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根岛》第33/44页


“我明白了,或许朱洗他们四人本身就是四把钥匙,也就是说复砚开手中至少有四把钥匙了。”
“你的意思是说或许米莉亚是被安德烈鄙视本人用六把钥匙给封印起来了?好像用圆圈和五芒星的魔法阵封印魔鬼一样?”苏洛一脸疑惑的望着我。
的确,哪里有父亲吧自己女儿当成魔鬼封印的,可是我又想到那本画册中虐杀和米莉亚同样装束不同年纪的小女孩的高个子男人,我心中不免一寒,说不定博士可能发了疯,发生了常人无法理解的事情。
“如果是这样的话,朱洗他们岂不是开完说就没有的钥匙了?”苏洛问道。
“我已经让苏阳待在医院,他们都住在同一个医院里,一旦有什么情况她会立即通知我们,家人复砚开需要我这把钥匙,与其等他来找我们,不如我们去找他吧。”我从口袋里掏出那把银色的钥匙,钥匙在阳光下闪烁着银灰色的光芒。
苏洛给我的关于复砚开的资料只有可怜的一点,一年前他带着谢小敏来到这里,办了入学手续,此外就没有任何别的消息了。谢小敏一直都住在学校宿舍,靠着汇款生活,她没有向任何人透露过自己的身世,她的所有野说这个女孩很活泼开朗,完全不像是没有父母的孤儿,我问她们这几天是否发现谢小敏出现过,她们都摇头说一直在找但是没有任何消息。
“可是那天我们明明在学校里看见过她啊,还吻了我一下。”苏洛说道后半句有写不好意思,声音低了下来。她已经知道谢小敏就是小M的事情了。不过并没有如我想象中那样吃惊,她解释说一个人既然会干一件让人以为的事情,那她干其他意外的事情就不会让人觉得奇怪了。
他所说的意外的事情,恐怕没怎么简单,谢小敏在当天明明出现过,可是除了我们没有任何人看到,这本身就够奇怪的了。
“或许有人可以帮我们知道复砚开。”
“谁?”苏洛有些疑惑,不过很快恍然大悟,“你该不会是说朱远山吧?”
“没错,既然刘裕死了,最好的知情人当然是朱远山他们几个,如果人们认为刘裕是被灭口的,想办法自保才是当务之急。”我肯定的说道。
“你凭什么断定他愿意告诉我们刘裕所说的他那段并不是太光彩的记忆?他这人极难相处,而且就目前来说,他还是我们的老板呢。”苏洛抬起眉毛,做了个无可奈何的表情。
“就是因为他是我么的老板,现在来说他让我们查朱洗的自残时间我已经查到他了,当然该向他报告一下调查进度嘛。”我笑了笑,撇开摇头不语的塑料,拨通朱远山秘书的电话,几分钟后朱远山决定抛下未开完的董事会来见我们。
朱远山和前一段时间没有太大改变,只是瘦削苍老了很多,苏阳说朱远山经常在深夜还呆在医院儿子身旁,白天还要处理很多事物。这个男人看似高大魁梧的身影渐渐变得孤独苍老了,人有的时候老得很快往往一件事,一个人就可以一下子摧垮他们。
“看来我没有看错人,你踌躇满志的表情让我觉得事情应该是有了进展吧?”朱远山双手背在身后,穿着笔挺的西服踱步到我面前。
“可以说是,不过我想先告诉你一件事情。”我直视着朱远山的眼睛,因为我需要从下一句话里看看他的反应。
“哦?还要什么事情比报告调查进度更重要?”朱远山的眉毛轻轻的扬了扬,似笑非笑的看着我。
“刘裕,你最重要的朋友之一,已经死了。”我一字一顿的说,同时这几个字也砸在朱远山苍老的脸上。
无论他是惊讶、恐惧、不解、悲伤,甚至是毫无表情都在我的意料之中,可是事情往往如此,算无遗策永远只能出现在小说里,朱远山是一个总会制造不同寻常的人。
他居然笑了起来,那并非是幸灾乐祸的笑容,我看得出,那的确是发自内心的笑,据说分辨真笑和假笑的区别在于眼角有没有笑纹,我仔细一看,朱远山眼角的笑纹一直延伸到太阳穴了,那神情好像听闻最好的朋友生了儿子或者乔迁新居。
我和苏洛都用仿佛看怪物一样的眼神望着他。数秒钟后,朱远山收起笑容换了副面目。“你因为可以用刘裕的死来要挟我么?你们在惠安能查到什么地步我心知肚明,刘裕会告诉你们多少我也知道,四个小时前我就接收到了刘裕的死讯了,而且我没有让这件事宣扬出去,只是为了如何制造一个死亡原因让我的老朋友可以死得体面,而你们把我从董事会拉出来就是为了告诉我这样的事情,那恐怕你们真的太让我失望了。”
