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情书生热娘子》第2/194页



眼珠子转到身边的古装少女身上,叶暖暖在心里暗骂一声娘,她就知道老天爷在耍着自己玩,这是从哪儿跑来的神经病啊,穿这么古早古早的衣服,居然还夸张地盘着新娘头,自己现在绝不可能在山顶,她到底昏迷了多久,这又是在哪里?

莫非是那些朋友在和她开玩笑?请了临时演员来捉弄自己?叶暖暖还真是有点儿佩服那些家伙们,这是从哪里找来的破茅草屋,连演员的表情和语气都非常逼真。脸上绽放灿烂的笑容,叶暖暖不在乎地道:“不要再玩了,这样是整不到我的!”

那少女根本就没在意叶暖暖说了些什么,从同样破旧的三条腿儿长一条腿儿短的烂桌子上拿起一个脏污的木杯,就要把那看起来有些浑浊的茶水往她嘴边送。

叶暖暖紧闭牙关死活不喝,开玩笑,那杯子看起来有一百年没洗了,要她用这样的破烂儿喝水,打死也不!只是,她隐隐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却又一时想不出来。对了,她刚才不是让这个临时演员不要再乔下去么?怎么都说不听啊!

等等,她刚才是张了嘴,讲了话,可是好像没有发出声音来!

“我说不要再开玩笑了!”

叶暖暖有些慌乱地再度张口,依然没有发出任何声音,试了几次仍是这样,她确定自己的嗓子出了问题。

“小龟,你还是喝点儿水吧!这样身子才会舒服一点儿……”

那少女说话的时候,眼里已经含了泪水,要不是因为自己,小龟也不会变成这个样子。那个变态王老板,每次来了都要凌虐这里的姑娘,小龟平时那么机灵的一个人,却为了她得罪到王老板,还被毒打一顿――这个世上对自己最好的人就是小龟了,他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

叶暖暖想要撑着身子起来,却发现稍微一动就痛得要命。像是被鞭子抽了数百下,皮肤到处都是火辣辣一片。吃力地抬手想要按揉欲裂的额头,在看到那双不属于自己的脏污小手时无声尖叫起来。大脑发出指令――放下,那双手咚地一声砸在硬的床板上,又是一阵痛。那个,该不会是她自己的手吧?叶暖暖不可置信地考虑这个可能性到底有多大。

“小桃,你这死丫头还不赶快出去接客,老娘可没银子白养你们这些吃货。”

一个大嗓门尖叫的胖女人走了进来,还没有近身叶暖暖就被她身上浓郁的香粉味儿给呛得皱起眉头,那身装扮是――水红色透明春衫,绣着大多牡丹的抹胸楼在外面,下面是一色的俗艳长裙,腰间却系着金灿灿的一条儿,不能说那是腰带,因为她圆滚的身材根本就看不出腰在哪里。一脸褶子却扑了许多白粉,说话间不知道抖落多少,手里挥舞着帕子做作地摆出让人欲呕的媚态,肥胖的大手却不留情地向小桃胳膊招呼过去,狠狠地拧了两下才稍稍泄恨。

“妈妈,我这就出去――”

小桃慌慌张张地把烂杯子放下,那张清秀却同样涂着脂粉的脸带着歉意,杏眼略略望了受伤的病号一眼,畏畏缩缩地从胖女人身边跑了过去。

“还有你这死小子,一个小小的龟奴,居然敢惹怒王老爷,没打死算你命大!”

抖着帕子做茶壶状,被小桃唤作“妈妈”的胖女人横眉怒目地指着叶暖暖就是劈头盖脸一顿臭骂,骂完由不解恨,看到摇晃不稳的木桌上那只仅存的破杯子,拿起来狠狠地向墙角丢去。既然这个死东西还活着,就要继续为百香楼卖命,这要是砸死了他,吃亏的还是自己……想到这一层,老鸨恨恨地哼了一声,扭着肥胖的臀走了出去。

至始至终,叶暖暖在老鸨消失在门口的刹那,脑袋像是再次被雷击一般,空洞洞再无一物。终于挣扎着坐起来,她也看清了此时自己的样子。凌乱的半长头发像是被狗啃过,破旧的衣服看不出原来是什么颜色,却明显是一套男装,再加上刚才那老鸨所说的龟奴,难不成现在她变成了男人?也许应该是是小男孩才对,据叶暖暖目测,这个身体的身高决对不超过一米五。胸前紧绷的束缚感让她松了一口气,幸好没有真的变成男人,看来这个身体的主人还是有着几分聪明――接客、妈妈、龟奴,这些词儿一出,就算叶暖暖再笨也知道她目前身在何处。不知道她的脸长什么样?环视空落落的破屋,别说镜子了,连个像样儿的脸盆都没有。

把以上所有事情加在一起,叶暖暖得到一个结果,她被雷公劈死,灵魂脱离身体,却不知怎么到了现在这个身体上。总而言之,就是――她华丽丽地离开原来的世界,穿越了。

只是叶暖暖也无法为自己没死成有太多的欢呼,她现在在不知道哪个朝代的某个青楼里,身份是青楼里比杂役高那么一点儿的龟奴,可能就是整天穿梭在妓院里,为那些大爷们端茶倒水,顺便为那些姑娘们跑跑腿。还有一个致命的打击,这个身体好像是个哑巴,而且刚才那个叫小桃的少女叫她什么来着?小桂还是小贵?直觉上都不对,应该是小龟吧,叶暖暖真的很想死――小龟,这谁他奶奶给起的?

