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零杂货铺》第47/171页


  李巧睁着一双大眼睛,静静的说“俺们村里的李四嫂,被她婆婆,丈夫给活活饿死了,明明他们家还有粮,可是就是不给李四嫂吃一口,李四嫂每天天不亮就起来干活,做好饭后,一家子在屋里吃饭,还把她撵出去,她只能挖草根,撸树叶填肚子,后来就死了……”
  李兰听了心里难受,她尽量安慰妹妹“这样的人家少,还是好人家多。”
  李巧红着眼睛说“姐,四嫂她才21岁,就这么没了……”
  李兰拍拍妹妹,安抚到“小妹,你不一样,俺跟爸妈会给你挑一户好人家,有俺在不会让你饿着肚子。”
  李巧哽咽道“大姐,俺不想嫁人,嫁人有什么好,俺们村的媳妇,一个比一个过得苦。”李巧想到村里的小媳妇,一个个从刚嫁进来鲜活的模样,慢慢地变枯萎,日子过的太苦了,像泡在苦水里一样。
  李兰知道妹妹说的是实情,不说李家村,就是在叶家村,小媳妇刚进门苦日子还有的熬呢,累活脏活都紧着小媳妇做,这些都是小事,更有一些恶婆婆专门搓摩小媳妇,或者有些男人的脾气大三天两头打媳妇,但是这些事情,现在不能跟妹妹说,要是跟妹妹说这些事情,妹妹岂不是更加不想嫁人。
  李兰想了想劝说道“小妹,你看到的都是坏的一面,也有一些过得很好的,就像俺跟你姐夫,日子不是过的挺好的吗,吃饱穿暖,家里自己当家做主,还有六七个聪明,听话,懂事又孝顺的孩子。”叶妈为了劝小妹,她也是拼了,直接睁着眼睛说瞎话,夸自己孩子都听话,要知道他们家,除了大娃比较听话外,其他几个……也就不说了,说多了都是泪!
  李巧反问道“大姐,那除了你跟姐夫,你还看到哪家小媳妇过得顺心的。”
  李兰捏捏下巴,思考了一下,叶家村哪家小媳妇过得最好?
  很快,李兰就想到了一个代表,她说“要说叶家村,哪个小媳妇日子过得最自在,俺还排不上号,俺那三弟妹,那日子才叫神仙过的。
  俺们家有田是老二,上面有个哥哥下面有个弟弟,老三家媳妇,那嫁过来才叫享福,嫁过来四年,没下过一次田地,俺可比不了,俺进门第二天就跟着一家子下地干活。
  三弟媳全靠她男人养着,就连家里的水,都没挑过一次,家里的重活,粗活全都是老三做,可让人羡慕了。”
  李巧听了,噗嗤一笑,说到“那她上辈子肯定是个大善人,注定轮到她享福,俺可不敢奢求她那样的日子,俺只求一个不打媳妇,婆婆和善的人家。”
  李兰笑道“你这要求低,保准能实现。”


第55章 中秋节
  今天是八月十五,一年一度的中秋佳节, 按照叶家村这边的老习俗, 每年这天晚上,儿女要和父母吃一顿团圆饭。
  晚上, 一家人都要去老宅, 跟爷爷奶奶大伯三叔一家吃团圆饭。
  这会儿叶妈正指挥着孩子洗澡换新衣服,这白天一天折腾下来, 几个小的,都跟个泥猴似的, 泥猴“叶小五, 叶灵灵”兄妹俩已经被叶妈拎着在水里过了一遍, 这会儿叶妈正在给他们擦水。
  擦干身上的水滴,叶灵灵穿上小红裙,瞬间变身小仙女。
  当然这只是她自己的感觉, 叶妈盯着闺女的小黑脸,黑着脸说“怎么又变黑了!”戴了帽子好像完全不起作用!
  叶灵灵:都是太阳公公的错, 俺是无辜的!