朱远山转身,走到书桌前拿出一个信封,他将信封才开,里面是一张张照片,我瞥了一眼,是刘裕的,准确的说是刘裕尸体的。“我的话没有说完,虽然我很喜欢钱,但是还没蠢到来敲诈你的地步,解谜对我来说永远比钞票更有趣,我来的目的,是想向你打听因为故人,这个人应该可以为你儿子的自残负主要责任。”朱远山的反应虽然出乎我的意料,但是我也没有过于慌乱,毕竟刘裕只是打出去试探他的一张牌罢了。
朱远山这时候才眯起眼睛认真看我,他摸了摸嘴唇,喉结蠕动了一下,双手再次被到身后。
“到底是谁?”他的声音阴冷低沉,虽然他在克制,但我能嗅出话里面愤怒的火药味。
“复砚开,二十世纪六十年代因留学签署了被批成苏修分子下放到南昌,后来又因为农场大力宣扬鞭身教遭到批斗,之后被场领导从场医院调到知青劳作队和你,刘裕四人在同一个组里。‘文革’结束后他回到县城医务所工作,他无结婚记录,没有子女,但是却在去年以外祖父监护人的身份将一个叫谢小敏的女孩弄进你儿子所在的大学,我又相信朱洗之所以瞒着你去了惠安的农场,恐怕和他有莫大的关系,刘裕在即将说出事实的时候突然死亡,所以我只能来找你了,而且你是这件事情的委托人,现在这个情况我已经无能为力。要么你帮我一起找复砚开,要么我只能将调查进行至此,你另请高明吧。”我将搁在他面前,当然我隐瞒了关于画册的这些事情,因为就目前来我说,我还无法相信眼前这个男人。
朱远山听完过了好久才长叹一口气,他有些疲惫的闭上了眼,再次睁开的时候看我的眼神已经变了。“刚才我对你们有所误会了,要知道出于我这个位置对于任何人都必须有多防范,欺诈犯,骗子我见的太多了,可能多少有些条件反射,希望你们不要见怪。”朱远山这番话听上去像是道歉,其实根本没有半点歉意。反倒是我的不是了。苏洛倒不在意,见气氛缓和下来,就找了地方坐下来翘起二郎腿、“朱总如果知道复砚开的下落就告诉我们吧,我希望赶快了结了这个案子。”这家伙的口吻好像是对下属说话,又带着地痞流氓的味道,这倒是让我有些尴尬了,好在朱远山似乎并不在意。
“刘裕可能都已经告诉过你们了吧,复砚开为我们四个注射过一种奇怪的东西,她说我们可以拥有常人没有的能力,这种能力源自神迹,我们可以利用这些能力去发财,出人头地,但是要记住这些力量是用来宣扬鞭身教的范例,他希望我们飞黄腾达之后将鞭身教宣扬出去,”朱远山没有撒谎,刘裕最后的自白也无奈的显示,似乎他自己也受到了某种威胁。“那算了一种交易喽?”苏洛双手交叉于胸前问道,朱远山点点头。“遗憾的是我们四个年轻,并没有在意,我们的确加入了鞭身教,但是返城后逐渐将复砚开的话抛诸脑后,加上后来都有了自己的公司和事业,加入鞭身教本来就不是什么很光彩的事情,于是我们刻意隐瞒。甚至还因为这事出现过一些矛盾。这期间我见过复砚开两次,他说我们四个已经偏离了当初的约定,并失望的说他会坚持走下去,不会再依靠我们四个。虽然我们苦苦要求,希望接他会到城市里安享晚年,但是他说自己还有神谕没有完成,拒绝了我们的好意。一直都留在那里。”朱远山凝望着窗外说。
“你说的能力究竟是什么?”我忽然对他们的力量发生了兴趣。
“眼睛,我拥有了别人喜欢看什么的能力,无论是电影,电视,书记还是画,总之我看重的一定会流行开来。开始我并不知道,只是在偶然的情况下在一个落魄的四流画家,不,应该叫画手才对,手里花了500元买下了她的四幅画,转手卖了两万元,之后我才意识到自己的力量,而且这力量甚至还在改变,几十年来,我甚至还无法灵活运用,也不知道到底有多少威力,或许我运用的只是其中小小的一部分而已,那天以后我做了一个中间商,有了资金后开办了自己的文化公司,经我的手捧红了无数的作家,画家,电影明星和导演,其他三人也大体相同,这就是你想知道的能力,”从朱远山的表情我暂时看不出他是在说谎,可是我却清楚的
“说了这么多,到底复砚开的下落如何?”苏洛着急的问道。
“十年前我妻子失踪,我曾经想到过他,毕竟我们的能力是他赐予的而且当年只好了瞎子、聋子和一些残废了几十年的人那样神奇的能力真的如神一般。圣经里不是记载着耶稣在世上到处利用各种神迹让人信服成为他的门徒的故事么。而我们自然就是复砚开的门徒,所以发生了这种事请我自然求助于他,己二酸我们没想到,复砚开告诉我,这一切只是开始而已,随后到来的惩罚会更厉害,我以为他只是说说,没想到夺走我妻子后接下来就是我儿子。”朱远山的神色黯淡下去,先前眼睛里那种咄咄逼人的光芒也没有了。
朱远山说到门徒,我忽然想说不定复砚开自己也是安德烈的门徒?
