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心媚妃》第67/110页
杜仲领命而去，柳如烟疑惑的看着轩辰泽，眼里渐渐清明起来。轩辰泽赞许的点了点头，笑道：“不愧是如烟，就算朕不说也能够猜到。”
“这只是一场戏？”柳如烟不确定的问，看着他不置可否的神情，“代价是辰国景帝的人头？”
“他只要辰国，而朕只要你。”他看着她回答道。
仿佛一切都变得明朗起来，怪不得在这种情势下他依旧可以无动于衷，原来是早已和暗尘达成了协议。
“倘若你没有拿下景帝的人头他又该如何？”
“没有倘若，如烟，事实是朕拿下了。”他满腹骄傲的说道。柳如烟看着竟是迷了眼睛，这个高傲的皇帝早已将一切算计的清清楚楚，每一个细节都在他的掌握之中，他又如何能允许自己失败呢。
她禁不住低头苦笑起来，妄她还说要帮助他跟他谈条件，其实他早已经打算好了所有，不过是不动声色罢了。轩辰泽，当真是这样足智多谋智勇双全么。
83.-第八十二章 登基
城郊外的战火已陆陆续续的烟灭了下来，燕辰盟军也退至到了离京都十里开来，柳如烟看着城内稀疏的人群以及残破的墙屋，说不出的悲凉。一场各取所需的阴谋罢了，却连累的多少无辜的百姓受难。还有辰军残留下来的兵刃，这世上当真是无时无刻都在阴谋里被算计着么。
她走至城墙上上，眺望远处的一片苍茫，依稀可以看到燕辰盟军驻扎着的帐篷。四周还是白烟四起，一片朦胧。她轻轻滑过冰冷的墙壁，眉心淡淡的蹙了起来。不远处的晨曦下，一个少年忽而朝这边看来，静静的立在远处与她对视。她嘴角微微上扬，淡淡的一笑，她不确定篱落是否看得到，但她只为了自己而笑。而后转身，下城门。余光下，只余那一抹孤独的阴影。
脚步一步步往前走，停下来的时候才发现她竟是又去到了那城西的废庙，斑斓的阳光照射下更显得破旧不堪。而此时柳妃却已是站在庙门口，而不再是在那潮湿阴暗的石室里。
柳如烟扯开嘴角朝她轻轻一笑，脸上满是落寞之色。
“如烟，你当真以为你赢了？”柳妃鬼魅的声音充斥在她的耳膜，她不由蹙起眉心。
柳妃忽而大笑起来，怎么也止不住，任凭眼泪流出。“如烟，没想到三年前那场变故竟让你变得如此单纯没有心机。暗尘是何许人也，怎么可能轻易同意撤兵。燕国虽是小国，可毕竟是个国家，岂是暗尘说什么便是什么的，你等着看吧，更大的好戏还在后头。”
柳如烟的眼光渐渐黯淡下来，苍白的手指不住的握紧，发出咯咯的响声。她当然知道，这不过是暂时的宁静罢了。她不在意，嬴朝的存亡或是辰国燕国的存亡她完全不在意。她只在意眼前女子的性命，及轩辰泽的性命。
“姑姑你错了，如烟从来都不在意那些，到如今你还是不了解我。”她淡淡的微笑，再显现不出来从前的尖锐。
也许时间真的能改变一个人的个性，却改变不了一个人的心性。她确是比从前更加心存留恋，但同样的冷漠，她只在意自己在乎的，其他的她决然不会放在心上。哪怕是一个朝代的颠覆。
恢弘的宫门前柳如烟停下了脚步沉思起来，她不明白自己为何还会再回到这里，当一切结束之后她应该逃离这里并且越远越好，可是心里有一处像是撞裂般的疼痛。也许是她不忍看到那个男子紧蹙的眉心以及忧伤的神情。她暗叹口气，抬首准备前进，却看到阳光下西悦寂寥的脸庞。她在西悦混沌的瞳孔中看到自己苍白的面容没有一丝血气。
“柳。”西悦终是扯开了嘴角朝柳如烟微微的笑了起来，却是连自己都感觉的到的悲戚之色。
“怎么突然道这里来了。”她朝西悦笑道，西悦果真是最了解自己的人，连她会去哪里，都知道的一清二楚。
“暗尘已经启程回辰国，楚离已是开始着手准备登基之事，我还有什么理由留在那里。”她轻轻的说道，那一脸的的无助看在柳如烟眼里分外痛心。西悦从来都不会在她面前流露出这样的表情，哪怕前路再艰辛。
柳如烟将西悦带至殷启宫的时候西悦的眼神亮了亮，随即又黯淡下来，对她笑道：“没想多几经轮回，你还是回到了这里。”
“世事轮回，这便是我的命吧，已然注定好了的。”
“你都想起来了？”西悦看着她问道。
柳如烟拍了拍她的额头，笑着摇了摇头，“只记起一部分罢了。连我都不知道那混乱的记忆是否属实。”
“你从前便是住在这殷启宫中的。”西悦想说话，却被柳如烟按住了嘴唇。
“你别说，让我自己去想。”她看着西悦轻轻笑道，眼里神采飞扬。“西悦，以后你我便是比亲姐妹还亲的姐妹，你说可好。”
西悦闻言怔了怔，随即朝她露出笑脸，“我早就把你当成姐妹看待。”
柳如烟走至窗口看向窗外，轻轻的对西悦说：“西悦，跟我讲讲辰国到底发生了何事。”
西悦低头想了好一会儿才缓缓开口道：“杜仲亲自率军攻陷帝都，摘下了景帝的头颅。”
柳如烟眉心一挑，怪不得那些天没有见到杜仲，原是偷偷潜了出去。
“你可知当日北楼为何要你暗杀楚离？”她明媚的笑容忽而收起，静静的看向西悦。
而西悦却是苦笑起来，“不过是想让楚离牵制与我，放不下我，好让暗尘放心的收为己用。”这便是暗尘的厉害之处，他深谙人心，可以清楚的分析出他人下一步会如何做，所以才有那么大的把握楚离会爱上西悦。
“所以楚离也是没有阻止杜仲？”柳如烟绝不相信，以楚离的功夫会阻不了一个杜仲，唯一的解释就是他根本没有动手。
西悦轻轻的点了点头，笑着看她。
心里的悲凉渐渐升起，她看着西悦还看的双眸瞬间失去了光亮，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只轻叹一口气，又将视线移至了窗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