却张嘴说要带我儿子去他家,过几天在送回来。”
“我也没太在意,嘴巴也打结的厉害,就嘟囔几句说带走吧带走吧,等我被冷风一吹,这才回过神来,心中懊悔不已,因为我只是和他聊过几次,连他的全名都不知道,更不晓得他的身份和住址,结果儿子就让他这么带走了,虽然我一个劲的责怪自己却也无济于事,只好把店给关了,在外面到处找儿子。”
“三天后我精疲力竭的回到家里,却看到我儿子睁着双眼在门前蹲着,旁边还有安德烈留给她的一袋子饼干和信,这是我才完全相信,原来世界上有神这种东西。我不知道他是如何做的,问儿子他也记不起来发生了什么,只是一睁眼就在这里了。那天我一辈子也忘不了,正是安息日,也是圣经上耶稣为那瞎子开眼的日子,所以对我来说安德烈就是能够创造奇迹的神。”老人颇为激动,我可以理解他当时的心情,所谓的神便是打破常人理解界限,创造奇迹,从表面上来说,魔术师所干的也可以说是一种神迹,但却是欺骗性的。
“所以后来安德烈又来过几次,希望我加入鞭身教,我就毫不犹豫的同意了,他还叫杨修士为我儿子做了洗礼,那是我们三人关系很好,也是我丧妻之后最开心的日子。我严格按照安德烈的要求鞭笞自己的身体,虽然肉体遭受疼痛,但精神上无比愉悦,而且那些伤恢复的速度很快,我原本日渐衰老虚弱的身体开始慢慢强壮起来,这么多年我一直如此,所以你看我年纪虽然大,却不比年轻人差,寻常后生的力气还不如我。”
“后来安德烈说他要离开这里,并交代我和杨伯来好好看守他的房子和房前的草地,并说鞭身教最重要的圣物在那里,如果破坏,不仅我们要遭到神的惩罚,我儿子的眼睛也会被夺走。他还说自己一定会回来,希望我们可以照顾他的妻子儿女,我和儿子坚守这个诺言四十年,阻止任何想要靠近或打算进那房子的人,可是我没想到修士自己却背叛了教义,背叛了朋友,甚至企图带你们去毁了那房子!”老人激动起来,额头的太阳穴浮现出一根根像虫子似的青筋,他的拳头握得紧紧的,像是随时都会出击一般。
“我不管修士和你以及安德烈之间有什么宿怨,但是我必须问你,几个月前,也就是去年的国庆节,是不是有六个年轻人来这里旅游,他们打算找到安德烈博士的家,结果一个昏迷一个失踪,究竟是不是你们干的?”我朗声问道,因为正如刘佳明所言,章远很像是被老人的儿子给勒的大脑缺氧而重度昏迷的。
“我不知道什么学生不学生,我只晓得去年中秋节,有人告诉我一些家伙在月圆的子时要去毁了博士的房子,所以我叫儿子去保护,其他的事我不知道。”老人不像是在说谎。
“是谁告诉你们的?”