  叶小五看看妹妹的小黑脸,又看看妈妈严肃的黑脸, 他小小的建议到“妈妈, 俺们家不是有白面粉吗,拿一点出来,给俺妹妹朴朴脸蛋,阿妹不就看着白了吗!”他看到二丫她妈就喜欢往脸上敷白面,涂了白面之后, 整张脸变得雪白雪白的!
  叶妈听到儿子的建议,微微有些心动,她看像闺女的小黑脸,更加心动了,城里人不就喜欢在脸上涂粉吗,要是把小六儿涂白了,说不定会变得跟以前一样漂亮。
  叶灵灵听到叶小五的话,再看到叶妈那心动的模样,一把捂住小脸蛋,惊恐地叫道“俺不要,俺不要涂白面,五哥,你不要乱出主意。”说完,想到叶家实力最强大的叶奶奶,她连忙叫到“等会儿,俺们可是要去奶奶家的,奶奶要是看到俺往脸上涂白面,肯定觉得俺家糟践白面,说不定俺还得挨揍。”老太太保佑,叶妈可千万别听信叶小五的损招,一想到满脸白面的小脸蛋,那画面太美她不敢看!
  最后,叶妈想到等会儿去婆婆家,万一婆婆发现女儿脸上涂的白面,她可不好交代,所以还是等下次吧,等到下次带小六去她姥姥家的时候,再给她涂面粉。
  一家人很快都换好了新衣服,去老宅过中秋节,可不能空着手过去的,如今家家户户口粮都是精心算计着来吃的,叶奶奶叶爷爷家里的口粮,要是被他们一家十来口再加上大伯家六口人,三叔家两口人,二十来个人吃上一顿的话,老两口大半月的口粮可就没了。
  所以他们要去老宅过中秋节,得带上自己的口粮过去,叶妈拎了一小袋玉米面,又在菜园子里,摘了一筐蔬菜,除此之外又摘了一个大西瓜,一小坛酱菜准备带过去。
  至于为什么不带大米跟白面,这不是怕大伯家跟三叔家看到吗,到时候他们解释不清楚,又是一场风波。所以他们干脆不带大米跟白面,就带玉米面过去,带玉米面过去也不扎眼,要是带大米白面这样的好东西过去,说不定第二天叶大嫂就要上门找叶妈谈谈了,或者三叔又要上门来借东西了。
  这些吃食,都是他们为自己准备的口粮,除了这些吃食,叶妈还为公公婆婆准备了中秋节的礼品,每人准备了一套新衣服,叶妈把新衣服用心叠好,等会儿一起带过去。
  去老宅的路上。
  叶爸抱着小闺女,叶妈背着玉米面,叶大娃抱着大西瓜,徐毅背着一筐蔬菜,二娃抱着一坛子酱菜,三娃拉着小五,四娃抱着叶妈送给爷爷奶奶的新衣服……
  这是叶灵灵第一次去老宅,一路上属于叶小五最吵。
  叶小五,叶小三两兄弟手拉手,叶小五追在叶妈后面,他问道“妈妈,今年奶奶家有没有月饼呀?”
  叶妈不太肯定,前面几年都有月饼,今年应该有吧,婆婆疼孩子,加上手里有点钱,所以每年都舍得买月饼回来,不过,月饼都是给孙子吃的,就连儿子都没得吃,何况她们这些儿媳妇。
  叶小五没听到妈妈的肯定,他又跳到下一个话题,说到“奶奶家的石榴肯定熟了,去年俺就吃到一个大石榴,今年俺还要吃一个。”想到石榴那又酸又甜的味道,叶小五口水都快要水流下来了。
  叶灵灵暗暗鄙视叶小五是个吃货,一天到晚就想着吃,然后非常心酸地想着,什么月饼,石榴的,这些东西肯定没有她的份,老太太重男轻女的秉性她是知道的,也不指望吃什么月饼,石榴的,哼,月饼,石榴哪有她杂货铺里面的美食好吃。
  一路上叶家人说说笑笑,很快一家人就赶到了老宅。
  叶灵灵是头一次来,老宅房子的构架跟他们家院子差不多,正房三间,左右厢房各两间,东厢房边上搭了一间草棚做厨房,论起院子的大小,老宅的院子大约只有他们家院子一半大,真不知道,原来三房近20口人,全挤在这个小院子里面,生活上该有多难,心疼叶爸叶妈三秒钟!