“我并不知道他有什么所谓的外孙女,也不清楚出来农场他还有哪里可以去,不过他有一个私人的医务所,是我为他建的。”朱远山的话让我非常高兴,连忙问他在何处。
“就在公司附近,我们有钱后为他配备了最先进的机械帮助他完成自己的研究,他经常会来这里进行试验,不过他赶走了所有的工作人员,也不准任何人靠近,这么多年除了添加设备会通知我以外,他根本不和我联系,所以我也不知道他是否在那里。”朱远山无奈的说道
我和苏洛向他谢过后询问了一下朱洗的病情,朱远山略带安慰的说朱洗的眼伤恢复了许多,但是还在昏迷中,我和苏洛没有说那些虚伪的安慰话,因为这对朱远山这样的人来说是完全没有用的。
“太好了,知道复砚开一定可以知道他为什么要这样做了。”从朱远山的公司出来后,到了兴奋的握拳吼道。
“按照常理,如果复砚开不在惠安的医务所,就应该是在这里了。不过呀不能肯定啊。“我看了看地址,离这里大概有40分钟的车程,一个小时,最多一个小时我们就会有答案了。
实验室的规模出乎我的意料,很难想像这么大的实验室,复砚开居然不需要任何助手。实验室有三层楼,和金所在的研究所外形很相似,但没有那么庞大繁杂的结构,更显得非常冷清和僻静。远看去像一个荒废的学校似的,铜红色的大门上挂着一把大锁,我们走过去摸了摸锁上全是灰尘,看来很久都没有人开过了。
“看来他并不在啊。“苏洛失望的说。
“不,既然来了,就进去看看。“我坚持要进去,就算见不到复砚开,也要拿到写资料才行。
我们绕着大概两米多高的围墙行走,我仔细看着红色的砖墙,并且用手在上面轻轻触摸。
我看到砖块集合处有一块地方颜色暗淡许多,我用手摸了摸,有一些白色粉末状物质。于是我用手鼓起拳头使劲在周围敲打起来,感染碰到一块松动的地方,随着一声闷响。犹如朝深井里扔进木桶似的,遇到黑色的门从墙壁中显现出来。
“啊,你怎么知道的。”苏洛惊讶的问我。
“大门紧锁,最少在几个月以上了,锁眼满是铜锈不可能再用钥匙打开了,依复砚开的性格应该会有一道暗门,人的手心汗液较多,含酸性物质,经常触碰砖块和链接砖块的水泥会和里面的碱性物质起反应生成盐类物质,因而那些地方的颜色会深谙一些,”我拍了拍手,笑着说,不过我很快发现,即使出现了暗门也无法进去,因为这个门非常坚固,虽然是木门,但敲了敲发出咚咚如闷鼓的声响。
木门不高,最多能容一个人进出,我和苏洛对视一笑,用大拇指对着木门指了指,苏洛提起拳头过去木门就被轰开了。
“你个笨蛋,我是让你用手指将锁戳开,你这样一拳头打下去这么大的声音有人也让你吓跑了。”我抱怨道。
“这不能怪我,你那手势很像准备破门而入的劫匪。”苏洛辩解道,我懒得与他争辩,只不过木门真的很狭窄,又非常低矮,我不得不低头猫腰钻了进去。
穿过大概如猫耳洞一般的一条狭长的通道后,居然到了实验室内部,原来着不只是穿过围墙,而是直接连通着实验室内部的通道。一道铺满铁灰色瓷砖的冰凉走廊,左右分布着好几个房间。
这里并不大,加上非常安静,如果有人在这里活动的话应该非常容易发现,我和苏洛小心的往前走,前几个房间都是空荡荡的,只有些杂乱的物品看来是储物间,还有一间卧室里面横放着一张单人床,床铺折叠的非常整齐,床头有一个闹钟,还有一本黑色的圣经,在墙壁上还挂着一条黑色的皮鞭。
“训诫室吗?”苏洛小声说。
“虔诚的教徒会在这里脱去衣服,赤裸着身体一边吟诵圣经,一边用鞭子鞭笞自己的肉体。”苏洛说道。
我看着空旷的卧室,可以想象复砚开在这里鞭打自己身体发出啪啪声和他低声念诵圣经的声音。
从卧室退出来,我们一直朝前走,大概三十多步左边有两道类似会议室的双门,我们推开一看,却发现那是一大片植物园。