“一个瘦瘦的白头发老头,戴着一副黑边眼镜,他说他叫复研开我问他为什么要告诉我,他则说自己也是鞭身教的教徒,而且还是博士的好友,所以我就叫儿子连夜赶去,回来的时候他就说吊起了一个胖子把那些人吓走了。我以为他只是吓唬吓唬他们,后来才知道他把其中一个人居然差点勒死,于是我让他去外地躲了几个月,风声过了才回来。”
复研开?看来就是他了。
“你以前从未见过他?”我问道。
老人摇摇头,说自己在这里呆了几十年,没见过复研开,也没听任何人提及过。
我还记得修士留下来的包袱,于是拿出来给老人辨认。
“这个不是杨伯来的,钥匙嘛,我也不知道,可能是他留了一笔遗产吧,这老家伙一辈子省吃俭用,也没有妻子儿女。”老人摇摇头说。
“你儿子小时候是不是很喜欢绳子?”苏洛忽然插嘴问道。
“嗯,他小时候看不见东西,这里的娃娃都不和他耍,我事情又忙,所以经常扔点帮或剩下的绳子啊,橡皮筋之类的东西给他一个人玩,所以他到现在手里还一直玩着绳子,橡皮筋之类的东西。你问这个干什么?”老人疑惑道。
“没什么,您就知道这些?关于博士的妻子和那对儿女呢?”我急切的想知道关于那个金头发男孩的事情。
“还有每年这里发生的失踪案。”苏洛继续补充道。
“他有一个儿子,还有一个女儿,不过他说自己的女儿患了重病,从来不出房间,儿子看上去还不错,只是从来不说话,又怕人,后来他们都不见了,我觉得是博士把它们接回去了吧。”老人说道这里神情落寞,似乎有些怀念。
“难道之后再也没了博士一家人的下落?”我问道。
“我说过不要再追究了,离开这里,否则我不能保证建军不会伤害你们。”老人语气加重。带着威胁。
“你和你儿子有你们的承诺要遵守,但是我和我的搭档也有自己的任务,我们必须查清楚你说的那几个大学生自残的真相,也是我委托人所需要的答案否则我们不会离开。”这种威胁对我来说司空见惯,我并不吃他这一套苏落也点点头。
“我再次重申,我不想伤害任何人王建军也不想算我求求你们别去追查他们一家人了否则我也无法保证会发生设呢可怕的后果。”他的话让我更加坚定这一切与安德烈博士一家人和那个复砚开一定有着莫大的关系。
如果博士的儿女还健在应该也和朱远山他们年纪相仿吧知识不知道究竟在哪里。
“我知道博士和他的儿女一定发生了什么在那屋子里我看到了一个金发小男孩我从他那里得到一本画册那画册很奇怪上面的如花会不停地变化似乎想告诉我些什么。”我从怀中掏出画册交给老人。他惊讶的接了过来。
“这画册我认识是亚力山大生日的时候博士送给他的他儿子很喜欢花花可惜他画出来的东西我和博士都看不明白更像是鬼画符一样。”老人用粗糙的长满老茧的大手抚摸着画册的封面。
说实话我也是现在才仔细端稀奇那画册封面是黑色的虽然还很新但是时间依然让它显得脆弱和老迈,就如同内部老四老死蛀空的一棵大树。
老人翻开画册,但是让人失望的是每一页都是些毫无规律的色彩吐艳乱七八糟的就像他刚才说的鬼画符而已。
“这就是你说的可以变化图像的画册?和当年一样只是亚历山大的一些习作而已。”他冷笑了一下,将画册还给我。
“这东西也不值钱,本来我该收起来不过你不是要找什么答案、真相么?拿去交给你的老板吧。”他无不嘲讽地取消着我一面又将画册扔了回来。
我有些尴尬那这画册不知所措这的确是一本普通的儿童习作画册而已。
“好了我说的够多了走不走随便你们圣烛节已过没人会庇护你们了好自为之吧。”他站起身冷脸说着接着收起我们面前的茶杯下了逐客令。
苏洛有些恼火不过没有发作只是闷着气和我一起朝外走去走出店门前我看到店主也就是王建军吧正在双手绞着一根绳子。
一根细长柔韧的牛皮绳,他双手西双着绳子,然后看了看我们。
看着那根绳子我的脖子一阵疼痛喉咙开始干涩拿绳子差点要了我的命。
“好走,不送。”王建军笑了笑,吃若陕北。
“为什么昨天要送蜡烛给我们?”我也回笑了一下,问他。
“不是说过了么,圣烛节,点燃蜡烛的人可以得到圣母的宽恕和庇护。你不是得救了
