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心媚妃》第102/110页
141.-140暗尘到来
暗尘便是在那样细雨绵绵的傍晚风尘仆仆的赶到杜府的，同行的还有夏老太太，却破天荒的没有带着西悦。柳如烟站在门口与他两两相望，像两个多年未见的故人一般，彼此相视而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杜仲恭敬的向老太太行了个礼，柳如烟这才意识到暗尘的身边还有一个头发已然花白的老太太，那是个和太后夏月截然相反的女人，脸上带着温和的笑意，虽是已经上了年纪，却有自己的一番风韵。柳如烟不禁朝她笑了笑，老太太也对她略施一笑，随着杜仲进入府中。
“伤势可是都好了？”柳如烟再度看向暗尘问道。
“你看我如今的样子，哪里还像是受过伤的人？”暗尘微微笑道，那笑容里没有了往日的阴沉，全然的轻松之意，忽然眉头一敛，“那日以后，他可有为难你？”
柳如烟笑着摇了摇头，“我们只有相互为难。”
“如烟，不要太过压抑自己，我一直都知道，其实你是一个那么需要爱的女子。何必总是把自己伪装的如此坚强，让人看不出破绽来呢。”
柳如烟不答话，安静的看着他，仿佛，是有什么东西已经变了。“暗尘，你不仇恨了么，不恨轩辰泽了么？”
暗尘苦笑的摇摇头，“恨，怎么能不恨，可是更多的却是释然，如果连你也可以，我想不出有什么理由再让自己困在那堵墙之内，欲罢不能。”
“那么，我姑姑呢？”她轻声问道，低头盯着雨水打湿了自己的裙角。
“母亲她，几天前已然去了。”细碎的话语飘散在细雨之中，柳如烟惊愕的抬头看向他，身子在风雨里显得更加单薄。
“怎么会……”怎么会就这样死了，她还没来的及见姑姑最后一面，她便已经，死了么？
暗尘终于慢慢的走到她面前，扶住她摇摇欲坠的身子，“如烟，我母亲的一生都是极度悲哀的，如今去了也好，不能不说是对她的一种解脱。你也无须太过放在心上。”
“可是我却……连最后一面都没见到……”微弱的声音缓缓溢出，有太多的身不由己，生老病死，可是她却知道姑姑那样的人，决不可能甘心被命运如此作弄。
“被溺死在御花园的水池之内，发现的时候，已经没有气息。”
柳如烟闭上眼睛，不让自己的眼泪溢出眼眶。她说过，她决不哭泣。片刻之后她终于恢复了从前的清冷，“跟我进去吧，救了他你便离开。不要再被卷入无谓的斗争之中。”
轩辰泽的厢房之内，柳如烟和暗尘停在门口，只见里面的老太太正和轩辰泽寒暄着什么，轩辰泽的脸上满是柔和之色。他轻轻的说着：“外婆暂且住在杜府，等朕将这些事情处理完后就接您回宫去与母后团聚。”
夏老太太抹了抹眼角的泪光，连连点头称好。她已经离开自己的家乡太多，如今能够回来自然是再好不过的事情。
下人迎着夏老太太出了厢房，与柳如烟擦肩而过。轩辰泽这才看到站在门口的两人，神色忽然一凛，朝着柳如烟说道：“到朕身边来。”
就在柳如烟即将跨出脚步的时候暗尘却抓住她的胳膊，戏谑的看着轩辰泽说到：“皇上如今难道是连床都下不了么。”
跋扈的气息约加的强烈，柳如烟皱了皱眉，她叫暗尘来可不是来和轩辰泽斗嘴的，轻轻甩开他的手朝轩辰泽走去。轩辰泽却孩子气似的朝暗尘露出一个仿若胜利的笑容，另暗尘不禁忍俊不禁。这个帝王如今竟是如此的任性起来了，或者说只是对待如烟才如此？他眉心一挑，跟着踏步进屋。
“若不是如烟出言相求，我定不会救你。”暗尘看着他嬉笑道。
轩辰泽一挑眉，不甘示弱的回敬道：“若不是如烟以命相逼，朕断然不会接受你的恩惠。”
柳如烟看着他们有些头疼的揉了柔眉心，这两个人为何变成了这个样子，真是叫人，琢磨不透。
暗尘抓起轩辰泽的手把起脉来，开始的凝重之色渐渐化为乌有，片刻之后放开他的手转头对柳如烟说道：“没有大碍，幸好他内力深厚，不至于伤的那么重。”随后从怀里拿出一颗药丸让轩辰泽服下，轩辰泽看也不看的一口吞下，目光一直跟随着身边的白色身影。
暗尘挑眉，“你不怕这是毒药？”
“你敢？”
终是败下阵来，暗臣起身说道：“明日开始便为你解毒，今日天色已晚，你暂且歇下吧。”说完看了柳如烟一眼，慢慢退出门外。
142.-141解毒
外面的晨光渐渐照亮房内，柳如烟便是在轩辰泽床头趴了一夜。抬头睁开眼睛的时候就看到轩辰泽扯动着嘴角对她微笑，他便也是这样，看了她一夜。已经有多久，两个人之间没有这样的静看着彼此。
柳如烟微微一笑，“醒了我便叫侍女伺候你梳洗了。”起身准备出门，却被轩辰泽的声音止住了脚步。
“那些年在宫里，都是如烟伺候朕梳洗的。”他轻声说道，话语里的意思不言而语。
柳如烟转身看了他许久，清晨的阳光照在他好看的脸颊上，一片灿烂之色。她低头苦笑，而后缓缓的走到他身边，替他更衣梳洗。有一瞬间让她以为真的回到了从前，虽然满怀着仇恨，却是夹杂着一份简单的快乐的。
暗尘在用过早膳之后走至轩辰泽的房前，笑看他看书的模样。“如此了还能如此有兴致的看书，皇上真是一片淡定。”
轩辰泽也不回应他，只朝他挑了挑眉，突然笑了起来。暗尘奇怪的向后看去，柳如烟已然站在了身后，正静静的看着他们。暗尘无奈的笑了笑，这轩辰泽，未免变的太快了。
“现在可以开始了？”暗尘问已经走到身边的柳如烟。柳如烟轻轻点了点头，目光却是看着轩辰泽的。
殷红的鲜血从暗尘的手臂中滑落，一滴一滴的滴落在青瓷碗中，柳如烟不忍看，将头扭向了一边，她越来越觉得自己的残忍。她从没有为暗尘做过什么，暗尘却总是一次次的帮助她，救她于水深火热之中。心渐渐的缩紧，她无所适从，起身走到门外倚靠在郎杆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