里面种的,正是大量的六根草,和我们在安德烈大屋前看到的一样,只是这里的更加密集,一片片的紫色仿佛压抑着你的眼睛,让人看着有些晕眩头疼。
“为什么你带来的那一颗奇怪的消失了。”苏洛蹲下了,伸出手想摘下一株。
“紫色的雨?刘裕好像提及过所谓的末日审判。”我望着大片的六根草想起刘裕死前的话。
我们决定暂时不碰这些六根草,继续向前走,在长廊的镜头,我看到一扇虚掩着的大门,从门缝里露出一丝微亮,我和苏洛小心的走过去,推开了门。
我宁愿自己没有推开这道门,在这里有一个一百多平米的巨大房间里,有着几行木制的分隔很多层类似书架的东西,上面有一个个隔板隔开,成为一个单独的匣子,正面则是可以打开的玻璃门,很像生物实验室里存放标本的柜子。
可是这里存放的,却是一个个被玻璃出来的人脑。全部都是,虽然大小不同,却都被放置在玻璃容器里面,浸泡在某种液体之中,我感到一阵作呕,乳白色的阳光从玻璃反射进器皿内被淡黄色的液体浸泡的脑子上,在崎岖不平的脑干上泛出让人发腻的犹如过期的肥皂似的油光。
我忍不住移开视线,在存放人脑的木柜左边的长桌上,还有很多实验器材,器材旁边有一摞厚厚的类似讲义的资料,以及一沓照片,还有一些散落在桌边的稿纸和铅笔,照片上的人或许就是这些脑子的主人,在木桌后面的墙上,还挂着一台最新的液晶电视,我暗笑复砚开难道还会在这里看电影么?
我翻看着那些照片,其中一张让我震惊不已,我趁着苏洛背对着我,将那张照片迅速放入怀里。
“这是些什么照片?”苏洛见我拿着照片,也抢过去翻看起来。
“可能都是那些脑子的主人。”我感叹道,“别看了,继续找点有用的想说吧。”我从苏洛手里路过照片,扔在桌子上,苏洛哦了一声,继续在房间里查找。
“你过来看看。”苏洛招呼我过去,在苏洛站着的地方,墙壁上挂着一张被镶嵌进相框的黑白照片,照片应该是被放大了,相当于19寸显示器大小,虽然年代久远,却非常清晰。
照片左边是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年轻人,黑发长脸,眼睛深陷,带着些许忧郁,双手插在大褂口袋里,他旁边是一个身材高大的东方人,有些像东欧那边的深眼高鼻,皮肤白皙,带着迷人的微笑,样子很有亲和力,照片之间是因为同样穿着白褂的年轻金发女性,最左边的两位其中一人神态安和慈祥,头发梳理真气,一只手握着一本黑色封皮的书,似乎是圣经,另外一只手紧贴着身上的深的修士长袍??我猜想他应该是杨伯来修士了,修士的旁边,照片上的最后一位却是因为军人,穿着一身黑色紧身制服,脚踩高筒黑色皮靴,戴着宽边大帽,一脸络腮胡,眼神犀利,身材中等却非常结实,他双手捧着一枚摆放在红色锦盒里,被玻璃盖住的五角星勋章,
“这枚勋章,好像就是我们在修士遗物里看到的南美列宁勋章啊。”我凑近仔细看着那枚,不过是在太小了,看不清楚。
“你确定?勋章也有很多种啊。”苏洛也凑了过来,怀疑的问道。
“应该不会错,只有列宁勋章会设计成这样,看这照片应该至少是上世纪50年代拍摄的,中间的两个人应该是安德烈博士和他的妻子,这样的话,最左边的难道是复砚开?不过最边上的苏联军人不知道是谁。”
“你为什么一定说是上世纪50年代拍摄的?”苏洛好奇的问我。“照片上也没什么可看出年代的东西啊。”
“最边上的那个军人模样的人正是大名鼎鼎的克格勃成员。”我用手指着那个个子稍矮拿着勋章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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