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零重组家庭》第2/416页


  
  58年的苏梅也死了,死于心疾。
  
  区别在于,一个尸骨无存,一个身体还热乎着呢。
  “我不要回去,呜……没了建业哥,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苏袂瞅了瞅自己透明的身体,原来人死了,不是消失,而是以这种状态存在着啊,只是……她瞅了眼哭哭泣泣的女人,不明白,她俩为什么会被困在这个白茫茫空寂的地方。
  “呜……你怎么还不说话呀?”
  不熟,三观还不合,有什么可说的。苏袂淡淡地瞥了她一眼,这么一看她们彼此长得倒有几分相似。
  “你快说呀,说你要代替我活着。”
  “我能代替你……活着?”苏袂惊讶指了指自己,继而反应过来,“你的意思是,你随时都能还阳?!!”
  “当然!”快呀,快说,你想代替我活着。
  苏袂:“哦。”
  就这、就这反应?
  “你可以代替我活着耶!你不心动吗?”
  “条件?”苏袂从来不相信天下有免费吃的午餐。
  “帮我养大这两个孩子。”说罢,苏梅一挥手,纯白的空间里出现了两个泥娃娃的影像。
  苏袂盯着孩子身后的溪流、山林,情不自禁往前走了两步,伸手去碰那漫山的绿色和清澈的流水。
  2035年天降陨石,人们陷入了晕迷,醒来有的变成了丧尸,有的觉醒了异能,更多的则是需要异能者庇护的普通人。
  受辐射的影响,土地板结、沙化,江河溪流也受到了污染。
  手从画面中穿过,苏袂捏着指尖怅然若失。
  苏梅似从中看到了什么,忙挥手将自己从小到大吃过的一道道带有陕北风味的食物竖铺在了苏袂面前。
  酸辣洋芋尖、洋芋擦擦、羊肉荞面圪坨、羊肉面、钱钱饭、卤煮驴板肠、黑楞楞、黄米馍馍、黄河鲤鱼……
  “这还只是我们陕北的食物,你想啊,我们花国那么大,各个省份的美食数不尽,你要是去了……”这也是她出了陕北老家来了南方军区才知道的,每个地方的风俗、食物、四季轮转,各不相同。
  苏袂盯着图片上的食物,双目发直:“我答应!”
  “成交!”
  怕苏袂反悔,苏梅忙不迭地将自己的记忆传了份给她,然后一脚将她踢了出去。
  “哎哟!”苏袂在孩子的哭声里,揉着屁股醒来,茫然地看着身前围着的四五个身着五八式军服,带着解放帽的军人。
  她好像……漏问了年代!
  “哎呀,醒了就好,醒了就好!”周长弓庆幸地拍了拍心口,方才真是吓死他了,女同志一度停了心跳、脉博。
  宋政委怕小的再哭唱起来,把他娘给弄晕了,忙和一个警卫,一人抱了一个朝办公室走去。
  赵恪抿了抿唇,朝周长弓摊手。
  周长弓顺着他的视线看向自己手里握着的钱票、军功章,一激灵,赶紧放在他手上。
  “节哀!”赵恪蹲下,把钱票和军功章递给苏袂。
  苏袂扫了一眼没接,抬头,细细的雨丝从空中飘落,滴在脸上,凉凉的,抿一下唇,都是雨丝的清甜。
  还有这清新的空气,和房后那高高的墨绿山林,都让苏袂开心不己。
  “这是林建业此次任务的军功章,留着给孩子们,让他们知道,他们的父亲从来没有离开,而是变成了这枚军功章守候着他们成长。”赵恪忽略女人脸上不合适宜的笑,顿了顿,又道,“这叠钱票,是我跟回来的战士们凑的,你拿着买点粮、买点肉好好的给自己和孩子们补补身体。”
  可以买粮、买肉,苏梅双目放光,下意识地舔了舔唇,两只沾满了泥的手在水湿的衣服上擦了擦,伸手……想了想,拿了一半,觑了眼赵恪,又拿起小小的一叠。
  赵恪以手抵唇,轻咳了声:“都是给你和孩子们的。”
  全拿了会不会显得她很贪,太久没有过这种生活化的日子了,她都忘了怎么跟人打交道,友好相处了。
  “拿着吧。”赵恪把剩下的塞给她,指尖触到她冰块般寒凉的手,倏然一惊,站起来对警卫道,“赶紧把人送回住处,帮忙烧点水泡泡,再找司务长要点姜茶和预防感冒的草药,熬了给她和两个孩子喝。”
  