  还没进门,叶小五拉着叶小三一边往院子里跑一边叫“奶奶,爷爷,俺们来了,今晚有没有月饼吃呀?”叶小五还惦记着月饼,在他心目中的美食排行榜上,除了桂花糕就是月饼,像月饼,每年中秋才能吃上一块,每吃一次就叫他念念不忘一整年。
  叶奶奶听到孙子的声音,连忙从屋里迎了出来,听到孙子想吃月饼,老太太连忙回答“有,奶奶买了月饼,就等着你过来吃呢,咱们先吃饭,吃完饭再吃月饼,不然吃了月饼,饭就吃不香了!”
  就在这个时候,叶小四抱着两套新衣服跑过来了,他把新衣服往叶奶奶怀里一塞,说道“奶奶,这是俺妈给你做的新衣服,一套是你的,一套是爷爷的。奶奶,你快去试穿一下新衣服,看合不合身,要是不合身,让俺妈再拿回去改一改,奶奶,去呀,去试试衣服。”穿新衣服好过节,他们一家子全都穿了新衣服,叶小四也想让爷爷奶奶穿新衣服过中秋节。
  叶奶奶看着怀里的两套新衣服,笑得合不拢嘴,还是他大孙子孝顺,知道送新衣服给他们老两口穿,叶奶奶抱着新衣服,脚下生风,就去找老头子试新衣服。
  叶奶奶都好些年没做过新衣服了,每年得了布票,都让她补贴到了几个孙子身上,不然叶家几个男孩,也不会穿的那么体面,像叶小五那样的调皮鬼,磨损衣服特别厉害,若是指望二房自己那点布票,估计叶小五早就跟村里的小男孩一样,整个夏天只能光屁股满村遛鸟……
  等到叶灵灵他们过来的时候,爷爷奶奶都已经换好了新衣服,两个老人家笑呵呵的,叶奶奶看到他们满面笑容的打招呼“老二跟媳妇来了,来了就坐下歇歇,等人都到齐了再做饭。”
  叶爸叶妈也看到了老人身上穿的新衣服,对于老人为什么这样高兴,自然心里有数了。
  自从分家后,每年的中秋节,他们二房都是第一个到老宅的,这都快成叶家不成文的潜规则了,其实这也很正常,倘若大房间来,估计大房的大儿媳跟叶奶奶肯定会擦出各种火花,叶大嫂好不容易脱离叶奶奶这位恶婆婆,短时间内,仍旧不敢跟婆婆正面刚,所以大房都避免最先到老宅;
  至于三房,叶三婶跟叶三叔,也不敢先到老宅,免得被老太太逼问,啥时候给他添孙子?三房至今没有一儿半女,导致叶老三跟叶三婶时常被老太太追问的,现在他们对老太太是避如蛇蝎,若不是今晚叶家吃团圆饭,所有人必须到场,叶老三他们肯定是看到老太太就绕路。
  叶妈他们到了,叶家大房三房估计很快就要过来了,他们毕竟都是在村子里,路途不远,当然这也有叶奶奶的一份功劳,有一年大房迟迟不来,后来………叶奶奶把他们骂了个狗血喷头,此后,只要二房进门,大房和三房10分钟之内肯定到达。
  叶大伯带着媳妇孩子赶过来了,到叶奶奶面前拿出他们带来的口粮,叶奶奶检查了一遍,勉强满意,等到叶老三过来,叶奶奶看到他拿来的东西,气得破口大骂。
  叶三叔很有勇气,敢顶风作案,明知道带的口粮如果太差的话,老太太会发火,他还是敢做,叶灵灵后来才知道,三叔就带了两只生红薯过来,难怪叶奶奶生气,要是人人都像叶三叔这样做,还吃什么团圆饭,大过节的,一大家子就喝一锅红薯汤?要不让他们老两口用自己的口粮贴补?老三这是丧良心,黑了心肝啊!原本他不是这样,肯定是他媳妇怂恿的!