叶暖暖想要出声咒骂,张了张嘴还是闭上,反正再怎么叫也是徒劳,她现在可是个不能说话的可怜小哑巴。

“嘶――”

好痛,那个小龟到底做了什么惹怒那个王老爷,估计是活活被打死了,才让叶暖暖这个孤魂野鬼在她身体里安了家。可是,如今这些痛楚全都转给了新人,叶暖暖既然接受小龟的身体,当然也要接受人家的一切――身体的缺陷、低下的身份、孤苦无依的处境……该死的老鸨,居然连一瓶创伤药也舍不得,摆明了就是让某只小龟自生自灭!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叶暖暖是欲哭无泪,她一个二十五岁的新时代五好新人,平时里热爱祖国、热心助人,老天爷不让她长命百岁也就算了,为什么要让一个好心的人被雷劈?劈也就劈了,为什么不让她投胎到个好人家,反而在这种莫名其妙的地方做一个小小的没有出息的让人欺负到死的“龟奴”?

第1卷 第2章 发烧

破旧的屋子里只有叶暖暖一个人,身下的木板床太硬,硌的她骨头更加酸痛,薄的被褥简直就是一层纸。嘴唇干裂渗出血丝,喉咙像火烧,身体也像围着一个大的火炉,叶暖暖觉得身上的水分马上就要蒸发殆尽。挣扎着想要起床找点儿水,却像只仰面朝天的乌龟怎么也无法翻身,心里盼着有个人来就好了,只要给她一杯水......

脑子昏昏沉沉,叶暖暖终于死心地倒回床上,头碰到硬实的床板又是一阵目眩头昏,索性闭上眼继续睡觉,再不管是渴还是饿。

“小龟,醒醒,喝点儿水――”

隐约感到有人在推自己,叶暖暖听到那一个水字立刻睁开了眼睛,下意识张开嘴让那如甘露般的茶水流进喉咙,丝丝清凉熨帖着五脏六腑,她只一个劲儿地张着嘴享受这难得的惬意。沾着香粉的帕子轻柔地在嘴角擦拭,叶暖暖满足地再度沉入梦乡去。

小桃有些心惊地望着小龟红通通的脸,伸手碰触更是滚烫,连他周围的空气也染了热意,这样的高烧,可怎么办好?想要请大夫,却根本连诊金也付不起,更别提还要抓药。像他们这样低贱的人,连生病也不配,一旦得病就只有拖着,或好转或病死――只能听天由命!

打了沁凉的井水入房,小桃眼睛不眨地解开小龟的衣服,虽然男女有别,但在这种地方哪里还讲究这些?解开外衣,里面的东西让她睁大了眼,颤颤地伸手解开,不算丰盈的两团轻轻弹跳出来――小龟他,是个女人!

心里还是有些失望,她以为小龟对自己有些情意,却没想到她居然和自己一样!也许小龟比她们这些人聪明些,逃过了接客的命运,只要能保住这一身清白,怎样都好......曲手在额头轻敲几下,小桃麻利地把帕子浸在水里又捞出来,一遍一遍擦拭小龟的全身,希望温度就此降下来。只要熬过了今晚,只要能退烧,这病也就轻了一半。只是,如果挨不得今晚,就只剩下一个死。

眼泪汹涌而成,小桃手里动作不停,喉头却早已哽咽起来。小龟闹得这样,都是为了她,一个女孩子怎么能受这样的毒打?偏她又是个哑巴,想叫声痛也无法,就这么活活被打得昏死过去。倘若小龟真的死了,她这辈子都会背着内疚和不安。人都说她们这个职业的,全部都是只认钱的无情人,谁又肯理解她们背后的艰辛?玉臂千人枕,朱唇万人尝,这样的生活又岂是她们所愿?

“大慈大悲观世音菩萨,小桃求求您,只要小龟能平安无事,就算让我短命十年也心甘情愿。”

俯首向南跪拜,小桃诚心诚意地磕头向菩萨请愿,她不为自己求些什么,但愿小龟能够渡过这个大劫。

兴许是菩萨真的听到了小桃的祈求,后半夜叶暖暖额头的烧渐渐退了下去,连身体也不复之前烫热,在鬼门关绕了一圈,幸好还是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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