  2、第2章
  
  
  苏袂没让人扶,一手攥着军功章钱票,一手撑地,站了起来。
  晃了晃手里的钱票,冲赵恪僵硬地扯了扯嘴角:“谢谢啊!”
  太久没笑了,她都忘了唇角要上弯多少,才能牵能脸上的笑肌。
  赵恪微微颌首。
  “嫂子你等等,我去叫两个孩子。”被赵恪叮嘱送苏袂和孩子们回去的警卫员,交待了一声,转身进了院,朝办公楼跑去。
  苏袂瞅了眼不停抬手抹脸上雨水的周长弓,对他跟赵恪道:“我在这儿等他们,你们先进去吧,别把身上的衣服淋透了。”
  虽然她喜欢一切干净的水,这么淋着也让她对现下的情况多了分真实感,可让人陪着她穿湿衣服就不好了。
  她记得幼时听太爷爷讲起这个年代,惯常提起的就是缺粮少药,说病了多是硬扛,退休的老兵几乎个个都是一身风湿病。
  周长弓摆手:“不急……”
  话没说完,赵恪已经转身走了。
  周长弓抬着手,半晌,看着苏袂尴尬地笑了笑,抹了把脸上的水解释道:“他工作忙。”
  “理解!理解!”苏袂对给她钱票的赵恪印象良好,“你们忙,别为我耽误了工作。”
  周长弓不好意思将一个刚牺牲了丈夫,还没走出悲伤的家属撂在行政大楼外面,只得没话找话道:“说来,咱们还是半个老乡呢,39年我跟部队在陕北槐林发展革命队伍,估计你才这么点大。”
  周长弓比划了个身高,笑道:“那时不认识你,不然就去你家吃饭了。”
  苏袂刚融合完原主的记忆,还没来得及整理,只得避重就轻道:“你来了,我爹娘肯定欢迎,他们最是好客了。”
  “这点我赞同,”周长弓见她脸上的悲伤淡去不少,心下宽慰,不免就想顺着话劝上几句,“当年要不是你爹娘纯朴善良、热情好客,收留了受伤的刘同志和建业这对母子,又在刘同志伤好归队后,帮忙带大了建业,哪有刘英同志后来的成就和今天我们的优秀军人林建业……我听建业说,你学得了婶子的一手好面食。申请让你随军时,他还跟我们拍胸脯保证,说等你来了,雨季不忙了,让你去食堂做了请我们大家伙儿尝尝。”
  苏袂的心被他最后这句话吓得吊在了半空,原主会做包子蒸馒头擀面条烙饼子,她可不会。
  别说做面食了,熬粥她都免强。
  她是家里的独生女,加上太爷爷上有五个老人和一对父母疼宠,娇生惯养地长到十八岁,觉得苦累烦恼的不过是做模型时一不小心又伤了手,学的二胡被人说难登大雅之堂,参赛作品画了一副又一副,总也不满意。
  她18岁生日的前两天,末世来了,除了早已去逝的太爷爷,最亲的六人昏迷后就再也没有醒来,相比丧尸化的邻居,被人挖了晶核的异能者,欺凌而死的普通人,他们走得很安详。
  她醒来后觉醒了变异性火系异能,只需弹出一点火煋,就能将人或丧尸、物饰烧得一干二净,因此震慑住了有异心的佣人和邻居,灭了院里院外游荡的丧尸,顺利地带着保姆安姐,等来了部队救援,随他们去了基地。
  先开始是有安姐在,不需要她煮饭。
  后来是严重缺水,想学,队友们也不舍得让她浪费一滴水和一粒发霉的粮食。
  “你们陕北有一道面食,叫羊肉荞面圪坨,三碗荞面税半碗白面,用烫一点的开水和面,和的硬硬的,然后搓成这么长,”周长弓左右食指伸出比划了个筷子长短的距离,点着小手指又道,“这么粗细,手捏着一头在另一个手心里一搓,搓成一个个小窝窝,丢进开水里煮熟捞出,浇上熬了一宿的羊骨羊杂汤,撒上葱花或是野菜尖,不要太美。”
  苏袂怔怔地看着他,他就是说得怪详细,她也不会做呀。
  原主的记忆融合后,提到哪个名词,自带播出,跟看了遍电影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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