  叶三叔这摆明了就是带媳妇过来蹭饭吃的,可今天晚上是一年一度的中秋节,叶奶奶又不能真的把小儿子小儿媳赶出家门,让村里人看笑话,她只能忍下这口恶气,不过叶三叔这个便宜也不是好占的,得挨上一波叶奶奶的口水袭击。


第56章 团圆饭
  等人都到齐了,三个媳妇拎着食材, 去厨房准备晚饭, 叶家三个儿子就进屋陪父母聊天,估计除了叶爸, 叶老大叶老三, 都不想进屋。
  老太太肯定会催老大,趁着年轻, 赶紧再生一胎儿子,将来也有儿子继承香火, 也给他养老, 不然的话等他闺女全都嫁出去了, 就剩下夫妻,晚景凄凉……每一次,老太太总是能把大儿子说的面色发青。
  叶老三, 老太太就催他快点跟媳妇生孩子,他脸皮比大哥的厚实, 嘴上应着,可转过脸该怎么过日子就怎么过, 把老太太的话当成耳边风, 如此一来,倒把老太太气了个够呛。
  叶奶奶看向叶老二,他们老两口对于老二家,突然捡回一个孩子的事情,感到很意外, 不过最近地里活多,他们也就没找老二专门谈谈捡个孩子的事,这次叶家聚会,叶奶奶逮到送上门的二儿子,就问道“老二,你们家咋回事,怎么好好的捡个孩子回来?”
  叶爸爸对母亲的问题,早有准备,他们家5个儿子,很明显他们夫妻不缺儿子,好好的,为啥又捡一个男孩回来,这件事,别人不问,他父母肯定会问。
  对于领养徐毅的事情,叶爸准备半真半假,把事情对父母透露一些,他对老母亲说“妈,您知道俺们家小六,出生后好几年,俺都没让她出过门。
  小六跟一般孩子有点不一样,这些年俺跟小兰不让她出门,是因为她反应比较慢,人家孩子一两岁都能跑会走了,就算笨点的两三岁大也能走路了,可小六五岁了才下地走路。
  前段时间您也看到了,一个月前小六说话都不利落,俺这个做爹的,就担心她太笨了,将来嫁不出去,所以就托人捡个孩子回来,将来好帮俺照顾小六。”小六原本是个傻子,对外面没反应,这件事是绝对不能说的,传出去了,哪怕他闺女现在不是傻子,到有些人嘴里,也仍是傻子,这傻子的名声小六不能背,身体不好的理由也不能用了,叶爸就改口说闺女有点笨,学走路,学说话比普通孩子慢一些。
  听了儿子的话,叶奶奶想起来了,一个多月前,老二让她帮忙照看一下他们家小六,那小丫头说话的确磕巴,当时老太太就觉得这丫头是个傻的,没想到还真是个傻的!
  要是个傻儿子,他们叶家能养他一辈子,还会给他娶妻生子,可是个傻闺女的话,他们家可不能养个傻闺女一辈子,得早早把她嫁出去,可傻闺女谁家乐意娶呀,娶了不能帮忙干活,还要人照看她,小六万一嫁不出去,还不得砸在自家手里,让老二养她一辈子!
  还是老二想得长远,捡了个男孩回来接班,老太太一拍大腿,悟了,她就说,他们家老二自小聪明,好好的干嘛捡个人回来,原来还有这样的内情,捡的好!
  他们家一定要好好对人家孩子,等孩子长大了好帮他们叶家照顾傻孙女。
  叶奶奶一脸赞同的说“还是老二你聪明,不过这事先别往外说,省的村里人说嘴。”
  叶小五看到徐毅站在门口,就喊道“毅哥,快过来啊,俺们一起玩跳格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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