么,否则现在正掉在房子外做干尸吧。”他依旧笑着,那张看似憨厚朴实的脸上找不到
一丝残忍和犯罪感。
“你这混蛋!”苏洛吼道,头发都输了起来,像一头发怒的狮子,握紧拳头朝坐在角落的王建军冲过去,后者带着轻蔑地望着苏洛。我用力拉住了苏洛,他不在挣扎只是狠狠的盯着王建军,像要把它或吞下去一样。
“我还会继续查下去除非你杀了我们。不过我警告你你会后悔没在博士家门外勒死我们,因为那是你最好的几乎了。”我讲苏洛拉出了杂货店,身后传来了王建军的笑声。
“你终究有一天会发现自己是一直绕着圆圈奔跑的可怜的蚂蚁,你越用力跑理你追逐的真相就越远,哈哈哈哈。”
苏洛荏苒怒不可遏,想回头去揍他,知道我把它拉到远处,看不到那小店为止。
现在我的手上只剩下一本老画册、一把钥匙和一个列宁勋章,没有其他别的东西了。我曾经试图打电话联系朱远山,询问他是否有复砚开这个人的资料,可惜他的秘书告诉我,她也不知道老板去了哪里,朱远山形势向来孤僻,即便是身边的员工也不敢随便过问他的去向,向来只有他去联系别人,很少有人能找到他。
此刻的我犹如走进了一个巨大的迷宫我自以为可以轻易地走出去,却发现迷宫比我想象的要复杂得多,弄不好我自己都会被迷宫给吞噬了,朱远山的委托果然每次都是如此艰难。我突然想到,是不是我现在正在步着那个男人的后尘呢?他比我的能力要强得多,结果还是在调查朱远山妻子的失踪案之后失踪十年整,说不定我也会就这样人间蒸发了。修士说过安德烈博士有一个十岁的金发儿子,会不会就是我昨晚在房间中看到的小孩?
若果我在那房间里看到的金发男孩就是亚历山大的话,画册上的男人就是安德烈博士?那他杀死的几个女孩又会是谁?是不是这些年失踪的人?还有王建军的父亲说博士的女儿患了重病,既然博士连天下的王建军都能治好,为什么治不好自己的女儿?
修士也告诉我们,当年他趣味博士的女儿犀利的时候看到过博士亲手恰似一个小女孩。
安德烈躲在那房子到底干了什么?如果那男孩是他儿子亚历山大的话最少也应该有接近五十岁了。怎么可能还保持十岁男孩的样子,除非,他不是人类。
我忽然理解王建军的话了,或许我只会死一自己现有的理念和世界观去了解这些事情,我们把自己无法解释的现象统统归于荒谬,就好比把所有的鬼怪都归到磁场上一样,若果我把自己在安德烈博士家中的遭遇宣扬出去,很快也会有人像模像样的来勘测一番,然后说他家下面是巨大的磁场什么的。
不过我现在只想好好休息一下。
苏洛和我找到一家廉价的旅馆,决定好好休息一下。在前台化妆的如同恐怖片僵尸的小姐鄙夷的眼光中,我从容淡定地结果一串钥匙,走向二楼的客房。
房间不大,双人间,当然我跳的是可以满足最低睡眠需求的旅馆,有些简陋的旅馆,甚至可以话十元钱租一张吊床。房间里有浴室,虽然狭窄,但有一点好那就是供应不绝的热水,对于奔波数日的我们来说这是最好不过的了,从火车上下来我们几乎没有好好休息过。苏洛想在我之前就冲进浴室我没有办法,只好将画册和行李放好,接着坐在床上琢磨修士留下来的那把钥匙。钥匙做得很惊喜,大概和我是指差不多长,似乎是用纯银制造的,钥匙前段是由三个半圆环组成的品字形。虽然精致漂亮,缺并没有设么特别之处钥匙上还刻有一个数字??“六”。
“又是六么?”我躺在床上无聊的看着钥匙,不知道修士到底要表达什么,这时候苏洛从浴室里走了出来,这里的条件非常简陋,以至于他必须要低着头,否则就会撞上低矮的房顶。
“很舒服吧,虽然从接受朱远山的委托到现在才几天,不过也很累了,休息一下事半功倍。”我将干燥的如同硬纸的毛巾扔给他,苏洛拿起来擦拭身上的水渍,粗糙的毛巾划过刚被热水冲刷的皮肤,他咧着嘴做不满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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